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青咗 作品

第138章 灵风隘口

天刚擦黑,松韵居的影灯就在风里轻轻晃悠。

琉璃灯罩把光散成星星点点,连房檐影子都染成了樱花形状,乍一看跟水墨画似的。

老斩靠着廊柱子,龇牙咧嘴往新伤口抹药膏,手都哆嗦得不行。

那药膏味儿混着空气里没散的硝烟,闻着直皱眉头。他嘟囔着:"那破镜子闹完,总该能歇口气了吧?"

话还没落音,院里百年老槐树突然抖得跟筛糠似的。树皮 "噼里啪啦" 裂出密密麻麻的缝,就跟有啥东西要破壳似的。树枝 "咔咔" 响着断成几截,枯叶跟下雨似的往下掉。

这边老锅正抱着灵风罗盘准备校准,这玩意儿可是守灵风隘口的宝贝,盘面上刻满了老祖宗留下的符文。

谁知道刚掏出来,罗盘就 "嗡嗡" 叫个不停,声音越来越刺耳,震得耳朵生疼。

本来刻着 "风途指引" 的纹路,眨眼就被一层怪锈盖住,变成了 "永乱风渊" 四个歪歪扭扭的字。黏糊糊的锈汁从罗盘缝里滋出来,泛着金属冷光,腥臭味直往鼻子里钻。

锈汁滴到地上,立马长出带齿轮的风刃,"呼呼" 转着把花花草草绞成碎末,绿色汁液和锈汁混在一块儿,在地上弄出个怪模怪样的图案。

"坏了!灵风隘口要出大事!" 老锅喊得嗓子都劈了。

还没来得及放下罗盘,锈汁突然变成铁链缠住他手腕。那铁链冰得刺骨,还越勒越紧。眼瞅着他皮肤发青,血管里跟有小齿轮在疯狂打转,疼得他冷汗直冒,汗珠砸地上就被锈汁腐蚀没了。

小芽刚从屋里冲出来,就被一股铁锈味的邪风拍在地上。

那风跟长了手似的,劲儿大得离谱。

裙子被风刃划得稀烂,腿上全是血痕,头发也乱糟糟缠成一团,还沾了不少锈渣。

怪风裹着锈汁扑过来,她手腕上樱花印记亮了一下,可刚碰到锈汁就灭了。小芽连滚带爬站起来,带着哭腔喊:"这风不对劲!比灵界飓风还邪乎!"

天说变就变,乌云压得低低的,云层里传来齿轮咬合的 "咔嚓" 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紧接着,锈蚀教那帮家伙踩着齿轮风柱就下来了。

领头的瘦高个扯开披风,胸口的 "风蚀引擎" 喷出带臭味的风雾,所过之处,空气都凝成风刃,在地上划出一道道火星子。

他咧开嘴,露出一嘴机械牙,电子音混着风声喊:"松韵居的杂碎们,灵风隘口的风精魂该给战争助助兴了!"

说话间,十二尊机械傀儡从风雾里冒出来,金属外壳冷得瘆人,背后风炮吐着黑色风核,齿轮摩擦声听得人牙酸。

老斩举着斩龙刀就冲上去,刀光刚靠近傀儡,就被风盾绞得粉碎。

更倒霉的是,傀儡手臂齿轮突然飞转,甩出带刺的风链,"啪" 地抽在他身上。盔甲瞬间裂成蜘蛛网,血刚渗出来就被怪风吹干,空气中飘着股淡淡的血腥味。

老锅膝盖狠狠砸在碎石堆里,掌心烫得跟摸了烙铁似的,差点捏不住手里的灵风罗盘。

这青铜罗盘的边儿滚烫滚烫,上面的符文泛着绿光扭来扭去,跟活过来的老虫子似的。

他一咬牙,舌尖出血喷在修风铲上,檀木手柄 “咔咔” 长出骨头似的疙瘩,青铜铲 “唰” 地变成长枪,枪杆上还凝结出一层风灵鳞片。

“给我上!” 老锅扯开嗓子一吼,震碎半空中的冰晶,长枪舞出二十八道虚影。

枪上风纹烧着幽蓝火苗,在空中勾画出半透明的古老符号。等 “灵风安定曲” 画完最后一笔,山谷里的风突然变得服服帖帖,刚才被吹倒的花花草草 “噼啪” 挺直腰板,断树枝子眨眼间就接上了。

可还没等松口气,风炮的齿轮就发出让人牙酸的嘎吱声,十二道锁链 “嘣嘣” 全断开。

黑黢黢的风核开始倒着转,把刚画好的风纹全吸成黑洞。

老锅心里 “咯噔” 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裹着碎石木头的黑色风龙卷就到跟前了。他赶忙侧身一滚,左肩甲被风刃削得稀碎,大腿传来钻心的疼 —— 风龙卷刮过的伤口,暗紫色的锈斑正跟蛇爬似的往肉里钻,连骨头都泛出金属光泽。

“这什么鬼邪门机械术!” 老锅把凝血丹塞进嘴里,药一化,一股热流顺着喉咙往下窜。

扭头一看,老斩被困在风刃笼子里,玄铁铠甲被划开一道道口子,伤口还冒着腐蚀的白烟。老斩每砍一刀,新的风刃就跟着冒出来,血滴在地上 “滋滋” 直响,转眼就蚀出个小坑。

