姜枣心里有点闷:
“你是不是觉得,我跟魏长风真的有过什么事?”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姜枣语气带着点气。
她说的所谓的什么事,当然指的是谈情说爱那种事。
“我没有。”陆宴寻否认。
他真没那么觉得。
但退一万步说,即便有。
只要姜枣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什么都可以不在乎。
陆宴寻不在乎,可姜枣却在乎极了。
她很在乎陆宴寻心里究竟是怎么想她的。
说不定他现在觉得,她当初也给魏长风下过那种东西,只是没成功。
又或者,觉得她以前跟魏长风真的有过一段,只是后来嫌弃魏长风家贫,又把人给抛弃了。
无论如何,姜枣不信陆宴寻不会在心里乱想自己。
那么多封信,谁看了谁不会乱想啊?
换成别的女人给陆宴寻写那么多信,她也不相信两人之间真的没什么。
不行,她一定要弄清楚原主跟魏长风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原主也是的,她自己两眼一闭消失了。
留给她的烂摊子竟然到现在还没收拾完。
真是……
姜枣觉得自己的奶都要被原主给气堵了。
怎么这样啊!
能不能让她顺顺心心过日子了!
姜枣越想越气。
直接下了床,穿上鞋子往外走。
“你去哪?”陆宴寻喊她。
“不关你的事。”姜枣气呼呼地回了一嗓子。
头也不回地出门了。
陆宴寻心头不自觉掠过一丝心慌,起身跟出去。
“信呢?”
姜枣看着空空如也的板凳,语气不爽地问。
饱含怒意的两个字瞬间惊动了正趴在姜北床上偷看信的陆宴涵和姜果。
“完蛋了,被发现了,快,赶紧藏起来!”
陆宴涵连忙把一大堆信一股脑地往被子下面塞。
姜果也手忙脚乱地扯着被子一起藏信。
两人三两下就把好不容易捋整齐的信全都弄乱了。
陆宴涵心里暗叫可惜,她们才看到第二封,正看得起劲呢。
大嫂怎么突然就来找信了?
她不是在喂孩子吃奶吗!
“妈,放在板凳上的信弄哪去了?”姜枣问正在厨房门外拔鸡毛的周美霞。
周美霞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眼空了的板凳。
猜到应该是陆宴涵和姜果拿走了。
但她没说是她们拿走了。
而是说:“你要那个干什么,我已经拿到灶膛里烧了。”
待会问两个小丫头把信要来,真给拿到灶膛里烧了。
她不知道魏长风是谁,压根没听过这人名字。
但她知道,跟那人有关的东西不能留。
留了恐怕要出大事。
“烧了?”姜枣愣了愣,“妈,你把信烧了干什么?!”
周美霞板着脸,眼皮一挑:
“怎么不能烧,那些废纸留着干什么。”
姜枣只觉得两眼一黑:
“妈,那不是废纸,那是特别重要的东西,你怎么能给烧了啊!”
姜枣说话的态度像是在跟周美霞吵架。
但她不是真的想吵架,是急了。
没有那些信,她怎么弄清楚原主和魏长风的关系?
这关系到她在陆宴寻心目中的清白!
就算原主和魏长风真的有过什么,她也要让陆宴寻全都知情才行。
她不想两个人心里装着疙瘩,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下去。
姜枣跟她妈说不清楚。
转身进了厨房,直奔灶台而去。
看着姜枣如此着急的模样,陆宴寻心口堵得厉害。
姜枣刚才说,那些信不是废纸,是特别重要的东西。
特别重要究竟有多重要?
比他和孩子还要重要?
比他们这个四口之家还要重要?
那个男人的东西一出现,她就什么也不顾了。
难道昨天对他说过的话,全都是糊弄他的吗?
陆宴寻跟着她来到厨房门口,看见姜枣弯腰往灶膛里看。
眼神紧张地寻找着什么。
她脸上焦急的神色一点也假不了。
陆宴寻安静地看着,心已经沉到了谷底。
看见女婿黑着脸沉默的样子,周美霞也急了。
丢掉拔了一半毛的鸡就匆匆进了厨房。
“全都烧成灰了,你想找也找不到!”周美霞把姜枣从灶台后面拉出来。
又没好气地呵斥她:
“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妈了,安安生生过你的日子,别折腾那些空了!”
枣儿这孩子一向拎得清,这回怎么突然拎不清了?
在女婿面前闹这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日子还过不过了啊!
周美霞瞄了面无表情的陆宴寻一眼,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生怕小两口因为这事闹翻了。
姜枣也注意到了陆宴寻沉冷着脸的神情。
以及他看她时,那冰冷到让人感到陌生的眼神。
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
好笑。
她对不起谁了?
就算真的有人做了对不起陆宴寻的事,那个人也不是她!
她什么也没有做错。
她被迫穿越,被迫生了两个孩子,被迫当妈。
根本就不是她做错了什么,而是她一直在为别人的错误承担后果!
姜枣怀着满腔的埋怨反驳周美霞:
“我是两个孩子的妈又怎么样?是我想要这两个孩子吗?都是别人硬塞给我的!如果不是月份大了打不掉,谁会要他们!”
姜枣的话让陆宴寻呼吸蓦地一窒。
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周美霞也没想到姜枣会说出这么过分的话来。
还当着陆宴寻的面。
周美霞气得大声批评姜枣:
“你这个死丫头!在胡说八道什么!不过日子了吗!再说胡话,我一会拿鞋底抽你!”
姜枣不知道自己是被她妈给批评哭的,还是被陆宴寻的冷漠至极的表情和眼神气哭的。
反正她哭了。
陆宴寻那是什么表情?
又是什么眼神?
还说没有觉得她和魏长风有事。
他那副紧绷着脸,冷冷审视她的样子,就差没直接开口问她是不是跟别的男人有一腿了!
现在姜枣知道答案了:她在陆宴寻眼里,根本不清白。
信被烧了,有些疙瘩恐怕再也消不了了。
被喜欢的人那样看待,姜枣难过得要命。
哭着口不择言道:
“不过就不过,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不在乎!”
说完一把推开站在门口的陆宴寻跑出去了。
看着姜枣跑进屋,周美霞叹着气跟陆宴寻解释:
“宴寻,枣儿刚才说的那些胡话你别往心里去,她那是刚生完孩子,还没恢复好,脑子还不清醒呢。”
陆宴寻淡淡地扯了扯唇角,轻应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