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抵达

公子。”

枚橙安迅捷抵达马车前,挥手示意青鸟与绿蚁回避,纵身跃入车厢,猛然掀起帘幕钻进内室。

青鸟:“……”

绿蚁:“……”

二人相顾无言,默默登车返回驾座。

远处的笵贤:“……”

知你性急,这般举动更显轻率,怎能让旁人信服你的自制力?

笵贤伫立叹息,既成事实,再多赘述无益,好在有解药,如此而已。

自我宽慰后,他大步迈向马车,一声号令下,停滞的队伍重新启程。

不回头,无甚偏差

车厢之内。

司里里微张嘴唇,呆滞望着突兀闯入的访客,仿若被施了定身咒。

枚橙安甫入车厢巡视一圈司里里,未先行礼或说明,径直走到窗边蹲下,撩开帘布一角,眯目窥探外景。

确认笵贤远去且不再留意此处后,枚橙安方舒一口气。

放下帘布时,不忘朝笵贤方向翻个白眼,暗自咒骂几句疯癫之人。

寻常之事,经他一番操作,顿显复杂意味。

他本是为……

“呃……”

意识到身旁尚有司里里,枚橙安僵硬扭转头部,恰巧迎上她震惊的眼神。

两道目光相遇,短暂沉默之后,双方皆感窘迫,各自移开视线。

收回注视的枚橙安轻咳一声,故作镇定靠向车厢壁坐下。

司里里垂首福身,仓促整理衣饰。

枚橙安悄悄瞥了一眼,见她低着头,这才放心地抬起头认真打量。

司里里依然穿着昨日的衣裳,优雅地侧坐着,展现出迷人的体态。

柳眉凤目间透着一丝慌乱,顾盼之间流露出光彩,小巧的鼻梁精致,淡色的唇瓣惹人怜惜。

嗯,身材确实很好,真美!

即使已经看过多次,枚橙安还是忍不住夸赞。

被枚橙安这样审视,司里里脸上泛起红晕,内心忐忑不安。

袖中的手悄然握住事先藏好的尖头长簪,稍微感到安心。

司里里在使团里一向小心谨慎,这不仅因为她的身份特殊,更因为她深知自己的魅力对年轻男子的吸引力。

尤其使团中权力最大的两人正是她最担忧的对象。

尽管她抱有一丝侥幸,以为他们可能已经对她的背景有所了解,但始终不敢掉以轻心。

枚橙安察觉到她的紧张,嘴角扬起笑意,“别害怕,我并无恶意。”司里里愣住了,下意识想掩盖手上的动作,但在马车摇晃中将藏簪子的袖口移向一边。

她努力保持镇定,故作轻松地说:“大人言重了,我只是有点拘谨罢了。”

枚橙安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拘谨?有意思。”他慢条斯理地追问,“袖子里藏着的是不是利器?”司里里脸色突变,手中的冰冷触感让她一时不知所措,原本假装的从容瞬间瓦解。

她本在说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顿时露出一脸愣怔。

枚橙安被她这种莫名显得有些娇憨的模样逗笑了。

回过神来的司里里脸颊发红,赶紧闭上嘴低下头整理表情,同时把藏簪子的袖子掖得更深些。

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遮住了眼底的羞涩与慌乱。

她不敢再直视枚橙安的眼睛。

“大…大人说什么,小女子不明白。”

枚橙安笑意盈盈,语调略带轻佻。

“哦?怎么改叫小女子了?是在装柔弱吗?听不出你在藏着什么。”

“…” 司里里被一下子点破心思和小动作,心中既羞且恼,猛地抬头瞪着他。

望着面前的青年,她轻轻咬着嘴唇,觉得他那张英俊的脸庞格外可恨。

“哟,生气了?这样瞪着我。”

司里里瞪大眼睛,急促而不情愿地回了一句,语气带着几分急躁与恼意,还夹杂着些许娇憨。

“我没有!”

