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你骗了我很多次,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想让我相信，让我有点安全感不过分吧？”
短短一句话,直接堵死叶笙歌所有拒绝的理由和借口，甚至隐约升起心虚的感觉。
仔细想想,他确实骗了塞壬许多次,不仅趁塞壬不在时跟江柏离开，甚至还当着塞壬的面试图逃跑。塞壬能因为他的话，忍住不继续往下做，就已经很好了。
只是蹭蹭的话,听上去也不过分。
起码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怎么算都是失去主动权的塞壬亏了。毕竟塞壬完全可以不答应他，然后不顾他的意愿,直接做到最后一步。
系统忍无可忍,觉得这个好不容易涨了几分心眼的宿主，被这个副本的副本boss再次亲傻了。
也不想想,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塞壬嘴里说的话能相信吗？
他说自己没有别的意思，只想蹭蹭，只有傻子才相信是单纯地蹭蹭。
听到笨蛋这个称呼后，叶笙歌轻轻眨了眨被亲得水雾朦胧的眼睛，就跟听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样，语气震惊地问系统:
从第一个副本开始合作时，系统在叶笙歌心里,就一直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的高冷存在,只不过后面他们一起经历的事越来越多，系统对他也越来越愧疚和重视，愿意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给他提供便利,只不过话依旧不多，这一次冷不丁说出一句骂人的话，怪让叶笙歌感到惊讶的。
原来声音冷冰冰的系统，也会骂人吗？
系统:
感应到宿主想法的系统心情十分复杂，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它确实很少说话，声音也是机械质感的冰冷，一般情况下甚至很少出现情绪波动的情况。
但这些并不代表它不会说骂人的话。
更别说跟叶笙歌这个傻乎乎的宿主绑定后，它的情绪设定就越来越收放自如，变得跟真人越来越相似。
不过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不是纠结它会不会说什么内容和话的时候，而是让单纯的宿主多长点心眼，不要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傻乎乎地跳进塞壬挖的坑里。
想到这里，系统声音变得更加冰冷和严肃:
后面的话系统没有说完整，但却充满暗示意味。
可对叶笙歌而言，系统的担心完全是多余。
他看了眼耐心等待回答的塞壬，犹豫了几秒，对系统说:
塞壬比他强上几千倍，在塞壬面前，他完全占不到任何优势，还不如选择相信塞壬一把试试。
说不准塞壬连蹭都不想蹭他，只是单纯地想试探他的态度呢？
如果真是这样，他又因为多疑没有答应，那多吃亏啊。
不过这些话他没有跟系统说，只不过面上看起来更加为难了。
系统能够感应到宿主的想法，更别说它的宿主心思格外好猜测，因此就算叶笙歌不说，它也能猜出来。
系统沉默了很久，确认没有办法能改变宿主的想法，才淡淡地说了句:
只要受了委屈别一个人蜷缩在床脚边偷偷哭泣就好。
叶笙歌眼睛一亮。
几乎在系统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就点头，故作为难地答应了塞壬的无理要求，声音听起来又软又糯:“好吧，但你要说话算话，只是单纯地蹭蹭，给你点安全感。”
塞壬的呼吸因为这句话，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他震惊地瞪大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你真的答应了？”
其实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心里是没底的，毕竟矜贵少年那么容易害羞，谁承想他居然答应了。
这对单纯想试探心上人态度的塞壬而言，简直是意外之喜。
“你要是不想要就算了。”叶笙歌别过脸，努力按照之前那条弹幕说的内容，艰难把握欲擒故纵的分寸和若即若离。
这种黄金段位的招数，打得停在青铜段位的塞壬晕头转向。
“想要。”塞壬忍不住往矜贵少年身边凑了凑，声音因为激动变得微微发颤，脸更是跟喝醉了酒一样酡红一片。
说完，他就想低头，继续亲心心念念的人类，在没有被推开前多占点便宜。
“等等。”叶笙歌偏头躲开，语气有些别扭，再次叮嘱道:“你说话要算话哦，不能骗我，否则我就跟江柏离开，再也不见你了。”
这是他第一次使出弹幕区观众教的欲擒故纵，总觉得有点怪怪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效。
