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蕴眸子一暗,冷着脸走到了素萍身侧,质问道,“姨娘在这里大吵大闹,便不分青红皂白地给我头上扣一口这么大的锅,莫不是故意让人讨伐我?”
说到此处。
许蕴还在一侧无声落泪,抹了眼角的一滴泪痕,这才开口道,“我是死了夫君,可我这么多年,一直在裴府为了公婆,不惜动用自己的嫁妆,来填补家用,甚至在夫君死后,也不曾拆穿他对我薄情寡义,只是拿一张和离书,便离开了裴府,我一人开着店铺,还要照顾瑶瑶,我何曾怨过谁?”
“姨娘倒好,自己儿子出了事,还调戏其他的姑娘们,这种人不该好好教导,反倒是来我面前吵闹,不就是欺我身侧无人吗?”
许蕴越哭越难过,眼泪不停滑落。
而原先那些看戏的人,也同情起许蕴的遭遇。
毕竟这些人,向来是站在弱者的一侧,所以许蕴越是可怜,他们越是替许蕴说话。
素萍哪能想到……许蕴会用这一招!
如今。
那些看戏的人,反倒是来抨击素萍的不对。
“你好歹也是做母亲的人。自己儿子出了事,就算是要找麻烦,你倒是去大理寺呀!为难孤儿寡母的人做什么?”
“不过我也听说过,这许家那位夫人死了,那个许大人,立马就把此人娶回去,这要说两人没什么……谁会相信?”
“那这么说起来……许蕴还真是可怜,这先是没了母亲,如今夫君也没了,方才也说自己夫君薄情寡义,难不成心里另有旁人?”
许蕴听着众人的猜测,嘴角不经意勾起了一抹弧度。
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素萍现在也已经说不出话,早已是哑口无言。
许蕴本就不想跟素萍继续争下去。
她走到素萍身侧,笑着说道,“姨娘,你在这里同我说这些话,不如先去大理寺看看,说不定,你那个宝贝儿子,正在受苦受难呢。”
素萍听后,恨恨地瞪了她一眼。
但许蕴所言也没错。
大理寺太多刑罚,谁也不能保证许厉承会不会平安的出来!
素萍咬牙切齿,只用许蕴能听到的声音,警告了许蕴一句。
“你给我等着,许蕴!你敢这么对我儿子,我迟早会让你付出代价!就跟你母亲一样!”
素萍说完这些话,就已经离开了。
可许蕴的思绪,却停在素萍那句话的最后那一段。
素萍提到了母亲。
素萍并没有说的很明白。
可许蕴却知道,她一定很清楚母亲的事。
但不知为何,从上次弹幕提起过母亲的事情,后来再也没有消息。
为什么弹幕没有告诉自己?
还是说……就连弹幕也不知道,母亲所发生的一切吗?
许蕴握紧拳头,眼神晦暗不明。
看来,自己要调查母亲的消息,果真没有那么容易。
他们既然选择对付母亲,一定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时隔多年。
也不知会不会有其他的线索。
许蕴脑海里,闪过了母亲的笑颜。
母亲是那么明媚的一个人,可偏巧跟许施文在一起后,最终竟是中毒而亡。
许蕴恨他们。
所以必须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
此刻。
素萍来到了大理寺。
她在外面大吵大闹,说什么都要见一见许厉承。
外头那些衙役,也被吵得头痛。
他们摸了摸耳朵,劝慰道,“这位夫人,还请不要闹了,你儿子是调戏良家子,又不是什么死罪,肯定不会掉脑袋,顶多是吃些苦头,就会被放出来。”
谁知。
素萍一听,更是不乐意。
“不行!我儿子从小到大,娇生惯养,又怎能吃这样的苦头?”
“你们赶紧放我进去!我儿子哪里调戏良家子!说不定是那个姑娘蓄意勾引我儿子!真是不要脸!凭什么把错怪在我儿子身上?”
素萍开始撒泼,又在大理寺门外大喊大叫,惹得行人驻足。
也有不少人是从铺子里过来,没想到,素萍又开始来大理寺闹了。
但这声音实在是太大,引来了大理寺少卿。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衙役,他们手里架着许厉承。
许厉承看起来刚受了刑罚,屁股上血肉模糊,挨了好几大板子。
素萍一见到许厉承,立即跑过去。
“我的儿呀!为何变成了这样?你为何要动手打他!”
素萍还试图对大理寺少卿动手,可惜身旁衙役没让她得逞。
大理寺少卿转过头盯着素萍,告诫道。
“许厉承调戏良家子,如今的刑罚,也只是重打板,若是还有下一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你现在把人带回去,好好规劝!”
大理寺少卿说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大理寺的人还将许厉承一并送了回去。
素萍跟在身后哭哭啼啼,心里满是对许蕴的怨念。
许府。
许厉承醒来了。
只是被打了板子,现在屁股开花,疼的整个人都直不起腰。
“该死的许蕴!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许厉承恨得咬牙切齿。
若不是许蕴去帮着外人,自己也不至于这样挨板子。
“许蕴就是个贱人!娘!我们绝对不能放过许蕴!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如今也是个没人要的赔钱货!还有那个裴雁瑶!咱们也将她发卖了!再把许蕴的嫁妆拿走!”
“娘!不能放过这个贱人!”
许厉承嘴里骂的很难听,眼里也是藏不住的狠!
素萍坐在身侧,轻声安抚道,“儿啊,你就放心吧,我绝不会让许蕴好过。”
“她还敢在这里开铺子!我倒要看看,那些烂脸的东西,还怎么开得下去?”
素萍眼里闪过一丝阴狠的笑。
铺子内。
许蕴打了个喷嚏,鼻子有些发痒。
她刚要关上铺子的大门,有个人影出现在铺子外,将手放在门边。
“许老板,现在就不做生意了吗?”
牧言沂笑着问道。
许蕴一瞧见他,便立即把人请进来,又去沏了一杯茶。
“你怎么来了?”
许蕴疑惑问道。
牧言沂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接着说道。
“听闻铺子里出了事,所以想来瞅瞅,但我又想着,许厉承那种跳脚的玩意,你应当是能处理好,便也来瞧瞧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