小芽手腕上的樱花纹身突然发烫,灵影洞穴里白发老头教的秘术 “嗡” 地在脑子里炸开。

她咬破虎口,血珠子甩到半空就变成透明樱花。“起!” 小芽大喊一声,樱花卷着风刃直冲云霄,在空中搭起好几层粉色屏障。黑色风龙卷撞上屏障,樱花居然逆流钻进风核里,把黑乎乎的风核染成翡翠绿。

那边瘦高个的铠甲 “咔咔” 响得厉害,风雾从裂缝里直往外冒,露出里面锈迹斑斑的机械关节。

他发疯似的捶打胸口的风核装置,结果青铜漆皮掉了一大片:“我的毁灭之风... 怎么会被这些破花...!” 话还没说完就被风声吞没,整个人在缩小的风核里扭成麻花。

老斩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风蚀引擎,他手中的玄铁斩龙刀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嗡嗡作响,仿佛在兴奋地颤抖着。

只见老斩突然发力,手中的斩龙刀如闪电般划过虚空,带起一片片樱花虚影。这些樱花虚影在空中飞舞,如梦似幻,美丽而又致命。

当刀刃与那锈迹斑斑的风蚀引擎接触的瞬间,只听得“刺啦”一声巨响,仿佛金属被撕裂的声音。这声音震耳欲聋,让人不禁为之侧目。

与此同时,一道刺眼的金光从刀刃与引擎的接触点迸发出来,如同太阳一般耀眼夺目。这道金光不仅照亮了周围的空间,更是将那破破烂烂的机械外壳照得通亮。

而缠绕在刀上的樱花风芒,在这一瞬间也像是被点燃了一般,“唰”地暴涨起来。那粉色的风芒如同燃烧的火焰,带着无尽的威能,直直地劈向那风蚀引擎的外壳。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那原本坚不可摧的机械外壳,在樱花风芒的猛攻下,竟然如同纸糊一般,被轻易地劈开了。

引擎里头缩着一团彩色光团,就跟被关起来的彩虹似的,扭一下就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 好家伙,原来是被困好久的风灵!

小芽随手在空中一划,樱花图案就跟活了似的飘过去。光团刚被碰到,灵风隘口沉寂多年的风突然有了节奏,还卷着几句远古歌谣,“呼” 地掠过山头。

瘦高个身上的铠甲在歌谣声里 “噼里啪啦” 往下掉,金属砸地的动静惊得林子里的鸟儿扑棱棱乱飞。

等铠甲掉光,才看清他满脸都是眼泪,眼神空洞得吓人,又后悔又迷茫。

这人腿一软就跪地上了,手掌心还冒出几片透明的记忆碎片:昏暗潮湿的地牢里,他的朋友隔着铁栏杆伸手,脸色惨白,眼里全是对自由的渴望。

“我…… 我就是想让他吹吹自由的风……” 这人哭得直抽抽,话都被大风刮得断断续续的。敢情锈蚀教拿实现愿望当诱饵,把这小伙的好心给扭曲成搞破坏的由头了。

老锅捂着流血的伤口,哆哆嗦嗦递过来修好的罗盘。

这罗盘看着挺古朴,青铜表面泛着柔和的光。“孩子,风最宝贵的时候,是轻轻柔柔带来希望的时候。”

话刚说完,罗盘上突然冒出立体的樱花图案,花瓣飘着飘着就变成松韵居屋檐下的风钟。第一阵清风吹过,风钟发出的声音就跟小溪流水似的,把空气里残留的暴躁劲儿都给抚平了。

铁铮轻轻地抚摸着剑身,感受着那新出现的风纹。他能感觉到纹路之中似乎有灵气在流动,仿佛这把剑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举起长剑,口中高喊一声:“灭世刀第七十九式——斩断风渊,重归风谣!”

随着他的呼喊,剑身发出一阵清脆的剑鸣声,与那风钟的响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独特的韵律。刹那间,剑光如闪电般划破天空,直直地朝着灵风隘口上方的乌云劈去。

只听得“唰”的一声,那原本厚重的乌云像是被一把利刃撕裂开来,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阳光重新洒落在大地上,天空也恢复了晴朗。而那被劈开的风,像是被赋予了某种力量一般,汇聚成一团微弱的光芒。

这团光芒在空中盘旋着,渐渐地,它竟然拼凑成了小芽曾经教它们画的那个笑脸。那笑脸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温暖,仿佛在向铁铮和其他人们传递着一种喜悦的情绪。

时间慢慢过去,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远处的山峦被一层灰色的薄纱所笼罩,给整个世界增添了一丝神秘的氛围。

在松韵居的屋檐下,老斩正叼着一块布条,给自己包扎伤口。他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下次再有风来捣乱,我高低得在院子周围焊个铁笼子!看它们还怎么进来!”

一旁的老锅则哼着一首跑调的风谣,小心翼翼地摆弄着那口风钟。每当他轻轻敲击一下风钟,钟身上就会泛起一圈圈的灵气,如同水波一般荡漾开来。

而小芽则静静地跪坐在地上,用手指蘸着樱花汁,在风灯上绘制着符文。那些符文在微风的吹拂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宛如夜空中坠落的星星,美丽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