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熏猪肚的金桑君 作品

第122章 太后的"新玩具"!我教她玩"自拍"?

惊蛰后的紫禁城飘着细密的柳絮,如碎棉般漫天飞舞,沾在坤宁宫朱红廊柱的缠枝莲雕花上,也落在苏桃翘起的发梢间,像撒了把晶莹的糖霜。她蹲在廊下青石板上,麻布袋松垮地挂在腰间,袋口用粗麻绳系着的铜板被春日阳光晒得发烫,随着她晃腿的动作发出"咔啦咔啦"的轻响,混着手里糖糕的甜香,在暖风中飘散。碎糕屑扑簌簌掉进砖缝,引来一队蚂蚁排着整齐的队伍搬运,她便用炭笔在石板上画小圈,看蚂蚁绕着圈打转,鼻尖沾了点炭灰也浑然不觉。

"桃丫头!"太后的声音从月洞门传来,伴随着拐杖敲击石板的"笃笃"声,像极了嗑瓜子的节奏。老祖宗拄着鎏金嵌玉拐杖,杖首的和田玉貔貅被摩挲得油光水滑,满头银发上沾着几缕柳絮,宛如落了层薄雪,赤金点翠髻上的红宝石凤钗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每颗珠子都映着天光,晃得人眼晕。她身后跟着个捧宣纸的小太监,袖口还沾着昨夜研墨留下的淡淡痕迹,显然是被太后临时抓来当"画案"的。

苏桃嘴里含着半块糖糕,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含糊不清地蹦起来,麻布袋扫过廊柱上斑驳的青苔,蹭下几点绿痕:"迷奶奶来啦!"她晃了晃手里的炭笔,笔尖还沾着未干的徽墨,在阳光下泛着紫光,"您说的自拍啊,比对着镜子画自个儿简单十倍!诀窍就在口诀上——"

"瓜子?"太后一愣,想起昨日坤宁宫小厨房新制的糖霜瓜子,那甜腻的滋味仿佛还在舌尖,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露出几颗不甚整齐的牙齿,眼角的皱纹都漾成了笑涡,像朵盛开的老菊花。苏桃眼疾手快,抓过太监捧着的宣纸铺在石桌上,炭笔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圈,柳絮飘落在纸面上,被她随手抹成背景里蓬松的云朵,倒像是给画像加了层"柔光滤镜"。

"放肆!"旁边侍立的德妃娘娘柳眉倒竖,头上九凤珠钗晃得人眼晕,每只凤凰嘴里衔着的珍珠流苏都在发颤,锦裙上的蹙金绣牡丹随着动作起伏,像要从布料上跳出来,"镇北王妃,太后万金之躯,岂容你用炭笔如此亵渎?成何体统!"

"这叫艺术加工懂不懂?"苏桃头也不抬,炭笔在宣纸上"沙沙"作响,勾出太后拄拐的姿势,麻布袋里掉出半块芝麻糕渣,粘在纸角成了"瓜子壳",倒显得画面更接地气,"您瞧太后奶奶这笑纹,跟嗑完三斤五香瓜子似的,眼角的褶子都透着喜气,多鲜活!"

话音未落,她举起宣纸。画上的太后瞪着铜铃大的眼睛,嘴角咧到耳根,一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手抓着把棱角分明的瓜子,指节上的玉护甲都画得清清楚楚,脚下还画了堆歪扭的瓜子壳,旁边用朱砂写着"太后牌瓜子,一嗑就停不下来",落款处还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站在德妃身后的淑妃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用绣花帕子掩住唇,翡翠耳坠晃得叮当作响,差点掉下来。

"好!好个桃丫头!"太后笑得前仰后合,手里的紫檀佛珠"啪嗒"掉在地上,砸中一只搬运糕屑的蚂蚁,吓得那蚂蚁原地转了三圈。旁边的宫女连忙弯腰去捡,却笑得直不起腰,发髻上的银簪都歪到了一边,露出光洁的额头。"就挂在哀家床头!每日晨起瞧着,保准能多嗑两斤瓜子,胃口都好三分!"

"不可!"德妃抢上前一步,锦裙扫过石桌,差点掀翻了宣纸,桌上的镇纸"哐当"一声响,"太后娘娘,此等滑稽画像若挂于寝殿,传至民间岂不成了笑柄?祖宗礼法何在?"

"哀家乐意!"太后瞪了德妃一眼,银簪上的珍珠晃了晃,像要掉下来,"你看这瓜子画得多传神!比画师们端着架子画的正经像有趣百倍!哀家就喜欢这接地气的玩意儿,看着就舒心!"她伸手想拿画像,却被苏桃先一步卷成筒状,像捧着圣旨似的。

"太后奶奶,这画像得配个好框!"苏桃献宝似的将画递过去,麻布袋在腰间晃得叮当响,袋口的铜板撞出清脆的节奏,倒像是在给她的话伴奏,"让木匠打个梨花木框,边角再雕上瓜子纹样,中间镶上琉璃片,挂您床头,每日瞧着保准心情舒畅,比吃人参还管用!"

