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百灵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是啊,江寒那种人,怎么可能懂这些?
“到了金銮殿上,他是骡子是马,都得拉出来溜溜。”
“只要他回答不出来我的问题,我就可以说,我要嫁的夫君,才华必定要超过我。这话一处,我就不信那江寒还有脸!”
“你想啊,到时候这江寒在所有人面前都丢了脸,被所有人鄙夷,太傅还会逼着你跟他认识吗?恐怕都怕你以后跟他玩了。”
说到后面,叶轻语也是俏皮的对着陈百灵挤眉弄眼。
陈百灵虽然觉得叶轻语说的也算有道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总是有些不安。
“可是轻语,万一这江寒真的回答出来你的问题了,怎么办?你难不成还要真的嫁给他?”
这话一出,叶轻语都被气笑了,看着陈百灵问道:“百灵姐,你是不是也被那江寒下了迷魂药了!他!江寒!还回答上来我的问题?都不是我看不起他,他要是真的能回答上来,我就算嫁给他,又怎么样?”
“在我看来,这个人就是一个大老粗,平日里舞刀弄枪的还行,可问他一些文韬方面的问题,他绝对是一问三不知,这种人我太了解了。”
叶轻语的语气斩钉截铁,仿佛已经看到了江寒明天在金殿上丢人现眼,无地自容的场景。
“再说了,”叶轻语继续劝说,“这是咱们唯一能让你爹彻底打消念头,让你摆脱那个废物的方法了!不然,难道你真想嫁给那个粗鄙不堪的江寒?你想想,以后要跟那种人生活在一起,多可怕!”
想到嫁给江寒的未来,陈百灵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与那种粗人共度一生,还不如死了算了!
相比之下,叶轻语这个听起来有些疯狂的计划,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
虽然风险有点大,但在这种情况下,似乎也确实是唯一的出路了。
“好吧……”
陈百灵终于松口,勉强点了点头,“那就……试试吧。”
看见陈百灵点头同意自己的想法,叶轻语的脸上也是露出笑容。
“这就对了,百灵姐姐,你就听我的吧,我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跳入火海的。”
“到了明天早朝,我保准让江寒,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身败名裂。”
“嗯。”
听着叶轻语的话,陈百灵重重点了点头。
秦府大门敞开,门房显然是得了通禀的,并未阻拦,只引着江河海径直往后院书房而去。
秦志杰在书房里等着,案上烛火摇曳。
“平津侯,这大半夜的,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秦志杰脸上带着一丝疑惑,拱手寒暄。
他和江河海平日里交情虽然不错,但大半夜登门,还是头一遭。
江河海目光左右扫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秦尚书,江某今日前来,确有要事相商,还请秦尚书屏退左右。”
“屏退左右?”
秦志杰闻言,眼神微微一凝。
能让这位侯爷如此谨慎,看来是要说些大事了。
秦志杰不动声色地挥了挥袖子,守在门边的两个心腹小厮立刻低头退了出去,连同书房里侍奉笔墨的侍女也一并退下。
屋子里瞬间只剩下他们两人。
秦志杰这才又坐回案前:“侯爷请讲。”
江河海深吸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双手递了过去。
烛光下,信封里露出几角崭新的银票,足有三千两。
“秦尚书,这是鄙人的一点心意,还请您务必收下。”
江河海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些,“下官今日前来,是想请秦尚书帮个忙……一个对江某而言,至关重要的大忙。”
秦志杰没有立刻去接那个信封,目光落在那一叠银票上,眼神渐渐变得锐利。
三千两!
对于一般的官员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了,够得上他几年的俸禄。
能让平津侯一出手就是三千两,要办的事绝不是小事。
“侯爷有话不妨直说。”
秦志杰语气平静,显然并没有因为这三千两就失去分寸。
江河海舔了舔嘴唇:“是这样,秦尚书。下官犬子江寒,此次从边疆归来,带了不少军功。只是……只是这些军功,实则本该归属于他的兄长,江毅。”
秦志杰表情震惊,眼睛紧紧盯着江河海,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人一样。
“平津侯,你……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骤然提高了几个调,带着明显的怒意,“你这是要老夫……要老夫帮你,将你儿子的军功,移到另一个儿子身上?”
他‘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案,虽然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书房里却显得格外刺耳。
“平津侯,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谎报军功,乃是欺君之罪!一旦事发,轻则罢官削爵,重则……那可是要掉脑袋的!连带着族人都要受牵连!”
秦志杰的脸色已经变得铁青。
他虽然爱财,但更爱惜自己的项上人头和秦家的名声。
这种事情,简直是疯了!
谁敢冒这个天大的风险?
江河海被秦志杰的反应吓了一跳,苦着脸往前凑了凑:“秦尚书息怒!息怒啊!您听本侯解释!”
“我知道这事风险极大,所以才备了这份心意。三千两只是第一笔,事成之后,下官还有重谢!”
“秦尚书,您可能不知道,当初边疆战事吃紧,需要一位我平津侯府的子弟前往历练。原定的人选,其实是犬子江毅。他从小文武双全,深得下官器重,也一直在为继承侯府做准备。可是,临出发前,他却旧疾复发,卧病在床,实在无法成行。无奈之下,下官才让江寒替他去了。”
“您想啊,边疆五年,刀光剑影,那种地方本就不适合江寒那孩子。他性子野,又没什么城府,去了也是吃亏。不像江毅,沉稳内敛,将来是要在京城担大任的。这五年,江寒在边疆立下的那些军功,若非江毅替他担了侯府的重担,替他料理了京城的一切后顾之忧,他如何能在边疆安心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