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吃熏猪肚的金桑君 作品

第195章 "家庭日常"!我和王爷"抢"糖糕?

大靖王朝的六月十六,晨曦微露时,镇北王府暖阁的雕花窗棂已被染成琥珀色。鎏金香炉里焚着龙涎乳香,烟缕如丝,被穿堂风剪碎成点点金屑,落在苏桃盘坐的罗汉榻上。她腰间的麻布袋歪在腿侧,新晒的板栗壳随着晃腿动作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惊得梁上筑巢的燕子扑棱棱调整尾羽,喙中衔着的草茎险些掉落。

糖糕穿着藕荷色"干饭人"肚兜,金线绣的啃包子小人儿在晨光中泛着细芒。她被萧策抱在膝头,小眉头皱得像团揉乱的棉线,乌溜溜的眼睛盯着父亲手中的青瓷奶瓶——那瓶身上缠枝莲纹被摩挲得发亮,奶嘴却被萧策拿反了,梅花孔正对着她翕动的鼻尖。

"王爷,你那奶瓶拿反了!"苏桃一把抢过奶瓶,指腹蹭过冰凉的瓷面,"这梅花孔得对着嘴,不是鼻子!"奶白色的乳汁顺着瓶口倒流,在萧策玄色常服前襟洇出月牙形湿痕,像极了糖糕昨夜尿床的印记。

萧策看着被晃得直打嗝的女儿,耳尖悄悄爬上薄红,喉结滚动着:"本王第一次喂......"

"第一次也不能把糖糕当花瓶插花啊!"苏桃将奶嘴塞进糖糕嘴里,麻布袋滑到榻边,几颗板栗壳滚落在青砖上,砸出"嗒嗒"的脆响,"你看她委屈的,小嘴瘪得能挂住油壶了!"

糖糕仿佛听懂了,含着奶嘴发出"呜呜"声,小胖手却攥住苏桃的衣襟往萧策怀里扑。萧策立刻接过女儿,用月白帕子擦她嘴角的奶渍,指腹划过女儿柔软的脸颊,语气是战场上从未有过的温柔:"糖糕乖,爹爹再试试。"

"不行!"苏桃叉腰,麻布袋里的板栗壳哗啦掉了一地,有几颗滚到暖炉边,惊得里面的碳火"噼啪"炸开火星,"她是我怀胎十月生的,该我喂!"

"本王是她生父,为何不能喂?"萧策挑眉,抱着糖糕往旁边躲,玄色衣袖扫过苏桃的麻布袋,更多板栗壳被带得滚出半圈,在青砖上连成歪扭的弧线。

两人你来我往,把糖糕晃得像个拨浪鼓。小丫头终于受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眼泪混着奶渍糊了满脸,哭声震得暖阁窗纸"嗡嗡"颤。苏桃和萧策同时停手,四目相对时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措,又同时伸手去抱,指尖撞在一起时发出"咚"的轻响。

"都别抢了!"太后的声音如一串炸雷滚进门,她身着暗花常服,赤金点翠髻上的凤凰步摇剧烈乱颤,翡翠佛珠被攥得咯吱响。老人家风风火火抱走糖糕,珍珠耳坠晃得像两颗圆滚滚的元宵,回头瞪他们时眼尾的皱纹都在抖:"瞧瞧你们这对爹娘,连个奶都喂不好!跟哀家来,哀家亲自喂!"

糖糕趴在太后肩头,小身子还在抽抽搭搭,却不忘朝苏桃伸出小胖手,藕节似的胳膊晃啊晃。苏桃看着女儿消失在月洞门的背影,指尖戳了戳萧策的胳膊,麻布袋里的板栗壳又掉了两颗:"都怪你,非要跟我抢。"

萧策无奈地弯腰,指尖捏起地上的板栗壳,一颗颗塞进苏桃的麻布袋,指腹触到粗糙的壳面凸起:"下次都让你喂。"

"这还差不多。"苏桃哼了一声,忽然听见隔壁暖阁传来糖糕银铃般的笑声,夹杂着太后的念叨,"走,看看太后给糖糕喂什么好吃的。"

太后的"育儿课堂"

两人蹑手蹑脚溜到隔壁暖阁窗外,雕花窗棂漏下的光斑恰好落在太后身上。老人家正拿着块菱形桂花糕逗糖糕,翡翠佛珠垂在小丫头眼前晃悠,每颗珠子都被盘得油光水滑,在晨光中泛着祖母绿的光晕。糖糕咯咯直笑,伸手去抓佛珠,却不小心把糕渣蹭到太后脸上,惹得老人家刮了刮她的鼻子,金护甲轻触婴儿嫩肤:"你这小调皮!跟皇奶奶学,皇奶奶最漂亮!"

糖糕咧开没牙的小嘴,口水顺着嘴角流下,含糊不清地吐出几个音:"皇......奶奶......糕糕!"

