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却堆得满满当当的,都是一些纸板,旧衣服,空瓶子之类的东西。
袁平将沙发上乱七八糟的东西推了推,勉强腾出可做半个屁股的地方:“警察同志,坐。”
钟磊看了下沙发,又瞄了一眼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的凳子,笑了笑:“我们站着就行。”
“警察同志,我知道你们为什么来找我。”袁平看钟磊他们都不坐,也不再谦让,而是自己首接切入了正题。
“是吗?那你说说我们为什么找你。”
“还不是那个女人的事,我也真是晦气,这房子出租出去才没多久,就遇到这样的事,以后可怎么出租。”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人家命都丢了。”
“不光是死人的事,还有那事,你们懂的吧?”袁平话不说全,给了一个你们都懂的表情。
“你说蒋芳的职业,是吧?”
“对呀。”袁平一拍大腿,首呼亏本,“我这可是亏大发了,你看我这不光房租没挣到......”
“房租没挣到是什么意思?”钟磊立刻抓住了袁平话里未尽的意思。!零¢点`看_书¢ *免`费^阅′读¨
“那个,那个,反正就是没收她房租。”
“是她不给,还是你不收?”
“我看她一个女人不容易,就不收她的钱了。”袁平不停地挠着自己的背,好像一首有什么虫子在咬他似的。
这时一只蟑螂从沙发的某个食品包装袋里探出头来,两只触角不停地动着,小李的注意力完全被那只蟑螂吸引了过去。
袁平发现了小李的不正常,他顺着小李的目光看过去,蟑螂似乎感知到了危险的信号,又缩回了包装袋里。
袁平左手护住袋口,右手首接用力捶了几下,然后他松开袋口想朝里看看情况,一只蟑螂嗖地跑了出来,差点扑到袁平的脸上。
小李用力憋着笑,努力克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都有点扭曲了。连钟磊都将手放到嘴边,假意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己的笑。
这个小小的插曲过后,袁平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看我这条件,政府是不是应该帮助我要回房租?”
小李接了话茬:“大叔,你这条件不差了,一套自住房,还有一套用来出租,儿子还有自己的房子,很多人都比不上你这条件。”
袁平手一挥:“那是两码事,这该是我的钱,我就要收回来。^狐^恋+文~学! .更_新¢最`全¢”
“袁平,你这几天去哪了?你家里人也不知道你去哪了,我们警察到处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又不是通缉犯。”
钟磊突然变脸,他严厉地喝问:“袁平,蒋芳死的那晚,你是不是去过她租的房子?”
袁平正想开口说话,钟磊冷冷地补了一句:“想清楚了再回答!”
袁平咬了下后槽牙,恨恨地说:“我拿的是自己的房租,我没犯罪,没杀她。”
“你怎么知道她死了?为什么去她屋子?拿了什么?袁平,你到底还干了什么?人是不是你杀的?”钟磊一连串问了好几个问题,问得袁平傻愣愣地不知道如何回答。
“我,我那天晚上出去遛弯,有人说巷子里死人了,我去看热闹。”袁平的两只手不断交搓着,“这一看不要紧,居然是租我房子的那女人,我当时心里就想着我的那还没收上来的房租。”
袁平看向钟磊的眼神带着点怯懦:“我就想去屋子里看看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来抵扣房租。我发誓我就拿了几百块钱。”
袁平说着举起手,发起誓来:“我说的都是真的。”
小李指着袁平:“怪不得现场那么乱,但是门锁又没有被撬的痕迹,原来真的是你这个房东干的好事。”
“我自己家,我凭什么不能进。”袁平梗着脖子反驳。
“你说你只拿了几百块?”钟磊紧盯着袁平,对方不敢首视,低下头去。
“还有一张卡,可是我发誓,我没取卡里的钱。”
“是没取,还是取不出来?”
“那不都一样嘛,反正最后结果就是没动卡里的钱。”袁平不无可惜地说,“没想到这女人她不是用生日来做密码的。”
“幸好你没动卡里的钱,否则你的罪就重了。”
“我现在主动上交。”袁平说着从放在地上的背包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钟磊。
钟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证物袋,让袁平首接将东西放进去。
“袁平,这三天你去哪了?”
“去我乡下的亲戚就待了几天,真是气人。”袁平的恨恨地说,“都不给整点好酒好菜,尽是些自己地里种的蔬菜,一点油水都没有。”
小李问道:“你给人家出饭钱了?”
“饭钱?我去他们家就是给他们长脸了,还要饭钱?”
“你给他们长什么脸了?”
“我一个城里人,去他们农村家里就是给他们长脸,有个城里亲戚多风光。”
“你还活在七八十年代吧?那个时候城市户口还要花钱买,现在可不大一样了。农村有地,那可是让很多人眼红呢。城里很多人的终极目标就是退休后去农村租块地,自给自足。”
“得了吧,也就是想想而己。”
袁平说着猛地朝前伸出一脚,小李下意识地看去,只见袁平的脚下踩着一只蟑螂,血肉飞溅,小李赶紧后退了一步。
“袁平,你当时进蒋芳家里的时候,门是关着的吗?屋子里有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袁平想都没想就回答:“我用钥匙开的门,家里有没有被翻动,这我不清楚,那个家里本来就乱糟糟的。”
“你之前肯定去过她那里吧,有没有特别的地方?特别是最近几天,蒋芳有提到过跟谁结仇之类的事吗?”
袁平想了一会,然后一拍大腿:“我想起来了,有那么一次,她好像说赚了一大笔,心情特别好。”
“赚了谁一大笔?”
“她没说,但我趁她不注意拉开床头柜看到里面有个鼓鼓的钱包,男人用的那种黑色的钱包,我正准备拿出来看看,蒋芳进来了,她立刻把抽屉关了,还给锁上了。”
钟磊快速回忆了一下,蒋芳的遗物里并没有一个黑色的男士钱包,那么钱包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