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圣族。</p>
先于天地而生，是最古老，也是最神秘的种族，天生强大，身具无边伟力，更是掌控着各种远远超过寻常人认知的能力。</p>
“前辈。”</p>
顾寒强压下了心中惊骇。</p>
“神族……也是先天圣族？”</p>
神族。</p>
冥族。</p>
这两个种族看起来有着太多的共同之处了。</p>
“自然也是。”</p>
天机子诧异地看了顾寒一眼。</p>
“你知道的倒是不少。”</p>
事实上。</p>
虽然至今为止，顾寒从未见过一尊完整的神族，可他对于神族的了解，远多于冥族。</p>
“也是？”</p>
胖子咋舌。</p>
对于神族，还有诛神阵的事，他也是了解一些的。</p>
“这些先天圣族，这么可怕！”</p>
“自然！”</p>
天机子叹了口气。</p>
“这些种族生来强横，不仅身具伟力，更是掌握着各种禁忌的力量，便如同那诅咒，就算是只剩下了一丝……也绝非常人能挡得住的。”</p>
“那我呢？”</p>
梅运忍不住了。</p>
“我为什么能挡住，而且还……增强了什么狗屁能力！”</p>
“你不是人。”</p>
顾寒一愣。</p>
却是想到以前阿傻无意间说过的一句话，梅运不是人！</p>
对破妄之瞳的能力。</p>
他还是深信不疑的。</p>
难道……</p>
他诡异地看了梅运几眼。</p>
真不是人？</p>
“老头！”</p>
梅运大怒，脸色黑成了锅底，扬了扬手里的玉符，“骂人是吗？信不信我拿天机大阵镇压你！”</p>
脸上愤怒。</p>
心中却是悲伤了起来。</p>
遭人嫌弃也就算了，现在……自己连个人也算不上了？</p>
“没骂你。”</p>
天机子叹了口气。</p>
“你自幼霉运缠身，如今竟然连冥族的诅咒之力都能吸收，你的来历……我根本看不透，想来，应该是跟冥族有关系，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冥族，你能压制这诅咒之力，便已经说明了一切了。”</p>
“你身上。”</p>
他深深看了一眼梅运。</p>
“应该有一桩天大的因果，可惜，以我的能力，根本看不透。”</p>
“还有。”</p>
顿了顿。</p>
他又道：“你那位师父，绝对不是一般人！”</p>
“不可能！”</p>
梅运下意识反驳。</p>
“我师父就是普通人，寿终正寝！”</p>
“呵。”</p>
天机子冷笑一声。</p>
“我半生钻研天机之术，虽然看不透你的来历，可也知道你那能力牵扯极深，他给你改个名字，你立马就不倒霉了？可能吗？不信你现在改名叫郝运，看看你是不是会走好运，你的能力会不会消失？”</p>
“……”</p>
梅运哑口无言。</p>
“梅教习。”</p>
胖子一脸好奇，“原来你真的不是人？”</p>
“呵。”</p>
天机子瞪了他一眼。</p>
“你才真的不是个人！”</p>
这句话。</p>
就是真的在骂人了。</p>
“梅教习。”</p>
顾寒有些不好意思，“对不住了，要不是我……”</p>
“算了。”</p>
梅运一脸的落寞。</p>
“反正我走到哪都给人嫌弃，能力强一点弱一点……也没关系了，你跟别人不一样，虽然有时候也很怕我，可没有特别嫌弃我，也没有看不起我，这些就够了，能帮到你，我还是很高兴的。”</p>
顾寒有点羞愧。</p>
一开始……他也是很嫌弃梅运的。</p>
“不用这么悲观。”</p>
天机子摇了摇头。</p>
“若我猜得不错，你身上既然有大因果，那自然是背负了一些任务使命的，肯定不会沉寂在此，说不定……有朝一日，你的能力再次进化，能控制自如也说不定！”</p>
“真的？”</p>
梅运还没开口。</p>
胖子眼睛突然亮了起来。</p>
梅运的能力，若是能控制自如，那可真是极为逆天了。</p>
遇到敌手。</p>
根本不用出手。</p>
只要往那里一站，对手自己说不定自己就爆体而亡了。</p>
梅运眼中也闪过一丝神采。</p>
“若是真有那一天，就好了……”</p>
“老头儿。”</p>
胖子看了看天机子。</p>
“没想到，你竟然懂这么多，除了神族和冥族，还有没有别的先天圣族？”</p>
“少打听！”</p>
天机子瞪了他一眼。</p>
“你以为我仅凭圣境的修为在此安然无恙多年，只凭那手天机术？要不是我……哼，他们早把我当成寻找机缘的工具抓起来了，又哪里会对我如此客气？至于那些先天圣族，也绝对不是好相处的！”</p>
“机缘，造化……”</p>
他似想到了什么。</p>
语气有些激动。</p>
“甚至那道钟……呵呵，罢了罢了，跟你们说这些做什么！”</p>
豢养灵兽。</p>
还得常常喂丹药呢。</p>
