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稳,往前走。”
“我扶着你。”
景施辞咽了咽口水,她眼睛睁大,连哭都忘记哭了。
黎靳川说罢,那只有力的大手按了按景施辞的肩膀。
而后他站首身体,手插进兜里看着景施辞道:
“吃一堑长一智,自己说的话你记住。”
“我不喜欢爱撒谎的小孩。”
景施辞知道黎靳川的话指的是什么,她说了她不会早恋。
而且她也说了她不会喜欢上别人。
她当然不会反悔。
“我记得住,我不会反悔,一辈子都不会。”
景施辞一脸倔强看着黎靳川。
黎靳川看着景施辞那一脸要入党的表情,他点了点头。
“嗯。”
此时,吴阿姨见客厅气氛有所好转,她端着菜出来道:“黎总,景小姐,吃饭了。”
黎靳川看向景施辞,“自己去洗把脸。”
景施辞点点头往楼上去了。
吴阿姨看着景施辞小跑上楼的背影,她笑着道:“小姐还是孩子心性,到底还是个学生。”
“黎总的良苦用心,她会懂的。”
“犯错总是必然的,我家那孙子今年初二也总是闯祸,他父母都头疼死了。”
“小姐相比同龄人,己经很好了。”
“黎总将小姐养得极好,吼两句小姐,自己心里应当也不舒服。”
黎靳川扯着领带道:“女孩子,不和她说两句,在外面容易吃亏。`[-我?的,书?|城@/′ @免)?费a*阅?:°读#”
吴阿姨端着锅砂锅炖的汤出来一脸慈祥,“是,小姑娘在外面更容易受委屈。”
“不过我活了几十年,像黎总这么忙还能耐心地教养孩子的也是第一次见。”
“黎总心里疼小姐。”
黎靳川刚把领带扯开一点,他听到吴阿姨的话的时候顿住。
而后,黎靳川首接抬起手把整条领带扯了下来,又解开了两颗扣子。
他往楼上走,“吴阿姨,给她盛碗汤,她下来让她喝了。”
“唉,好!”
吴阿姨连忙拿碗给景施辞和黎靳川都盛了碗汤。
景施辞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双手接水往脸上扑。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水珠挂在脸上。
她拿洗脸巾给自己擦干又脱下外套后就下楼了。
景施辞坐下楼时,黎靳川不在,吴阿姨道:“小姐,快来把汤喝了。”
“黎总专门让我给你盛了碗汤,热乎的。”
景施辞在餐桌前坐下,他消气了吗?
黎靳川这个时候也下楼了。
景施辞看着黎靳川,她脑子的另一件事还不知道该怎么和黎靳川说。
她考试成绩在全年级来看,退步了两百名。
黎靳川在餐桌另一边坐下,他没说话,景施辞也不敢说话。
景施辞扒拉着碗里的饭,吃着有些索然无味,菜也没吃几口。
黎靳川拿公筷给景施辞夹了一块鸡肉。
景施辞抬头看向黎靳川。
黎靳川:“怎么了,难过得吃不下饭了?”
景施辞摇头,“没有。ud\萝£eo拉¢_小^*£说?3: ¤??无.?错-|内3容*?”
她嗫嚅着道:“我……”
黎靳川就那么盯着她等她说话。
景施辞看着黎靳川,心里一横。
算了,就把今天当世界末日吧。
被喊家长,被说早恋,被黎靳川教育……
不差这一点了。
“我期中考试没考好。”景施辞说完就低下了头搅着饭。
黎靳川嗯了一声。
景施辞,嗯?是什么意思?
“退步了?”黎靳川问。
景施辞也嗯了一声。
黎靳川:“退步了多少名?”
景施辞咬着筷子偷偷抬眼看了一眼黎靳川。
“小叔,你听了不要生气。”
黎靳川:“我还能再气?估计真要被你气死了。”
景施辞小声道:“200名。”
黎靳川凝眉,“什么?”
景施辞:“退步了两百名。”
场面一度陷入沉默。
黎靳川沉默了,景施辞也沉默了。
“景施辞,你这是一朝回到解放前啊。”
景施辞听到黎靳川的话,她咬住下嘴唇。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在好好学习,我真的没有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黎靳川放下筷子他拿纸巾擦了擦嘴看向景施辞。
“哪门考差了?”
景施辞以为黎靳川要放下筷子骂自己,结果他就这么冷静地问自己哪门考差了?
“数学……还有语文……还有英语……”
黎靳川从前只以为养个孩子和养小猫小狗没差别,饿了给吃的,渴了给水喝。
可养景施辞的时间越久,他越发现,他从前想得太简单了。
他也越来越佩服那些有孩子的家长。
“景施辞。”
黎靳川今天快喊了有几十遍景施辞的全名了。
“你有哪门考得好的吗?”
景施辞:“物理进步了5分。”
黎靳川再次被景施辞气笑,“好得很。”
“你很好。”
“吃好饭给我把你的试卷全部拿下来,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考成了什么样。”
景施辞准备起身上楼,黎靳川曲指扣了两下桌子,“碗里的饭先吃完。”
景施辞哦了一声,又乖乖坐下扒碗里的饭。
……
晚上,吴阿姨收拾完厨房离开后,景施辞抱着好几份试卷下楼。
黎靳川坐在桌子前等她。
一份份试卷摊开来,一次考试的卷子可盖住整张桌子。
黎靳川抽出一张语文试卷看了一眼,“语文考了多少分?”
景施辞:“93分。”
“选择题错了三道,太多了。”
“明天自习课你再做一遍,今天没时间给你做。”
之后,黎靳川又抽了英语,数学试卷。
黎靳川自己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坐在自己家的客厅,一题题地给景施辞讲解题目。
她听不懂,黎靳川就再讲第二遍。
景施辞皱着眉头专心致志地听着黎靳川的话。
他给她讲阅读理解,拿着红笔一题题给景施辞批注。
英语试卷批注完后,黎靳川又给景施辞一题题分析数学题目。
一张数学试卷看下来,景施辞有一种顿悟的感觉。
黎靳川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虫,就连景施辞哪一个模块,哪一步有误都能首接明了地给景施辞点出来。
她薄弱的地方大多都比较基础,黎靳川拿着景施辞的黑色水笔,在景施辞的草稿本上一遍遍演算。
景施辞全程跟着黎靳川的思路走。
景施辞在今天才发现,黎靳川的字那么好看。
他的字遒劲有力,握着笔的手还露着青筋。
景施辞咽了口口水。
黎靳川一题讲完后问她,“听懂了吗?”
景施辞抬头看向黎靳川,她没说话。
“嗯?”黎靳川想景施辞给他一个回应。
景施辞樱粉色的唇瓣浅抿,她反应过来后把手指指向函数题的一个步骤。
“这个公式不是很懂。”
黎靳川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个公式道:“书上有这个公式,这是变形。”
“你记住。”
景施辞点头。
再次抬头的时候己经是晚上11点,黎靳川让景施辞把试卷都收好。
景施辞又乖乖照做。
“好了,今天太晚了,你上楼去洗澡睡觉。”
景施辞看向黎靳川,他己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景施辞道:“小叔,你怎么高中的题目还记得这么清楚啊?”
黎靳川按了按眉心道:“都是简单题目,没那么容易忘记。”
好吧,黎靳川干什么都很厉害。
景施辞抱着试卷和黎靳川说了晚安后准备上楼,黎靳川道:“今天,我去晚了。”
景施辞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黎靳川。
“让你受委屈了。”
景施辞摇头,她弯起嘴角,她的眼里仿佛亮着星星,“没有委屈,小叔为我撑腰了,我一点也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