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凌晨三点的渔港:星光下的「出海前奏·八月初四」
??八月初四的凌晨三点,房车停在天津滨海新区北塘渔港的防潮堤下。李可佳裹着厚外套钻出车门,鞋底踩在码头上「咔嗒」响——夜色里的渔港像幅深灰的水墨画,上百艘渔船泊在港湾,桅杆上的警示灯一闪一闪,远处的渤海湾传来低沉的浪声,混着渔民们「叮叮当当」收拾渔具的声响,织成了北塘独有的「凌晨协奏曲」。
??骆梓淇跟着船老大王哥往渔船走,救生衣的反光条在星光下晃悠。王哥手里的手电筒扫过码头:「咱北塘渔港有六百年历史了,早年漕运兴盛时,这儿的海鲜船能直接进京,慈禧太后吃的皮皮虾,说不定就打咱这儿捞的。」他指了指船头的「福」字贴纸,红纸上的金粉虽已斑驳,却透着老渔民对大海的敬畏——就像北塘人说的:「靠海吃海,先敬海。」
??登上木质渔船时,海风夹着咸涩的潮气扑来。李可佳穿上王哥递来的救生衣,橙色的布料还带着昨夜的海腥味,她蹲在船头,看王哥的儿子小辉往船舱里搬渔网——拇指粗的尼龙绳编着细密的网眼,网底坠着铅块,在手电筒的光下泛着冷光。「咱今儿捞『虾爬子』(皮皮虾),得赶在涨潮前下网,」小辉擦了擦手,手腕上戴着串贝壳手链,「这网叫『拖网』,船开起来后拖在船尾,虾蟹撞上就跑不了。」
二、破晓时分的捕捞:海水里的「鲜活蹦跳」
??三点半,渔船「突突突」驶离码头。李可佳扶着船舷,看港口的灯光渐渐远去,头顶的星空亮得刺眼,银河像条银色的带子横跨海面——比起大连的星海湾,此刻的渤海湾更显辽阔,海浪拍打着船身,溅起的水花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带着细盐粒的粗糙感。
??「准备下网!」王哥的喊声划破夜色。小辉和几个渔民合力抬起渔网,「哗啦」扔进海里,铅块带着网身迅速下沉,船尾的缆绳绷直了,随着渔船的前行,渔网在海底拖出条长长的「水痕」。李可佳蹲在缆绳旁,指尖划过湿润的尼龙绳——绳子上沾着细碎的贝壳渣和海藻,凑近闻,是混着铁锈味的海腥,「这绳子得每天用海水泡,不然容易烂。」小辉笑着递来瓶矿泉水,瓶身上印着「北塘海鲜」的logo。
??四点五十分,天边泛起鱼肚白。王哥喊了声「收网」,渔船放慢速度,渔民们开始拽缆绳——湿漉漉的渔网渐渐浮出水面,网眼里蹦跳着银闪闪的皮皮虾,还有青灰色的螃蟹、透明的八爪鱼,海水顺着网眼往下滴,在甲板上积成滩「流动的咸水」。李可佳凑过去,看见只皮皮虾正用螯足抓着网眼,虾壳上的花纹在晨光里透着粉紫,虾头的「虾膏」隐隐可见,「小心它的爪子,扎人疼。」小辉递来副手套,她戴上后轻轻捧起只皮皮虾,指尖能感受到虾身的弹动,海水顺着指缝滴在甲板上,留下道浅白的盐渍。
??骆梓淇的相机定格下这幕:李可佳穿着橙色救生衣,蹲在堆满海鲜的甲板上,双手捧着刚捞的皮皮虾,嘴角扬起笑,身后是泛着晨光的海面,渔网在她头顶晃悠,网眼里的水珠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北塘渔民最日常的「收获时刻」,却因这份「新鲜到蹦跳」的鲜活,成了都市人眼中的「治愈瞬间」。
三、早市归来:市井里的「咸鲜交响」
??六点整,渔船驶回北塘渔港。码头上的早市已经热闹起来,穿胶鞋的渔民推着装满海鲜的推车,「哗啦」倒在摊位上,皮皮虾在泡沫箱里蹦跳,螃蟹挥舞着螯足,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摊主的裤脚。李可佳蹲在王哥的摊位前,看他给皮皮虾分类——「母虾带膏,公虾肉多,姑娘你要哪种?」他手里的竹筷灵活地翻动,夹起只腹部有「王字」花纹的母虾,虾头的膏体透过壳能看见橙红的颜色。
??早市的「咸鲜气」扑面而来。隔壁摊的大姐正在撬海蛎子,不锈钢刀插入壳缝,轻轻一旋,雪白的蛎肉裹着海水掉进瓷盆,「咱北塘的海蛎子叫『渤海湾珍珠』,壳薄肉肥,清蒸最鲜。」她指了指远处的「北塘炮台」——明清时期的海防遗址如今成了地标,炮台的青砖上爬满了爬山虎,底下的早市却比任何历史都鲜活,「早年渔民出海前,都要去炮台拜妈祖,现在啊,拜完妈祖就盼着网里多捞点虾蟹,日子跟这海水似的,咸咸的,却有盼头。」
