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蓝走进屋里,不由得蹙了蹙眉,王氏这屋里现在也够热的了,再加上连日来避着风,都没有开窗通风,这屋里一进来就是一股味。
她走进屋里,一抬头已不是一进屋的嘴脸,笑着对王氏行礼,“大舅母,您叫我来做什么?”
她说话直接不会拐弯抹角,在自己家里尚且可以,可是这一但出了外面,这话让别人听着就不是那么顺耳了。
王氏脸色有些不好看,却没有发作的意思,这江家也是不错的门第,现如今江蓝的父亲也做到翰林院学士,也是在上位面前露脸的人,自然是不能怠慢了的,她指了指桌上的茶,“外面终究是凉了,你还是吃点茶歇一歇,别跑的热了,到时候着了风寒。”
“不会的。”江蓝坐下来,端起茶喝了一口,“我自小身子骨就健朗,小时候和表哥在一起玩,他那小身板可是没有我好。”
她说着,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土,“对了大舅母,我见那边院里的柿子熟了,昨天要进去摘柿子,让一个不长眼的丫鬟给拦下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三舅母那里的人。-s?o,e¨o\.!i\n!f.o,”
她惯是看不上张氏的,从第一天来了,张氏给了她一个脸子,到现在还记仇呢。
她来的那日,提前也没有跟给家里来信,人都到门口了,这才往内通传。
王氏自然是知道江蓝的,小时候常见,还揍过几回昌豪,她那时候恨得这孩子牙痒痒的,再加上现在身子困倦,也没有早早的出去,就怠慢了些。
这倒好自己出去的时候就看见张氏那边的丫鬟和江蓝带来的丫鬟早就干上了。
这通府上下都知道张氏有了身孕,他那边的事府中就都让着,早就生了不乐意,这她的丫鬟也跟着高贵起来,每次见面都是趾高气扬的,时日长了,人们也都不带搭理。
并不是什么高贵身份,确实飞扬跋扈,自然会落人口舌。
这回这表小姐来了,都是往王氏那里通传,竟都没有告诉张氏,一来,张氏毕竟不是管家的大娘子,再说,这江蓝也没有说要拜见她。二来,张氏现在身怀有孕,也是不愿意管外面的事,一说起来就是身子困倦,懒理事。
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丫鬟就出来了,还正好碰上江蓝,那鼻子朝天的样子,“这是哪里的马车,赶得远点,挡在门口做什么?”
她那说话的样子,俨然就是这府里当家的,那江蓝上门是客当下就不乐意了,从车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倒也没说什么,本以为是个管家的,却没想到是个丫鬟,自己身份摆在那里,也不愿与她计较。
车夫也不是不好说话的,见自家小姐没有张嘴,打了打马,把马车赶出去一点,让出门来。
那丫鬟看见这样的,本来已经没什么事了,偏偏这时候给张氏送东西的车来了,这都停在小偏门那,那丫鬟拿东西不方便,就对那车夫吼了起来。
本来她好声好气的说话,可能就没事了,她那么颐指气使的叫唤起来,别说江蓝了,就是随便一个人都不受这样的排遣的。
江蓝当时就不乐意了,让自己的丫鬟下去说理。
本来自己又没有占着道,自己的马车也不
过是在门口停了一会儿,也没有堵在门口。凭着他忠武侯府是什么金尊玉贵的,也不能这样排遣。
那丫鬟就下了车,“这位姑娘,我们家小姐的车不能再动了。”
“动一动怎么了?占着我家的门口,让你动一动怎么了?”那丫鬟气势逼人,上来就推开江蓝的丫鬟,“什么东西,就在这候府门口耀武扬威,看你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在这里耍威风。”
江蓝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本本分分的在这里,竟被一个丫鬟指着鼻子的骂,她什么身份,能受得了这样的恶言。
当即就撩开车帘跳了下去,对车夫和跟着自己的丫鬟道,“给我按住,我倒要看看表哥府中出了什么人,竟是派头比天都大了。”
那丫鬟见此,也不是软弱的,当即就叫唤帮手,“来人啊,来人啊。”
这时候,三房等着接货的丫鬟仆从都跑了出来,当即就站成了两个对立面,那丫鬟冷笑着看着江蓝,“什么猫儿狗儿的都敢在我们候府门口耀武扬威了,是觉得我们府中没人了吗?”
“这忠武侯府什么时候成了你当家了?你且报上名来,我倒是要看看,这忠武侯的家事何时轮到了你的头上。”
江蓝可不是那怕事无能的,说起话来那也是铿锵有力,掷地有声的。
凭了那丫鬟再是跋扈也不是真的就厉害,那不过是仗势欺人的小人罢了。
当即就支支吾吾地,缓了好半天才道,“你挡在我们候府门口是什么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