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吗?”
“有。我问过阿脱,他说欣瑶没有受伤,至少从表面看来是这样的。而且连头发都还是梳得整整齐齐的,我想应该没有挣扎过。那么她先被迷晕再遇害的可能性就很大。”
“有点意思。”钟磊干脆放下筷子,“还想到了什么?”
“看你样子,我刚才分析的结果是对的了。”江楠很肯定。
“是对的。确实是先迷晕,后被害的。”
江楠的眼里闪过一丝悲伤:“而且很可能是熟人做案,至少她认为这个人没有危险。当时欣瑶是坐在化妆间的最里面,如果有人进来她一定能发现。但是她没动,不,或许回头看了眼进来的人,两人甚至还有交谈。”
“这就是你们警方一首把调查对象放在余欣瑶周边的人的原因吧?”江楠问道。
“也是,也不是。”钟磊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哥,能告诉我她是被什么迷晕的吗?”
“乙醚。”
“这是常见的东西吗?”
“要弄到这东西,也不是很难,在一些大型药店就可以买到。/狐})恋?文d#?学′ ¨更-?±新[最¥$?快%3o”
“随便买?”
“正常来说需要正规的购买手续,但是总有些不正规的店,为了赚钱,会卖给没有手续的人。”
“我明白了,意思就是通过乙醚这条线,很难查到。”
“是。你们学校附近的那些有卖乙醚的店,我们都去调查过了,没有收获。”
“当时在化妆间的几个人都查了吗?他们有作案时间吗?”
“都在舞台上大合唱呢,不是他们。而且都有两个或以上的人证实。”
“其他人呢?”
“江楠,那可是晚会,你们学校至少80%的人都在大礼堂吧?而礼堂的后台管理又没那么严,再加上己经是晚会结束阶段了,现在比较乱,其他人根本无法查。”
“这么说来,你们真的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了?”
钟磊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确实没有进展。”
钟磊突然问江楠:“你知道余欣瑶跟苏晴认识吗?”
“苏晴?”江楠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突然提到她?她不是一个多月前淹死了吗?欣瑶的死跟苏晴又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微°?趣u[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
“不可能只是随便问问的。”江楠盯着钟磊问道,“一定是有什么共同点,告诉我到底是什么?”
“这正是我想问你的,她们两个在什么地方有交集?虽然我们初步判断苏晴的死是意外,但我总有种感觉,觉得她的死或许并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首觉?”
“是。如果欣瑶跟苏晴没有交集,而她又没有跟谁有过矛盾,余欣瑶的死或许是无差别杀人。”
“无差别杀人?这种案子费时费力不讨好,而且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哥,你们警方会放弃对凶手的追查吗?我求你一定要抓到杀害欣瑶的凶手。”
“抓到凶手是我们警察的职责,只是确实毫无头绪,而且现场又是那么一个可以随意进出的地方,难呐!”
钟磊说完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来,正准备点上,听到江楠说:“给我也来一支。”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钟磊一脸的不可置信看向江楠,“你不是最讨厌闻烟味吗?”
“心里郁闷,就是想来一支。”
钟磊略一思索,抽出一支递给江楠。
江楠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就开始剧烈咳嗽起来,钟磊站起身来拍着他的背:“不会抽,就别抽了。”
“不。”江楠像跟谁赌气似的,边咳边用力的吸,甚至连烟圈都不吐,全部吸入自己的肺腑里面,好似这样惩罚自己就能减轻痛苦一样。
钟磊一把夺下他手里的烟,丢在地上,用力踩了几脚:“江楠,你能像个男人一样,振作一点吗?你觉得你这样,余欣瑶就能回来吗?你是不是在后悔那天为什么没去现场看她演出,如果你去了或许她就不会死,对吗?”
江楠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埋在臂弯里。
这边动静有点大,周边几桌投来的诧异的目光,放了五十块钱在桌上,拉着江楠走出小饭店。
将人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那里有个长椅,钟磊带江楠坐了下来。
大冬天的,丝丝凉意蹭蹭地传到屁股上,钟磊抬了抬,但是江楠好似没有感觉似的,一动不动坐在那。
很久他才开了口,说得很艰难:“哥,今天你的两个下属找我问话,说是欣瑶被人侵犯过,是真的吗?”
钟磊拍了拍江楠的肩,点点头。
“是谁?”
“江楠,你得帮忙回想下,到底是谁?或许这跟余欣瑶的死有关。”
“问我?”江楠指了指自己,“我要是早知道,这种事情怎么能忍,早就揍死那个混账的男人了。”
又是一阵死寂的沉默过后,江楠问钟磊:“你们问过李晓夏了吗?她或许知道。”
“我们婉转地询问过,她们宿舍的人都不知道。只是有个小姑娘说,余欣瑶有时候洗澡会洗一两个小时。”
“这么久?她没有洁癖,怎么会洗个澡要花那么多时间。”
“我之前有遇到过一个案例,有个被我们救下来的女孩,被人侵犯过,总觉得自己脏,也会洗一两个小时。如果,你跟余欣瑶并没有那个,那么或许余欣瑶也跟那个女孩一样。”
“她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楠,遇到这种事情,没有几个女生会报警。一旦报警,就很容易被人指指点点,即使错的不是她们,可是社会会用有色眼镜看她们。周边人的言行,对受害者的伤害更大、更长久。这样的事情,我想你应该也听说过吧。”
“这事跟她的死有关吗?”
“不清楚,但总是个疑点。既然你们都说余欣瑶没有跟谁仇,那么或许这件事会是个切入口。”钟磊看着头顶上的亮着一抹暖黄色光束,“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找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