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上的事情,黎靳川从来不会对景施辞有任何限制。
从他接管公司开始,他就是这么一步步走来的。
外人看来他,他一毕业就能继承家业,无比荣耀。
可一川平镜下却是深不见底的沼泽与漩涡,黎靳川靠着自己的胆识与手段布局了数年才走到如今这个位置。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管理一个公司,不容易。
他心疼景施辞,却不会阻拦她,相反,他会用手上的一切资源与人脉助她成长。
二人坐在办公室内用餐,严格来说,是黎靳川伺候景施辞用餐。
桌上的饭菜都是何煜州从付清漾的餐厅里打包来的,黎靳川说景施辞需要补,厨师就专门订了一盅汤炒了几个景施辞喜欢吃的菜。
景施辞从小到大都是小吃货,黎靳川会管着她不许吃这个不许吃那个,反倒是现在,总是忙到顾不上吃饭。
景施辞边吃黎靳川边给她夹菜,她嘴里嚼着一块排骨抬头看着黎靳川。
黎靳川将一筷子荷兰豆夹到景施辞碗里,他注意到景施辞的眼神和她对视上。+x.i!a/o~s′h¢u\o\h?u·.~c!o,m+
“怎么了?”
景施辞咽下嘴里的肉道:“你不吃吗?”
黎靳川道:“我没你忙,可以慢慢来,你不是赶着要去办公吗?”
景施辞叹了口气,“可是你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哎……”
黎靳川听到这句话轻笑一声,“公司越大,体系越庞大齐全,少我几天也没关系。”
“许多事情底下的人能办好。”
景施辞无奈地送了一口饭到嘴里,她道:“怎么自己开公司了还是牛马啊。”
黎靳川道:“权力和责任都掌握在你手里,压力当然大。”
景施辞不说压力大,黎靳川却能准确听出她话里的意思。
“快吃,吃完干活去。”
“今晚我陪你。”
景施辞盯着黎靳川看了一会儿后道:“会不会影响不好?”
这是她的公司,黎靳川这么大一尊佛过来,不知道有多双眼睛盯着他们。
黎靳川无奈地坐首身体靠在沙发椅背上,他道:“害怕?”
景施辞摇头,“不是害怕,是公司股票可能会受影响。”
两个人手上握着两家公司,带来的影响不容小觑。+w^o\s*y!w..′c-o¢m+
黎靳川看着景施辞,他没有说话。
景施辞被盯得有些心虚,她放下筷子喝了口水后道:“阿川,我想再往上走一段。”
她心里最清楚,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与黎靳齐名。
景施辞想过好多次,在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在午夜梦回时、在落地窗前看着公司大厦楼下形形色色的人的时候。
她想过要和黎靳川公开。
景施辞甚至连怎么公关都想好了。
“放心往前走,朝上走。”
黎靳川的话让景施辞回过神来,景施辞水眸微动。
“你背后有我,我一首在。”
“其他的事情不要担心,那是我该考虑的。”
“你要考虑的就是你的公司如何做大做强,以及……怎么才能让自己开心、如何让自己多涨点肉、买什么样的包。”
景施辞听到黎靳川的话,她鼻尖一阵酸涩,笑着笑着泪水就在眼睛里闪起了。
黎靳川拿起勺子给景施辞勺了一个丸子,“再吃一点就去工作。”
“晚上11点前,带你回家。”
“你喂我。”景施辞亮亮的眼睛盯着黎靳川。
黎靳川眼神中含着无奈,他把勺子递到景施辞嘴边。
“乖。”
……
连续好几天黎靳川都陪着景施辞加班,回回各自的助理还都跟着。
公司的人都以为烬野要和华佳展开深度合作。
他们始终没有把两个雷厉风行的总裁想到恋人的关系去过。
因为职员们都把黎靳川当甲方爸爸。
实际上,办公室里的景象是景施辞坐在办公桌前办公,黎靳川坐在沙发上电脑办公。
两个助理在隔壁办公。
不过,黎靳川的到来确实督促了景施辞每天按时吃饭。
还有就是……全公司都下班后,黎靳川可以牵着景施辞的手出公司。
从前都是黎靳川在办公室忙,景施辞在一旁做自己的事情陪着他,现在二人好像反过来了。
下班后,黎靳川会带景施辞去吃夜宵,或是回家给她煮一碗面。
就这样忙碌了一周,景施辞才把手上堆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
所以,请朋友吃饭的时间定在了第二天晚上。
陈最、祁书臣、付清漾、黄佳宁、陆舟野、季秋池几人都来了,却唯独缺了个蒋荀。
“这个蒋荀一天到晚神出鬼没的,他比赛不是刚赢吗?不庆祝庆祝跑香港去干什么?”陈最又在那吐槽人。
景施辞也不知道,她总觉着蒋荀身上总透着一股淡淡的忧郁感,不过这些人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她也看不明白。
“你以为他光打比赛没有别的事忙?他的游戏公司事情多,他不得管?”
付清漾的话让陈最噎住。
“这不是好不容易才聚一回。”陈最说完又看向黎靳川。
“听说你现在天天看着小侄女,上班报备,下班跟着。”
“生怕小侄女受一点伤。”
黎靳川正在给景施辞的鱼肉挑刺,他抬眼看向陈最。
“我倒是听说你现在无家可归了。”
鱼肉送到景施辞碗里,陈最却被噎住了。
“我才30,三十而己好不好?”
“我爸妈现在急得天天催婚,恨不得我早中晚各相一个亲。”
“我实在招架不住了。”
黄佳宁听了陈最的话噗嗤笑出了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立马摆手。
“不好意思,不是笑你。”
陈最有些无力,他叹了口气,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体会不到他三十岁男人的苦。
“有什么关系,哥还就不结婚了,单身有多爽你们知道吗?”
陈最看向众人,在场的要么是成双成对,要么就是有对象了。
这么大一个圆桌上,就他一个单身。
所有人把目光投向陈最,不知道为什么,陈最在他们的目光里读出了……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