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洁几乎立刻就开口了：“是段思远让我问的。”
“为什么？”
“我不知道，有时候不知道反而是好事，对吧？警官。”
“你把了解的情况都告诉了段思远，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好奇段思远这么做的目的？”
“好奇害死猫，不该我知道，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他给了你多少钱？”钟磊突然问。
周洁这下是真吃惊，但很快镇定下来：“三百外加一双耐克鞋。”
“耐克鞋？”钟磊反应过来，“所以，你送给王小军的鞋并不是你从二手市场买的，而是从段思远那里拿来的？”
“这么新的鞋，即使二手市场也要好几百，我可舍不得花这钱。我觉得你们上次居然信我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话，也是有点那个.......”
未尽之意在场的人都能听懂，饶是钟磊的脸也微微变色。
钟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不对，你的男朋友是杨景程，段思远怎么知道你跟王小军的关系。而且杨景程也不可能轻易透露他父亲在学校工地干活的事吧，段思远怎么会知道？”
“这你要问他去，我不清楚其中有什么道道。￡xx搜?e搜_¤小!说%.?网\ ′±?最`?新?章?节°更@新1?-快+/”
“你上次为什么不说？”
“你们没有查到段思远，我以为查不到他了，不想多事。”
钟磊气得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后槽牙，这要是能揍人，他早就动手了。
钟磊办公室里，江楠看着白板，他还有问题没想明白。如果是段思远策划的，杨得富为什么会听他的，即使当时听了他的，被抓后也不会拼死保全对方。除非段思远也跟杨得富有血缘关系，但那有点荒谬。
江楠觉得杨得富要维护的人一定是杨景程。
如果是杨景程策划的，那段思远又怎么知道内幕，甚至连具体时间也那么清楚的呢？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江楠突然想起工地保安说过的话，杨得富出门后，王小军也出了门，随后孙定也离开了，这三个人出门的时间间隔很短。
孙定或者王小军他们两个人会不会看到了什么？不可能是王小军，他连杀人的事都承认了，其他事没必要隐瞒，所以一定是孙定看到了什么通知到对方。这个人是段思远的可能性极大，因为杨景程有不在场证据。
所以还得审孙定，他一定还有事瞒着。!g+u+g+e\y/u_e!d?u·.?c.o?m·
这事自然有警察去干，但是到底还有哪里不对劲呢。
江楠皱着眉，实在想不来，不觉头疼。这时，门口有人经过，好像是两个人在聊着天，其中一人说：“办案，就得追根溯源，你只有从最源头查起才能找到真谛。”
两人说着话，走远了，江楠却琢磨起这句话来，他喃喃地重复着“追根溯源”这句话，突然想起了一件不太正常的事。
蒋芳死的那天晚上，自己和杨景程己经睡了，段思远来敲门告知死了人的事情。他当时怎么说来着的？
敲门的时候他喊的是杨景程的名字，这不对，很不对，自己跟段思远的关系一首都要亲近一点，因为是同一个导师。
而杨景程虽然是同系的，导师是另外一个，所以很多课题不在一起做。而且平日里，段思远来自己宿舍都是找的自己，敲门也从来喊的是自己的名字。
但，那天晚上他敲门的时候却喊的是杨景程。
他是特意来告知杨景程，那个女人的死讯的。
所以，他们两个是合伙。不对，也可能是对头。
我操，江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觉得好像脑细胞不够用了，估计是熬夜熬多了，脑子转不动了。
这时，杨景程给江楠打了电话过来：“江楠，你在哪？能帮个忙吗？”
“我在外面。”
“你表哥不是在公安局吗？我现在在公安局门口，看门的大爷不让我进去，怎么说都不行。”
江楠看了看埋头整理资料的小马，说了句：“等下。”
不一会儿，杨景程就看到从公安局大楼里出来两个人，是江楠和另外一名警察。
“江楠，你怎么在公安局里？”
“有点事。”江楠有点不好意思明说。
“警官，我能见见我爸爸吗？”杨景程问小马。
“暂时还不行，我们还有些事没审清楚。”
“警官，你们是不是有地方搞错了，我爸怎么可能杀人？他很老实的，从来都是被欺负的一个。”
“他自己己经交代了。”
“不会是被逼的吧？”
小马停下脚步，不满地看着杨景程：“审讯过程中，全程都有录像和录音，完全符合流程。”
“那非审讯过程中，是不是他有受到过威胁？”
“你别找字眼，我们完全是按照程序来的，不会威逼利诱。” “哼，这种事，你们不可能没干过。即使没有威逼，利诱肯定有。”
“哎~，我说杨景程，你别说些子虚乌有的话，如果你怀疑，可以去问你爸。”
“你们都不让我见他，我怎么问。”
“我~”小马被杨景程堵得没话说。
江楠赶紧打圆场：“景程，你相信警方，他们不会乱来的。你自己也被他们叫来过，也没受到过逼迫吧？”
杨景程看了眼江楠，不说了。
两人刚走到办公室楼下，周洁刚好从里面出来。
“周洁，你怎么在这？”杨景程略显吃惊，“这案子跟你也有关？”
周洁一头扑进杨景程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杨景程摸了摸周洁的头发，轻声问：“他们欺负你了？”
周洁摇头，但己经把脸埋在杨景程胸口。
“那怎么了？”
“没事，就是想你了。”周洁抽抽噎噎地回答。
小马咳嗽了一声，提醒他们：“这里是公安局，搂搂抱抱的行为还是要注意点影响。”
周洁抬头瞪了小马一眼，问杨景程：“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爸被他们抓了，我来了解下情况。”
“你爸被抓了？不是段思远出事了吗？怎么是你爸？”
“段思远？他出什么事了？”杨景程看向江楠，明显是问江楠怎么回事。
江楠略显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