这句话。</p>
他却是没说出来。</p>
顾寒若有所思。</p>
天机子的身份，似乎并不像胖子说的那么简单。</p>
甚至……</p>
他知道的或许比千夜还要多！</p>
提到道钟。</p>
胖子悄悄看了一眼顾寒，破天荒没说话。</p>
虽然没问过。</p>
可他已经隐隐猜了出来。</p>
那个道钟十响的人，就是顾寒！</p>
而天机子似乎也对那大道禁忌很感兴趣，涉及到顾寒的安危，他自然不会多说半个字。</p>
“记住。”</p>
天机子郑重告诫。</p>
“平静！”</p>
“安宁！”</p>
“都只是表象！”</p>
“一切……”</p>
他眼中闪过一丝伤感，“只是有人为我们负重前行罢了。”</p>
顾寒若有所思。</p>
负重前行？</p>
听天机子的意思，这些先天圣族，绝对不是好相处的，世间之所以平静……是有人挡住了他们？</p>
没来由的。</p>
他突然想到千夜提过的那场太古大战。</p>
以及龙鉴中看到的那些尸骸。</p>
世界崩毁。</p>
万族凋敝。</p>
祖龙，始凤……</p>
难道先天圣族轻易不显于世间……跟他们有关系？</p>
“譬如说。”</p>
天机子叹了口气。</p>
“被封印的那尊神族，若是没有那位传下来的诛神阵，让他脱困而出……呵呵，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们！”</p>
“那位前辈。”</p>
顾寒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p>
“他的确很了不起！”</p>
“恩？”</p>
天机子一愣。</p>
“你见过他？”</p>
“不止见过。”</p>
顾寒想了想，“他帮过我，还传了我一道剑意，还有……咳咳，我跟鸡爷并肩作战过。”</p>
心下。</p>
他默默安慰自己。</p>
虽然那一战，鸡爷是主力，自己只是个旁观者，可……那也算并肩作战了！</p>
天机子肃然起敬！</p>
“一会出去了。”</p>
胖子冷笑一声，“你先给那个狗屁剑公子来一剑，让他瞧瞧你的厉害！”</p>
“他也在？”</p>
天机子一愣。</p>
“说起来，他倒是跟东荒那位，也有些关系。”</p>
“恩？”</p>
顾寒一愣。</p>
“他也见过那位前辈？”</p>
“十几年前。”</p>
天机子想了想。</p>
“那方家使尽了一切手段，带着他去禁地，见了那位一面。”</p>
“啧。”</p>
胖子眉毛一挑。</p>
“这贱人还有这机缘呢？”</p>
“屁的机缘！”</p>
天机子嗤笑一声。</p>
“也就跟他说了两句话而已，那方家的老祖便整日里找我吹嘘。”</p>
“两句话？”</p>
顾寒有些好奇。</p>
“什么话？”</p>
“把你的剑拿出来我看看。”</p>
“剑不错，只是剑之一道，在于纯粹。”</p>
“只可惜。”</p>
天机子一脸冷笑。</p>
“那小子蠢得不能再蠢了，这两句话，明明后一句才是重点，他偏偏把前一句奉为真言，再加上他那副狗屁惹人厌的性子，呵呵……早偏离了人家的原意了！”</p>
顾寒恍然大悟。</p>
先前。</p>
他隐约觉得那句话有点耳熟，却根本没想到那剑公子是跟老瞎子学的。</p>
显然。</p>
他学了个四不象。</p>
根本没领会到人家话里的精髓。</p>
“行了。”</p>
天机子摆摆手。</p>
“若是没什么事，就走吧，你那诅咒之力，其实我也是没办法的，只是你遇到了梅运，算你撞了大运了！”</p>
梅运：……</p>
顾寒：……</p>
“梅教习。”</p>
看了梅运一眼，顾寒问道：“你若是想离开……”</p>
“算了算了。”</p>
有了希望。</p>
梅运的黑化程度直线下降。</p>
“反正在掌握那……那能力之前，我去哪都会有人倒霉，还不如在这里待着，大不了……我离韩教习远一点，也不喂那些灵兽就是了。”</p>
对此。</p>
顾寒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先暂且如此。</p>
“前辈。”</p>
想了想。</p>
他又看向天机子，“我还有一事相求。”</p>
“要机缘？”</p>
天机子眉头大皱。</p>
“我如今不能过多动用天机之术，再说了，寻常机缘也就罢了，若是机缘太过逆天……反而对你没有好处！”</p>
顾寒深以为然。</p>
可不是么。</p>
自己堂堂道钟十响，连个屁的奖励都没有，还差点丢了命。</p>
说出去都丢人！</p>
“我不要机缘。”</p>
他摇了摇头。</p>
“我想，渡人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