塞壬酡红一片的脸在听到后半句威胁后，瞬间变黑了。
江柏、江柏、又是江柏。
为什么什么地方都有这条讨厌的人鱼出现，甚至在他跟矜贵少年亲近时，也依旧会提到他。
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我说话算话，你别跟江柏走。”这句话几乎是从塞壬牙缝里挤出来的，配上那张脸凶戾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吓人。
叶笙歌也被吓到了。
只不过塞壬没有给他继续说话，或者悄悄往后挪的机会，用力亲上了他的嘴巴。
接下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
一切结束后，叶笙歌神情涣散，下意识眨了眨氤氲着雾气的眼睛，眼角止不住往外流泪，跟条咸鱼似的仰面躺倒在床上，然后试探性轻轻蹬了蹬酸软疲倦的腿，倒吸一口凉气。
难受，实在太难受了。
双腿疲倦到动一下就累的厉害，甚至有点抽筋发麻。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最让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腿上混杂着海水的冰凉液体。
晃了晃腿，没有晃下去。
不过想到这些原本会出现在其他地方，叶笙歌也就顾不上嫌弃和生气了，满满都是逃过一劫的庆幸。
塞壬确实说到做到了，再怎么受繁殖期影响，也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定力强到让人发指的程度，堪称人鱼族翻版柳下惠，契约精神简直感天动地。
这也让一直反对宿主以身饲虎的系统沉默了许久。
要不是亲眼看到塞壬有多持/久，它甚至会怀疑，这条人鱼是不是有什么难以言喻的生理疾病。
它憋了很久才憋出一句:
只是单纯地贴贴，又没有做其他的事……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出问题。为什么宿主看上去，就跟被人活生生榨干生命力，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样，连蹬个腿运动两下都这么困难？
叶笙歌艰难地抬手，轻轻锤了锤有些酸麻抽痛，就跟得了风湿一样的小腿，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
要不是塞壬在他回过神前被一条人鱼手下的敲门声叫走，他一定会狠狠拍塞壬一巴掌，以泄心头之恨。
他确实说了给塞壬蹭蹭，但没说给他蹭这么久，久到皮肤都被蹭破，小腿肚更是抽痛难受到站都站不稳的程度。
也不知道会不会感染。
想着想着，叶笙歌心里更委屈了，忍不住把一直想不明白的问题说了出来。
叶笙歌:
措不及防听到这句话的系统愣了很久，才后知后觉的搞懂，宿主说的上次，是之前阴差阳错，一不小心按在人鱼腿上的凸起，还手欠摸了好几下的时候。
仔细想想，那个时候塞壬的速度确实挺快的，比起刚刚那次蹭蹭，简直天差地别，恍若两鱼。
只不过这是处男鱼都有的常见现象，比起人类第一次时还要快，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过……
系统说话时语调有些怪异:
叶笙歌不说话了，艰难地翻了个身，把自己埋在床单上，仿佛这样就能隔绝外界发生的一切，不用继续面对系统的询问。
只不过从他红透了的耳尖看，不难猜出他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系统心里更一言难尽了。
它算是知道，当时宿主为什么会答应得这么爽快了，感情是觉得这个副本的副本boss持久力比自己还差，没有任何威胁，所以才毫不犹疑地答应了。
简直傻得让人心疼。
叶笙歌闷了好一会儿，才从被窝里抬起脑袋，一边郁闷地擦拭着依旧黏在身上的脏东西，一边对系统说:
按照他对塞壬的了解，不可能在刚跟他亲近后，就立刻离开。
除非发生了什么让他不得不离开的事。
系统看了眼无比淡定，没有任何应激反应，或者受到刺激的宿主，莫名觉得有点奇怪。
正常人在被副本boss做了这种事后，真的能这么淡定，一点也不放在心上吗？
不过这个念头也就存在了几秒，很快就消失不见。
作为被它意外绑定的宿主，它比谁都清楚宿主的来历，怎么可能不是正常人呢？
打消这个可笑的念头后，系统注意力终于落到宿主问的那个问题上。
它动
用权限找了很长一段时间，才语气严肃地对宿主说道:
叶笙歌回了一句。
系统:
叶笙歌:
系统接着说:
谋权篡位？
这么刺激的吗？
叶笙歌有些惊讶。
没想到江柏这条表明上看上去云淡风轻的人鱼，居然也是重视权势的人。
啧，果然应了弹幕区那句话。
玩政治的人鱼就是心眼子多。
塞壬也不遑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