枚橙安笑得更开心了。

“还不承认,这副鼓起腮帮子的样子。

行了,我不逗你了,把东西拿出来吧。”

司里里还在气头上,自然不会轻易服从,将手背到身后,暗暗咬紧牙关不肯认账。

“什么东西?我没拿东西,听不懂,拿不出来。”

“啧,这丫头怕是在心里咒我。” 虽然枚橙安有所怀疑却没有确凿证据,眯着眼打量她一番后突然挑挑眉。

细细思量,他总觉得司里里有些异常,却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劲。

枚橙安抱臂托腮打量着她,片刻思索后恍然大悟。

她那张成熟妩媚的脸庞与此刻幼稚的语气表情形成鲜明对比。

明白之后,枚橙安忍不住笑了。

这笑里藏着几分玩味:成熟女性竟做起了稚嫩之事,难怪让他疑惑,确实很反常。

司里里用奇异的目光盯着他,似看疯子般,心里嘀咕:这人脑袋是不是坏了?

虽笑着,枚橙安不忘正事,指尖指向她身后,语气带笑:“别装傻充愣,坦白从宽,否则我不客气。”

司里里刚要反驳,却被枚橙安挥手制止,“想清楚,主动交出来,我会酌情处理。

若被搜出,后果自负。”

短暂沉默后,司里里抿嘴犹豫,极不情愿地取出袖中簪子扔下。

簪子细长尖锐,在毯上滑动几下停住。

枚橙安瞥了一眼,对她笑了笑:“聪明的选择。”

他拿起簪子仔细查看,司里里神色复杂,几次欲语又止,最后紧闭双唇。

枚橙安很快放下簪子,抬眸注视她,低声道:“女孩子玩这种东西不妥,容易伤人伤己。

我先替你保管,到北齐再归还。”

说完,随意插入腰间。

“哦对,我说话算话。

你照做了,我也守诺,此事揭过不提,安心吧。”

司里里闻言松气,看着洞察一切的男子,眼神有些幽怨。

一话题终结,新的话题未启,车厢安静下来。

气氛僵持时,司里里迎着幽怨目光问:“大人今日来,就为找这簪子?”

枚橙安揉眉心,摆手示意疲惫:“没大事,应付肖恩试探累坏了。”

司里里心领神会,却暗自腹诽:刚才还满不在乎,现在又故作深沉。

她浅笑,轻声提议:“那我帮您试试?”

枚橙安爽快回应:“好啊。”

司里里被他笑容晃了神,心头不满消散,嘴角发痒想笑却忍住,终是没忍住。

轻笑回荡,枚橙安愣住。

那笑容如春风拂面,令人陶醉。

意识到自己目光太过直白,司里里急忙收起笑意,脸微红,急促说:“不是说按摩吗?您先转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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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补丁

"大人,您这是在做什么呢?"

"你莫不是忘了?之前说好的给我按摩的事,我已经准备就绪,你可以开始了。

"

"可大人,既然是按摩,为何要躺在我这儿?"

"不然还能怎样?这样你才能按摩得更舒服些。

"

"坐着也能做呀!"

"坐着怎能及躺着舒坦?难道你当我愚笨?"

……

"快动手吧,我都等了好一阵子了,头都痛得不行,再不动手我可要投诉你了!"

……

"轻点,这是头,又不是瓜果。

"

……

"这样就好,别乱动。

刚刚,你是不是在心里责备我?"

"没,绝对没有。

"

"可你的语气……你在犹疑。

"

……

"无妨,心中想想无所谓,但莫要说出口。

"

轻笑一声。

"你笑了,说明你刚才确实骂过我了。

"

……

"我只是开个玩笑罢了。

"

"大人。

"

"嗯?"

"即便让我抱你,你也别一直在我怀里蹭来蹭去的好不好?"

"嗯……这还用问吗?我只是想找到最舒服的位置而已。

"

"大人这般寻觅,究竟要到几时?"

"快了,快了。

"

"……"

"找到了,真的找到了。

姑娘,你就别再折腾我的头了,好吗?"

"大人怎反说我折磨你?"