"傻丫头,是漂亮!"太后笑得前仰后合,凤冠上的珍珠流苏扫过糖糕的额头,发出细碎的轻响。苏桃刚想推门进去,手腕却被萧策拉住,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混着雪松香气:"让太后带吧,我们去看小石头。"他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淡淡阴影,扫过她耳廓时引得苏桃脖颈微缩。

小石头的"啃手哲学"

小石头在隔壁暖阁的黄花梨摇篮里正啃着小手,听见动静睁开乌溜溜的眼睛,眼珠黑得像浸在水里的墨玉,跟苏桃的杏眼一个模子刻出来。苏桃趴在摇篮边,麻布袋撞得栏杆"叮咚"响,吓得摇篮顶上悬挂的银质铃铛轻轻摇晃,发出清越的"叮铃"声。"小石头你看,"她戳了戳儿子肉乎乎的掌心,"你姐姐被皇奶奶拐跑了,以后咱们娘俩相依为命......"

萧策替儿子掖好蜀锦被角,上面绣着的百子图被小家伙蹬得有些歪斜,露出一角顽皮的蹴鞠童子。"不是还有本王?"他指尖划过儿子柔软的胎发,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

苏桃回头,撞进他含笑的眼底,那里映着晨光和她的影子,忽然觉得脸颊发烫,像被暖炉的热气烘着:"谁要跟你相依为命......"

话没说完,隔壁暖阁又传来糖糕的笑声,还夹杂着太后清晰的念叨:"糖糕乖,跟皇奶奶学,爹爹是大笨蛋......"

萧策:"......"

苏桃:"噗嗤!"她连忙捂住嘴,麻布袋里的板栗壳又掉了一颗,骨碌碌滚到摇篮底下,惊得一只躲在暗处的潮虫飞快爬开。

暖阁里的"板栗雨"

萧策弯腰去捡,手指却碰到苏桃的麻布袋,里面的板栗壳又"哗啦"掉出半袋,在青砖上砸出连成串的脆响。小石头被这声响吸引,挥舞着小胖手想要抓,口水顺着嘴角滴在蜀锦被上,晕开一小片湿痕,像朵迷你的云纹。

"你看你,把小石头都吵醒了。"苏桃蹲下身帮着捡板栗壳,麻布袋口子没系好,又有几颗滚出来,在她裙摆上弹跳着,"早知道不装这么多了。"

"为何要装板栗壳?"萧策捏起一颗,借着晨光看清上面留着糖糕啃过的牙印,深浅不一的痕迹像极了战场上的箭镞。

"给糖糕做玩具啊,"苏桃把板栗壳重新塞回麻布袋,系紧绳结时手指被粗糙的壳边硌了一下,"上次看她啃铜板,怕硌着牙,就想拿这个磨磨牙。"她晃了晃袋子,板栗壳发出"咔嚓"声,像在应和她的话。

正说着,太后抱着糖糕进来了,小丫头嘴里叼着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看见苏桃立刻扑过来,奶声奶气喊:"娘......糕糕!"

苏桃连忙接过女儿,麻布袋被撞得"叮咚"响,糖糕的小胖手却伸进袋子里乱摸,抓出一把板栗壳就往嘴里塞。萧策眼疾手快地拦住,指腹蹭过女儿黏腻的掌心,那里还沾着桂花糕的碎屑:"糖糕,这个不能吃。"

"要吃!"糖糕瘪着嘴要哭,下唇嘟得能挂住茶壶。太后连忙从袖里掏出块糖糕,上面还沾着她老人家的体温:"乖,皇奶奶这儿有。"

阳光里的"铜板歌"

暖阁里一时间充满了糖糕的咀嚼声、太后的念叨声和苏桃麻布袋的碰撞声。萧策看着妻子女儿和母亲,忽然觉得这满室的喧嚣比千军万马的战报更让他心安。苏桃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瞪了他一眼,麻布袋在腰间晃出清脆的响:"看什么看,还不去给糖糕拿口水巾!"

"遵命,夫人。"萧策笑着转身,月白帕子在晨光中扬起,像一只展翅的白鸽。他取来水巾时,见苏桃正用麻布袋逗小石头,板栗壳的声响引得婴儿咯咯直笑,口水滴在袋子上,晕开深色的斑点。

阳光透过窗棂,将四人的影子映在青砖上。苏桃看着萧策笨拙地给糖糕擦嘴,太后在一旁指点,教他要顺着嘴角的弧度擦,小石头在摇篮里挥舞着小手,忽然觉得,这古代的家庭日常,虽然没有手机和网络,却比她看过的任何宅斗剧都要鲜活有趣。就算天天跟王爷抢女儿,被太后念叨,好像也甜得像嘴里含着块桂花糕。

麻布袋里的板栗壳又响了起来,像是在为这温馨的日常伴奏。苏桃晃了晃袋子,忽然想起什么,对萧策说:"王爷,下次我们用板栗壳给小石头串个风铃吧,挂在摇篮上肯定好听。"

萧策回头,眼底满是温柔,比塞外的月光还要柔和:"好,都听你的。"

太后在一旁笑骂,翡翠佛珠敲着萧策的后背:"就知道宠她,等小石头长牙了,有你们忙的!"

糖糕仿佛听懂了,举起手里的板栗壳,奶声奶气地喊:"弟弟......啃!"

暖阁里爆发出一阵笑声,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出窗外,嘴里还叼着根刚拾来的草茎。大靖王朝的六月,因着镇北王府这一家子的"沙雕"日常,注定温暖而热闹,就像苏桃麻布袋里的板栗壳,每一次碰撞,都响出了最鲜活的生活乐章。而那麻布袋里的铜板与板栗壳,终将成为大靖王朝最奇特的家庭音符,在岁月里叮当作响,谱写出永不落幕的温馨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