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为她撑腰

陆泽熙连续两天没有回家。

时锦安本来是打算问候一下的,可却在临近傍晚的时候,接到了白芳打来的电话。

据说是晚上有家宴,让她晚上回老宅吃顿饭。

这是她结婚之后,第一次参加家宴,按理来说肯定是要过去的,只是不太确定陆泽熙会不会过去。

可她想到两天前,彼此闹得那么不愉快,而且家宴这种场合,无论如何他都会回来的,索性没有再打电话,开车直接去了陆家老宅。

她才刚刚把车停好,就看到前方停着一辆很眼熟的黑色卡宴。

那正是陆泽熙的车。

下一秒,男人从车上下来,似乎也注意到她的车了,回眸睨了她一眼。

时锦安原本以为,两人暂时在冷战,他应该不会搭理她的,结果他一直站在门边不走,似乎是在等着她下车。

她终究还是扣开车门下去了。

男人阔步靠近,步子停在她的跟前,口吻很凉薄:“怎么?今晚没去跟裴琅吃饭?”

时锦安有些哭笑不得:“陆泽熙,你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件事,两天都不回家吧?跑哪里去鬼混了?”

“你没嫁给我之前,我也经常夜不归宿。”陆泽熙一本正经道:“这很奇怪吗?”

“可你现在都结婚了啊!”

时锦安瞪了他一眼,眸底泛起一片无奈的气息。

陆泽熙伸出手来,在她的腰间掐了一把:“你也知道自己结婚了啊?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随后,没等她应答,便迈着阔步朝里头走。

男人见她没跟上来,回眸睨了她一眼:“还站在那里干嘛?是想让他们在背后嚼舌根,说我们刚结婚就闹矛盾?”

时锦安欲哭无泪。

这男人,怎么越来越奇怪了。

之前他们相处的时候,虽然也各种互怼,但也没这么阴阳怪气啊!

怎么感觉跟打翻醋坛子似的……

时锦安迈开步子,跟了上去。

走到他的身边时,她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拉住了他的手。

纤细的指尖,穿过他的指缝,与他的手指,十指相扣。

男人的脊背,骤然间僵了片刻。

“怎么了?”

时锦安察觉出他的异样,抬眸好奇的看着他。

陆泽熙下意识的摇头:“没事,进去吧!”

这么多年来,他的身边也出现过不少异性,但没有一个女人,能像时锦安这样懂得逢场作戏的,说好听点叫聪明,说不好听点,她太懂人性。

有时候他真希望,她能学着糊涂一些,这样是不是就能轻易爱上他了?

今日的家宴,陆泽熙大哥一家三口没有回来,其他的人都到齐了,甚至还多出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宫珊珊。

她曾经是陆泽熙的相亲对象,却在家宴这样的日子出现,如果没有白芳点头,定然不会来的。

看样子,她的好婆婆,还是没有打消让宫家大小姐进门的想法啊!

如此赤裸裸的挑衅,她又怎么可能看不懂呢?

而宫珊珊落座的位置,更是耐人寻味。

时锦安坐在陆泽熙的右边,宫珊珊则是坐在陆泽熙的左边。

可那个女人刚刚落下,陆泽熙就本能的起身,甚至还把时锦安一同拉起,随即把她摁在了他原先的座位上,而他则是在她的位置坐下。

这一幕,不仅宫珊珊看到了,就连白芳也看见了。

时锦安自然明白陆泽熙的用意,只是不想给人搞事的机会罢了。

可他们根本没想到,今日他们要搞事的对象,并非陆泽熙,而是时锦安。

晚餐过半时,老宅的阿姨端上一盘菜,放在了时锦安的面前。

对面的白芳,忽然淡淡的笑道:“安安,我也不知你爱吃什么,就做了一个山药肉片,这是我最拿手的菜,你尝尝味道如何……”

“就是啊!”宫珊珊跟着应和道:“阿姨做的山药肉片最好吃了,而且是特地为你做的。”

时锦安看着面前的山药,面色瞬间沉下去。

脑海中不断地浮现,上次在病房的场面。

上次秦舒阳逼她吃下那碗山药汤,导致她严重过敏,差点去了。

如今他们却端着一盘山药肉片,特地摆在她的面前。

这其中的深意,她不会不懂。

最拿手不过只是借口,目的就是陷害吧!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白芳和宫珊珊托人调查了她的禁忌。

可这样的家宴上,她又怎么可能会驳了老人家的面子呢?

这一道,摆得真是妙啊!

“来,安安。”

白芳甚至还亲自给她夹了一块山药,放在了她的碗里。

“她山药过敏。”陆泽熙直接把那块山药夹起来,放在了自己的碗里:“我替她吃了。”

白芳面色骤然沉下去,朝着宫珊珊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

宫珊珊接到讯号,迅速拿起筷子,又重新夹了一块山药,再度递到时锦安的碗里。

“吃一小块应该没事的,毕竟这是伯母特地给你做的,你也不想浪费伯母的一片心意吧?”

时锦安的眉头,骤然间微蹙。

她盯着碗里的那块山药,面色沉到了极致。

这么明晃晃的欺负,说好听点就是不把她放眼里,说不好听些,就是拿她的命在开玩笑。

她山药过敏非常严重,小时候第一次吃,差点给自己吃过去了。

从此之后,就再也没有碰过山药,第二次吃是医院的那一次,这是第三次。

如果这块山药,能换来他家人的平等对待,倒也无妨……

可偏偏不能!

即便不能,她也还是拿起了筷子,场面活还是得做足,因为她笃定身旁的男人,一定会出面阻止的。

果不其然。

在她打算夹起山药的时候,一双宽大的手,直接扣在了她的婉上。

她迅速抬眸,看到了男人极致阴沉的双眸。

他没有在看她,而是越过她,看向了身旁的宫珊珊:“宫小姐,是听不懂人话吗?还需要我把话说第二次?”

“阿熙!你何必如此动怒?不就是一块山药吗?至于吗?”

白芳忽然开口劝他。

陆泽熙的手,从时锦安的碗面上移开,口吻极其凉薄:“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