"啧,重点都被你一带而过,总觉得怪怪的。

嘶……算了,我闭嘴就是。

"

"我懂了,大人心里只当我轻佻,才会这般羞辱我。

"

"……"

"为何大人不说话?"

"啊?我睡着了,刚才你说啥了?"

"看来猜得不错,大人确实这么想。

"

"别闹了!你总试探些啥?或者是在暗示啥?我可是正人君子。

"

"呵呵。

"

"我看似潇洒不羁,实则内心纯善。

你看我对你有何不妥之处?"

"未曾见过。

"

"是吧。

"

"仅是动了动脑袋。

"

"……"轻蔑一笑

……

"公子。

"

"嗯?等等,别再叫我大人了,太煞风景,叫我公子就好。

"

"公子。

"

"啊,何事?"

"公子才华出众,却为何时而说些粗鄙之语,这大大损害了您的形象。

"

"姑娘不知,装出斯文模样太累,偶尔放松一下有何不可?"

轻笑一声,止住笑意。

"公子就不怕我因此改变对您的看法?"

"你不是早已对我多方防备与试探了吗?既然如此,再多些又有何妨?"

"……"

"公子,我虽是青楼花魁,但这只是伪装,我从未接客,依旧清白。

"

"呵,话题转得太突兀了吧。

"

“公子也差不多。”

“……”

“公子难道就没有话要说?”

“唔……挺奇怪的,你究竟怎么想的?一面担心他会对你不利,一面却又主动靠近我,这是什么逻辑?我有点搞不清楚了。”

“……”

“慢慢想理由没问题,不急。

不过,手上的动作别停。”

“嗯嗯。”

……

在摇晃幅度较小的马车中,枚橙安懒散地倚在司里里怀里,头枕在她柔软的胸口上,双眼紧闭,享受她轻柔手指在他头部穴位上的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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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话题就这么结束了,车厢内此时异常安静,这种寂静让枚橙安感到困倦。

司里里谨慎地低头观察他,想知道他是否已经睡着,但由于角度原因无法看到他的表情。

察觉到身旁有动静,枚橙安依然没有睁眼,而是轻声说道:“还没睡着呢,有话就直说吧。”

“……”司里里的手指微微一顿,用幽怨的目光瞥了他一眼,“我还没开始说呢,你怎么就知道我在编故事?”

枚橙安轻轻调整姿势,找到更舒服的位置,缓缓开口:“没关系,想说什么就说。”

司里里咬了咬嘴唇,克制住将手指按在他头上的念头,深吸一口气后说道:“当初凌相的谋士要对我用刑时,是公子出手阻止了他。”

“这种说法不准确,我只是稍微拦了一下,并没有完全挡住,不然你也不会受那一下伤吧。”

“……”司里里暗自咬牙,心中嘀咕这人是不是有问题,谁会自己拆自己的台?真是无语。

“若不是公子,我受的罪可不止这点。

拦不住的原因是凌相势力太大,这不是你的错,我心里清楚。”

“唉,其实不用太放在心上啦,那个……继续说吧。”

“……”司里里翻了个白眼,接着说道,“后来监察院内乱时,又是公子特别嘱咐笵贤把我从牢里放出来,带入密道,保住了……”

“等等,你这完全是误会了。

他带你进密道只是随性而为,并不是我的主意。

不过是他自己为了推卸责任,把这事赖在我身上罢了,当时他在密道里不是解释得很清楚了吗?你是没仔细听,还是没理解?怎么还一直误会?”

“……”司里里有些恼火,“你怎么能这样?”

“不管怎样,既然他说是我救的你,我就认定是他救的,你说还是我说?”

枚橙安突然的任性态度让他忍不住笑了。

“好好好,你说你说,我只是补充几句,你想怎么想都行,只要开心就好,继续说吧。”

司里里瞪了他一眼。

“你别再打断我了!”

“行。”司里里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后继续讲述。

“若非你多次相救,我恐难有今日解脱之日。

对你的感激……”

“知道红袖招吗?”

司里里一愣,“你说什么?”

“红袖招,听过吗?”

司里里蹙眉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