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也学会了一个人
她听完，没有回复。
但她在自己画册上记了一笔，画的是一张栏杆的角落，没画人，只在一旁写了一句话：
【你不在的时候，我也学会了一个人靠着风站一会儿！】
夜晚的风慢慢加大，窗子有些响，她没去关，只披了件外套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时发现陆聿白给她发了一条消息。
【你愿意和我一起走下一个展览的开幕吗？不用公开，只是我想你站在我身边！】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打了一行字又删掉，最后只回了一句：
【你准备好了吗？】
几分钟后，他回：
【我这次是跟着你，不是走在你前面！】
她没再回。
但她把那封给他画的画拿出来，重新装进另一个信封。
她知道自己不急了。
她也知道，自己已经迈出那一步。
不是重新开始，而是终于愿意让自己，走在别人身边。
不再是孤身一人，不再是防备重重，不再是“我画你，是为了让你远离”。
而是“我画你，是因为你在这里”。
是因为她终于允许温柔靠近了。
而她也终于准备好说—
这一次，
我们慢慢走，
我不再躲了。
第二天上午，阳光格外明亮。
徐盛听难得地没有起得很早，林西起床的时候她还在卧室里，房门虚掩着，安安静静的，看不出里面有没有动静。
林西没打扰，洗漱完后简单做了点早饭，留了一份在餐桌上，又去阳台晒了衣服，回来时发现卧室门已经打开了。
徐盛听靠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膝盖坐着，头发没扎，衣服松松垮垮地披着，整个人显得懒散，却不疲惫。
林西递了杯温水过去。
“你今天要出门吗？”
她摇摇头。
“不出门！”
“那你是不是有空听我讲一件事？”
徐盛听侧头看她，眉眼没有表情，但带着一点“你又想说什么”的疑问。
林西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把手机递过去。
“你看看这个！”
是丁砚之的春季个展海报，背景是一幅新作，那张“逗留”，画面安静，配文只有一行字：
【如果你经过，就不算我白等！】
她看了几秒，没说话，把手机还给林西。
林西也没多问。
“他好像没联系你？”
“我昨天回了他！”
“那你会去吗？”
“还没想好！”
林西没再追问，只是端起水杯，低声道。
“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是稳定了，但你知道你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吧！”
“我不需要轻松！”徐盛听靠回沙发。
“我只要别让自己再陷进去了！”
“你已经没在躲了！”
“没躲不代表靠近！”
林西盯着她看了几秒。
“你有没有发现你现在说话，越来越像你画的线条了！”
“干净吗？”
“不，是太克制了！”
徐盛听没反驳，只是轻轻转了转手里的杯子。
“你要是有一点点主动，他们其实都会更快走进来！”
“我不是怕他们走进来！”
“那你怕什么？”
“我怕我自己再不分清楚，是心软还是心动！”
“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想谁？”
“不是不知道！”她低声说。
“是我不想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