??李可佳跟着王哥学挑皮皮虾:「捏虾身,硬邦邦的是新鲜的;看虾头,红膏多的母虾更好吃。」她蹲在泡沫箱前,指尖捏起只虾,虾螯突然弹起,在她手背上划出道红印,却不疼,反而带着海水的凉——比起超市里冰鲜的皮皮虾,此刻脚边蹦跳的「活物」,才是北塘早市的「灵魂」:它们带着刚离海的潮气,带着渔网拖拽时的「挣扎感」,甚至带着些许细沙和海藻,却让每个蹲在摊前的人,都能摸到「大海的温度」。
四、渔港厨房:用「海水鲜」做顿早餐
??七点半,王哥邀请她们去自家渔屋煮海鲜。青砖砌的小屋挨着码头,门口挂着晒干的鱼干,海风穿过屋檐下的贝壳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厨房里,王嫂正往铁锅里倒海水——「煮海鲜就得用原汁原味的海水,比自来水鲜十倍。」她把洗净的皮皮虾、花蛤、螃蟹放进锅里,大火烧开后转中火,「别煮太久,皮皮虾变红就关火,煮老了肉发柴。」
??李可佳蹲在灶台前,看海水在铁锅里咕嘟冒泡,皮皮虾的虾壳渐渐变成橙红,花蛤「啪嗒啪嗒」张开壳,露出雪白的肉。锅盖掀开的瞬间,咸鲜的热气涌出来,混着铁锅的烟火气,在厨房天花板上凝成水珠——这口用海水煮的海鲜,没有任何调料,却把渤海湾的「鲜」和「咸」发挥到了极致:皮皮虾的肉带着海水的清甜,虾膏绵密香浓;花蛤肉吸饱了海水,咬一口,汤汁在舌尖炸开,连壳上的细盐粒,都成了「天然的调味剂」。
??骆梓淇拍下餐桌上的场景:白瓷盘里堆着红亮的皮皮虾,铁锅里的花蛤还冒着热气,王哥端来碗自家腌的「海水咸菜」——芥菜疙瘩泡在海水里,加了辣椒和蒜,脆生生的,配着刚煮的海鲜,咸鲜中带着微辣,「早年渔民出海没菜吃,就靠这海水咸菜下饭,现在日子好了,却成了咱北塘的『老味道』。」他说着,剥了只皮皮虾,虾肉完整地剥出来,蘸着碟子里的醋,递到李可佳手里,「尝尝,海水煮的虾,就得配点酸,解腻。」
五、正午渔港:咸鲜之外的「大海哲学」
??正午的阳光铺满码头,渔船陆续归港,早市渐渐散了。李可佳坐在防潮堤上,看退潮后的滩涂露出大片泥沙,几只白鹭踩着浅滩觅食,远处的货轮鸣着笛驶过,在海面划出道白色的浪痕——此刻的北塘渔港,少了凌晨的喧闹,却多了份大海的「静谧感」。
??她低头看手里的贝壳——早市上买的「扇贝壳」,壳面沾着没洗干净的细沙,却能看见海水侵蚀的纹路,像幅天然的「海洋地图」。骆梓淇坐在旁边剪辑视频,镜头里最动人的片段是渔民收网时的笑脸:王哥的眼角堆着皱纹,嘴角扬起,手里举着只肥硕的皮皮虾,身后的海面泛着金光,画外音是小辉的话:「大海给啥咱吃啥,不贪心,够吃就行。」
??海风掀起李可佳的头发,带着咸涩的潮气。她忽然懂了北塘的「鲜与咸」:那是海水赋予海鲜的「天然密码」,是渔民与大海相处的「平衡智慧」——不刻意添加调料,却靠海水的「咸」锁住海鲜的「鲜」;不盲目追求产量,却在潮起潮落间,守着「靠海吃海,敬畏大海」的老规矩。就像王嫂说的:「海水是咸的,可捞出的虾蟹是鲜的,日子也是有滋有味的。」
??房车启动时,李可佳往冰箱里塞了袋活皮皮虾——王哥特意送的,说「带回去用海水煮,跟在渔港吃一个味」。车窗外,北塘炮台的青砖在阳光下泛着暖红,码头上的渔民正修补渔网,尼龙绳在他们手里翻飞,像在编织下一场「大海的馈赠」。她摸了摸口袋里的贝壳,壳上的细沙蹭在掌心,痒痒的,却带着大海的「温度」——这场凌晨出海的「海鲜早市」之旅,让她终于明白:所谓「鲜」,从来不是简单的「食材新鲜」,而是带着海水的咸、渔民的汗、早市的闹,混着烟火气的「鲜活日子」。
??暮色渐浓时,房车驶离渔港。李可佳望着后视镜里的北塘——渔船的桅杆渐渐变小,却仍能看见船头的「福」字贴纸在风中晃悠,像在跟她们说「再见」。她翻开笔记本,在八月初四页写下:「北塘的海水是咸的,皮皮虾是鲜的,渔民的笑是暖的。原来大海的馈赠,从来不止是海鲜,更是藏在咸鲜之间的『生活哲学』——像海水煮海鲜般『原汁原味』,像渔民补网般『耐心细致』,让每个靠近它的人,都能尝到『带着海风的踏实感』。」
??夜风裹着最后一丝海腥味钻进车窗,李可佳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凌晨船头的星光、渔网里蹦跳的皮皮虾、渔屋里咕嘟冒泡的铁锅——这些带着「咸鲜气」的画面,此刻正跟着房车的颠簸,慢慢沉淀成记忆里的「北塘符号」。而前方的旅程,或许还会遇见无数种「鲜」,但她知道,北塘的「鲜」,永远会带着海水的咸、渔港的闹,以及那句渔民们常说的「趁热吃,刚捞的最鲜」,在记忆里泛着永不褪色的「大海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