萧策不知何时立在廊下,玄色常服上落着几缕柳絮,像撒了把碎银,肩头还沾着片嫩绿色的柳芽。他看着画像上歪歪扭扭的瓜子堆,又看看苏桃亮晶晶的眼睛——那里面映着阳光和得意,像落满了星星,忍不住无奈摇头:"臣弟眼拙,竟看不出这画的精妙之处,还需王妃赐教。"

"高冷王爷你不懂!"苏桃蹦到他面前,炭笔在他衣摆上比划,留下道浅灰痕迹,像条小蛇,"这叫表情包,专画人最有趣的模样!往后您若惹我生气,就把您画成这样——"她飞快地在掌心画了个板着脸的小人,眉眼皱成一团,手里捧着块啃了一半的烤鸭,鸭皮上还画了油光,看着就像在生闷气。

萧策握住她拿笔的手,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揉面留下的痕迹,带着面粉的粗糙感,却让他心头一暖。"本王何时惹你生气了?"他挑眉,雪松香气混着柳絮飘来,竟有种奇异的和谐,"上次的烤鸭,本王可是把鸭腿最肥美的部分分了你。"

"那是本掌柜抢来的!"苏桃梗着脖子,麻布袋扫过他手背,蹭掉点柳絮,露出手背上细小的绒毛,"还有今日进宫,你竟没带城南张记的五香瓜子,害我只能啃这寡淡的糖糕,一点都不香!"

太后笑得直拍拐杖,震得柱上的青苔簌簌掉落,像下了场绿雪:"策儿,你这媳妇可真有趣!哀家决定了,从今日起,每日巳时三刻,桃丫头得来坤宁宫给哀家画自拍!画不好便罚你替哀家嗑三斤瓜子,不准让别人代劳!"

"遵命。"萧策看着苏桃气鼓鼓的脸,眼底笑意深了几分,伸手替她拂去发间的柳絮,指腹触到她温热的耳廓,像触到暖玉,"只是母后,苏桃性子跳脱,若闹着您......"

"不闹不闹!"太后摆摆手,小心翼翼地捧着画像,像捧着稀世珍宝,连呼吸都放轻了,"哀家就爱桃丫头这性子,比你们这些闷葫芦强百倍!德妃,去小厨房取些五香瓜子,再备两斤糖霜花生,要城南张记的,桃丫头爱吃。"

德妃脸色铁青,指甲掐进掌心,掐出几个月牙印,却只能福身应下,转身时裙摆扫过苏桃的麻布袋,发出"哗啦"一声响,她狠狠瞪了苏桃一眼,那眼神能杀人。苏桃冲她做了个鬼脸,麻布袋里的铜板响得更欢,像在敲得胜鼓。

"对了桃丫头,"太后突然拉住她的手往暖阁走,拐杖在地面划出细痕,像在写书法,"哀家还听说你会什么滤镜?能把人画得更俊的法子?快给哀家讲讲。"

苏桃眼睛一亮,麻布袋往暖阁紫檀桌上一倒,铜板滚得满桌都是,撞在茶盏上发出"叮当"声,吓飞了窗台上啄食的麻雀。"当然会!太后奶奶您坐好,本掌柜给您画个瓜子滤镜——保准把您画得比年画娃娃还喜庆,比月宫里的嫦娥还好看!"

萧策靠在门框上,看着苏桃手舞足蹈地比划,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她身上,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只活蹦乱跳的小兽,发梢的柳絮都镀上了金边。他想起初遇时,她在茅房外举着玉佩瞪他,那鲜活的模样仿佛就在昨日,如今看来,这规矩森严的后宫怕是要被她搅个天翻地覆了——而他,甘之如饴。

暖阁里传来太后爽朗的笑声,夹杂着炭笔在宣纸上的"沙沙"声,还有瓜子嗑开的"咔嚓"声。德妃端着瓜子进来时,正看见苏桃用炭笔给太后画"卧蚕",把老祖宗的眼睛描得像铜铃,还在眼角点了颗"泪痣"当瓜子,活灵活现。

"太后娘娘,您瞧这卧蚕,是不是显得眼睛水汪汪的,跟含着两汪清泉似的?"苏桃举着笔,鼻尖沾着炭灰,像只小花猫。

太后对着铜镜左看右看,笑得合不拢嘴,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好!好个卧蚕!哀家瞧着自个儿年轻了二十岁!策儿,你瞧哀家是不是更俊了?比你父皇年轻时见着哀家那会儿还俊?"

萧策看着画像上眉飞色舞的老太太,又看看苏桃沾着炭灰的鼻尖,无奈又宠溺地点头:"母后貌美,自然俊,比年画娃娃还俊。"

苏桃趁机在萧策腰间的小麻布袋里摸出把瓜子——那是她硬给他系上的,说是"夫妻同款",得意洋洋地嗑起来:"高冷王爷学着点,这叫自拍美学!往后本掌柜也给你画个冰山滤镜,保准帅得掉渣,让全京城的姑娘都羡慕我!"

萧策看着她嘴角的瓜子屑,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触到她柔软的唇瓣,心头一荡,声音低哑:"本王只要你画的,美丑皆可,旁人如何,与我何干。"

暖阁里的柳絮不知何时散了,阳光正好,照在满桌的铜板和瓜子壳上,也照在太后新得的"自拍"画像上。苏桃看着太后对着画像爱不释手的样子,突然觉得,这古代生活虽无手机相机,却能亲手将快乐画成具象,带给身边的人,这种感觉,比嗑了十斤五香瓜子还满足。

远处的德妃捏碎了手里的帕子,看着暖阁里其乐融融的景象,眼底闪过一丝怨毒,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但苏桃才不在意,她正拽着太后的手,兴奋地讲解下一个"自拍姿势"——要模仿孔雀开屏,手里还得抓把瓜子当羽毛,气得德妃转身就走,裙摆扫翻了门口的花瓶。

"太后奶奶听好了,这次的口诀是——一、二、三,说策儿傻!"

"桃丫头!"萧策无奈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伴随着苏桃清脆的笑声,飞出暖阁,惊起檐下几只衔泥的燕子,扑棱棱飞向紫禁城深处,将这欢乐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而那幅歪扭的"太后自拍像",最终真的被镶进梨花木框,挂在了坤宁宫的床头,每日伴着老祖宗的笑声,和满室的瓜子香,成了宫里最独特的一道风景。

(本章约53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