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说过要走吗?”
萧玦端起茶,轻呷一口,慢悠悠道:“本王好歹也是他们的师父,怎么能不告而别呢?”
苏窕窕没有说话,萧玦目光锐利的瞧着她,冷声道:“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就在这时,阿澈和沅沅进了客厅。
见到萧玦后,阿澈拉着沅沅,恭恭敬敬朝着萧玦行了一礼,“师父好!”
“徒儿们免礼。”萧玦赶紧扶起二人,“以后都是自家人,大可不必守着这些规矩。”
娘亲,你可真厉害。阿澈看向苏窕窕,一脸崇拜道:“以后叔叔就是我们的师父了。”
沅沅肉嘟嘟笑脸笑开,拉着萧玦的袖子撒娇道:“师父,你要教我功夫,以后谁欺负我娘,我就打他们。”
“好,以后师父都教你们。”萧玦笑着道:“你们出去玩吧。师父和你娘有话要说。”
“我们走了。”
阿澈和沅沅行了一礼,便跑去院子里玩耍。
“苏窕窕……”萧玦淡淡开口:“我们谈谈吧。”
苏窕窕骤然捏紧拳头,抬头道:“殿下,您为什么帮我?”
“为什么帮你?”萧玦嘲讽笑开:“本王不过是看在徒儿的面子上。”
苏窕窕心中无奈,沉声道:“殿下,我苏窕窕不是狼心狗肺之辈,今日您出手帮我解围,在下无以为报,您以后可以任意提一个条件。”
“不得违法乱纪,不得违背你的意愿,对吗?”萧玦眼中带着嘲弄,又是问道:“这齐国上下,想要拜本王为师的人能排出城去。早就有人不惜花重金,只为其子女能够拜入本王的门下,倒是你为何如此抗拒,本王同这两个孩子接触呢?”
见苏窕窕迟迟不语,萧玦轻笑起来道:“还是说两个孩子的身上,有什么秘密怕本王知道?”
“倒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苏窕窕抬眼看着他:“并非我有意隐瞒,实在是他们的身世特殊。”
“有多特殊?”萧玦问道。
苏窕窕叹了口气道:“当初我还未认亲时,偶然在乡下云游时,遇到了一家农户。当时他们的母亲正在生产中,我掐算了一卦,发现他们命格特殊,不仅克父母,还会连累亲近之人。”
萧玦闪过一丝疑惑,“那你为什么没事?”
“这还多亏了我的养母。”苏窕窕回忆道:“当时我不忍心孩子生下就要被溺死,这才主动收养了他们。结果不出所料,我回去之后就大病了一场,还是养母以自身性命为代价,这才堪堪改变了他们的命格。”
不得不说,苏窕窕这慌撒得十分高明,虽说九成是真一成是假,可却让整件事变得面目全非,同原来那还有半点关系?
萧玦听完这些,紧盯着苏窕窕。
片刻后,他淡然道:“那本王可会受影响?”
“殿下放心好了。”苏窕窕笑着道:“您这一世享尽荣华富贵,又是紫薇帝王命格,即便有影响当然也是微乎其微。今日托了殿下的福,孩子们入了族谱,得了祠堂香火护佑,这死局也该解开了。”
“原来如此。”萧玦点头道。
见他眼中的怀疑散去,苏窕窕不由得松了口气,说出这话时,她内心都在发抖,然而为了保护孩子,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支撑她面不改色,坚持把这话说完。
如今她身为人母,必须要对两个孩子负责,虽说他们是应劫的产物,可苏窕窕却视他们为珍宝,比自己的性命看得都重。
也正是这样,苏窕窕才不希望孩子们和萧玦相认,萧玦生平最恨欺骗,倘若他知道真相后,免不得会恨屋及乌,所以苏窕窕不惜一再说谎,只为保护好孩子们。
于是,她抬起头来,再一次问道:“殿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萧玦笑了。
然而萧玦不动声色,将她细微变化看在眼里,即便察觉出了端倪,还是没有拆穿苏窕窕的谎言。
没过一会儿,他平静开口道:“既然本王收下他们为徒,总得教点什么才行。”
说着,萧玦看向周遭,挑眉道:“只不过本王的教导方式很是严苛,这么点地方根本就施展不开,所以从明日开始,你就带着孩子们去那宅子去暂住,等什么时候他们学成出师,再离开也不迟。”
听到这话,苏窕窕不禁皱起眉头,隐隐有些气血翻涌。
萧玦这么说看似很有道理,可她怎么都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之前送宅子看似出手阔绰,难道就是为了这一步?
苏窕窕没有说话,她看向萧玦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觉着他一定是故意的。
“既然你不说话……”萧玦慢悠悠道:“那本王就认为你同意了。”
说着,他转头吩咐道:“来人,帮我的两位徒儿日用物品都收拾好,搬去城北别苑!”
直到这一刻,苏窕窕才意识到,萧玦铺垫了这么半天,就是为了让她踩坑!
她早该想到,以萧玦的性子,哪会那么好心?
萧玦平日里从不会无的放矢,他这人心机深沉,拿捏人性更是到了可怕的地步,哪会轻易任人摆布?
等苏窕窕回过神来,萧玦早就牵着阿澈和沅沅走到了门口。
沅沅停下脚步,招手道:“娘,咱们搬家啦!师父说以后咱们就住在那里,不用回来了。”
苏窕窕无奈,只得笑着道:“娘去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来!”
好在苏窕窕认亲时,就没带什么东西,加上萧玦特意强调,其他一概不要,所以苏窕窕轻装简行,除了几件衣服外,剩下就是吃饭的家伙。
“殿下,您慢走。”
马车渐渐离去,苏窕窕在车厢内,看着苏恒和柳氏恭敬的样子,轻叹一声,这才放下了车帘。
倒不是离开安国公府有多难受,实在是萧玦这等无赖行径,让她一时没有办法破局。
见苏窕窕这个表情,萧玦淡然道:“过几日,你陪本王去个地方,就算是你还了人情,怎么样?”
“我还有拒绝的余地吗?”
苏窕窕一阵苦笑,隐约有了一种上贼船的感觉。
到了别苑后,一行人下了马车,一个劲装女子走了出来,恭敬行礼道:“殿下,您来了。”
末了,她突然看向苏窕窕,一脸戒备道:“请问这位小姐,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