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荞 作品

第七百二十八章 终于等到她

第七百二十八章 终于等到她

薄氏久屹于海市,早已是海市顶级名流。??§咸<2鱼?|看<书?] t±更§?<新1最>快??

薄家千金大婚,大半个海市名流都来恭贺道喜,把薄家人忙的不可开交,而冷清许久的庄园也跟着大婚而热闹起来。

慕容辞坐在廊下的风铃花旁,端着茶盏慢悠悠的品茶,满院宾客道喜声络绎不绝,他也仿若未闻。

薄湛宁急匆匆的从屋里出来,“你怎么还不换装?等会儿婚礼就要开始了!”

“我在这里看着就好。”

慕容辞也老了,俊美容颜已成昔日传说,笑着冲薄湛宁举了下茶盏,“秋秋结婚,祝贺你又了了桩心愿。”

“同喜,秋秋也是你女儿。”

薄湛宁看他根本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也只得无奈离去,“反正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你这个糟老头子了。”

慕容辞就笑,害,岁月不饶人呀,大家都成了糟老头。

但是没几分钟,薄秋色穿着大红色喜服,急匆匆的跑出来了,“辞爸,你说好来参加我婚礼的,怎么就坐在这里不动了?”

打从被彻底拒绝后,薄秋色也就换回了小时候的称呼。

慕容辞笑笑,递给她一个小面包,“这是我给你的新婚礼物,赶紧去参加婚礼,别让你的新郎等急了。”

“我?我就在这里坐着。”

慕容辞并不起身,还催促她赶紧走,薄秋色急的跺脚,试图去拽他,便慕容辞躲开了她的手,眼神微微眯了起来,“辞爸的话你还不听了?”

“我真的是!你坐着吧!”

薄秋色无可奈何,只能跺着脚匆忙去婚礼现场了。a?精.?#武¢$?小&说?网]x *`[首?$发%

云染正在和亲家母说话,见她独自来的,正时就皱了眉头,“你辞爸还不肯来?”

“他那人倔的很,我都无语了!”

薄秋色忙着上台,也没办法顾忌许多,旁边的霍小爱一看云染的表情,赶忙说道:“妈,这里我盯着,您去忙。”

“哎,那你看着点现场,人太多了。”

云染慈爱的拍拍霍小爱的手背,转身匆匆走向了主屋那边。

薄忆绥只看到了她离开的背影,疾步过来给霍小爱帮忙,“妈怎么匆匆忙忙的走了?”

“辞叔不肯来。”

两年前薄忆绥和霍小爱喜结良缘,圆了儿时便订下的娃娃亲梦想,这会儿薄忆绥看爱妻额上都冒了汗,连忙给她拭了拭,又温柔道:“你去旁边歇着罢,我来招待宾客。”

“嗯,好。”

霍小爱脸颊红红的,害羞的退到了一旁。

看着丈夫的眼神满是温柔情意。

能嫁给从小喜欢到大的男生,大概这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吧?

云染还未靠近主屋,便听见了清脆的风铃声,有风从她的颊边拂过,又吹向远处,带的风铃花叮叮当当的响,很是清脆悦耳。?[优|o_品?小;·说?.?网?¢ ′最%新?d章·1%节{u~更ˉ新]??快3a

“阿辞?”

云染靠近主屋,廊下却并不见慕容辞。

找遍了屋里屋外,也没找到他的人,打电话过去,那边倒是听见他爽朗的笑,“华仔,我出门走走,哪天走累了再回来。”

“云游四海?”

“算是吧,在白马湖待了一辈子,也想去看看外面的湖光山色。”

“哎,也好,也好。”

云染笑着点头,曾经光洁如玉的容颜也布了深深皱纹,“只是咱们年龄都大了,你出门在外可得小心着腿脚,别哪天我和宁哥哥还要带你回家。”

“哈哈,那应该不需要。”

慕容辞笑起来,又催促道:“婚礼该开始了吧?你可是丈母娘,赶紧给秋秋撑场子去,别让人看轻了她。”

“你呀,想的始终是别人。”

云染敛笑,忽然长长叹息了声,“阿辞,保重……”

手机那头静默下来。

云染又叹息了声,这才挂断电话。

阿辞也快五六十岁了,临老了却想着云游四海,他的意思她都懂。

唯愿他安。

……

一晃经年,孩子的孩子都有了孩子。

秋日里阳光静好,身体消瘦的白发老人躺在廊下的摇椅上,晃晃悠悠的看着那串已经彻底泛黄的风铃花出神。

不远处,孩童们的欢笑声隐约传来,又逐渐靠

近。

“太祖母,给我们讲故事吧!”

“太姥姥,我还想听上次那个雪崩时英雄救美的故事!”

“嗯嗯嗯,我们也想听!”

孩子们都好奇的凑到躺椅前,眼巴巴的望着躺椅上的白发老人,老人笑起来,枯瘦的脸庞看起来很慈祥,“话说从前啊,有个很傻很傻的小子,他愿意为了心上人而付出性命,他自己却孤独终老……”

温柔慈祥的声音在风里飘荡,风铃花也叮叮当当的,像是在附和她的话。

远处,已步入老年的薄忆绥和薄秋色走来,看见老母亲靠着躺椅,又在给孩子们讲那些不是传说的传说,便忍不住叹了口气。

“爸走后的这几年,妈越来越孤单了,咱们还是多回家陪陪她吧。”

薄秋色如今已是儿孙满堂,早没了当年的少年意气,薄忆绥点点头,忽然问她,“你还想知道华仔是谁吗?”

“嗯?”

薄秋色眼睛一亮,“这可是困了我一辈子的谜题,你知道答案?”

“当然,答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薄忆绥习惯性的揉揉她头发,又道:“当年你非要刨根问底,可那时你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嫩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告诉你也无妨。”

薄秋色有点懵,“啥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就不能说明白点吗?”

“你自己想。”

薄忆绥抛下她去了廊下,就听老母亲在和孩子们讲火烧鸿翠楼的事情,听的薄忆绥嘴角都微微勾了起来,面有追忆。

那时他还不知道妈妈是自己的妈妈,但一心想要她做妈妈,还帮着她出了不少任务。

如今想来,那段岁月也是格外温馨啊。

“太祖母?”

“太姥姥,您怎么睡着呀?”

“我们还没听够呢!”

孩子们叽叽喳喳的闹起来,薄忆绥恍然回神,就见老母亲面带微笑躺在躺椅上,并不回应孩子们的话,他顿时心尖儿一跳,嗓子都嘶哑了,“妈?”

可躺椅上的人再无回应。

廊上的风铃花随风摇摆着,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铃声,又倏然坠下,落在了椅上人的心口,花散铃碎,与风轻扬。

“妈!”

薄忆绥瞬间泪流满面,远处的薄秋色不明就里,只惊叫着跳起来,“我知道了!”

她知道了,母亲就是辞叔心心念念的华仔!

“妈走了……”

薄忆绥红了眼眶,而跑过来的薄秋色愣了两秒,忽就身子一歪,栽倒在薄忆绥身边,失声痛哭,“妈!”

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

奈何桥旁。

一道身影拿着串风铃花,遥望河畔那艳红如血的彼岸花,嘴角高高翘起。

他在桥头徘徊经年,终于,终于等到了她呀。

……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