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小章

“无妨,看在你没有苏醒的份上……”钟离对空气冷静说:“我们继续。/叁·叶_屋¨ ,罪,辛`璋.结*庚*欣!哙`”

随重新一把抓住,床底下拉猫。

拉的还是橘猫。

压塌炕的品种。

“砰。”

若陀比成年人小臂还长的龙角又磕了一下,划出了一道金色的痕迹,几乎要把地板刺穿。

也难为昆钧当时机智得一逼,想办法把龙王“毁尸灭迹”的方式,是完整塞进床底下。

这世上,也不是所有事情,都是插进去就行了。

钟离兢兢业业的料理准备。

眼下重死了的龙王仍旧毫无反应,呼吸深沉,真的陷入沉睡之中,仿佛根本不知晓自己带来的麻烦。

在请仙典仪之前,磕磕绊绊的拉扯龙王,这可真是人生无常,大肠包小肠。

钟离索性也不跟这大块头讲究什么“温柔”,稍稍退后一步,一口气解决问题,拽着龙王的胳膊一转,直接让庞然大物侧翻出来,想把龙王拖到床上去,方便打包动手。

“嘭!”

而这一回,龙王毫不客气地压在了客卿先生身上。`1′4~k¢a·n¨s~h!u!.,n+e!t·棕铜色的巨大龙角无意识间晃动,追着温暖柔软往下调整位置,恰巧撞在了客卿先生大腿的环扣处。

“啪嗒。”

力道不大,却精准得不可思议,坚硬的角质敲击上黑色皮革腿环,一阵细微的震颤。贴着肌肤的环扣在这突如其来的碰撞下微微收紧,勒得柔软的大腿耐不住绷紧了一瞬。

——这是x骚扰啊!必须要举报给千岩军!

系统大概会发出尖锐的爆鸣。

钟离动作瞬间微滞。

此时才发现同他绑定的系统早进小黑屋待着,没有系统的陪同,周遭环境与深夜中倏忽变得更加隐秘,有种不可明说的氛围被酝酿了出来。

连带纠缠的一龙一人,动作也开始变得不怎么克己守礼,变得私人了起来。

首先,往生堂的客卿先生是无辜的,他什么坏事也没做。

其次,都怪龙王昏迷还要加戏——坏,背锅!

若陀的眉头微微皱了皱,喉间溢出一声沉沉的闷哼,像是被某种外力惊扰了意识,但最终昏昏沉沉的未曾醒来,只是下意识地寻找着某种熟悉的气息。¢狐_恋\雯+茓^ ~哽~鑫-醉^全\

呼吸的气息加重,宽阔的胸膛缓慢起伏,肌肉紧绷又舒展,仿佛野兽在梦境中嗅到了巢穴的方向。

若陀无意识地向前挪动,额心顺着肌理蹭过柔软的衣料,沿着本能缓缓靠近人类熟悉的温度,马上就眷恋的蹭了蹭,显得眉目无比安详。

龙的鼻息带着淡淡的暖意,没等钟离反应过来,若有似无地洒在人类腰腹处,带着一种难以忽略的重量感,一种猛兽择定目标后的笃定依赖。钟离眼睁睁看着若陀磨蹭几下,梦游将自己硕大的脑袋加龙角往自己的大腿上放。

“……?”

好像不善于处理突发危机,以至于表情一片空白。

钟离很少用“铺天盖日”这种措辞来描述人类的身躯,但他现在不得不这么用一下。

而这是盟友……这是盟友……

亲都亲了,压个腿而已,这很正常。

客卿先生忍着没有在对方睡觉时腿击盟友,他没来不及调整姿势。下一瞬,更多的若陀脑袋和龙角沉沉压下。

一个大力出奇迹,险些将钟离顶翻。

“……若陀!”惊呼一声。

有瞬间,钟离怀疑龙王究竟是不是故意的。他也一个不慎的仰倒,膝侧的衣料因龙角的挤压而被蹭得向上堆起,露出好看的莹白脚踝。

不得不将对方推开,钟离疑惑的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扣住若陀的肩膀,肌肤贴合之下,能清晰感受到那蕴藏着巨大力量的脊背肌理,一如往昔般强悍沉稳。

落到自己手里的睡龙眉目深邃,线条锋利而刚毅,喉结微微滚动,低沉的龙吟混杂梦呓在喉间,听起来竟有些乖顺。

若陀:zzzz……

钟离面无表情,双手组成一个权利金字塔,抵在面前,幕后黑手的眼前落下一层阴影,冷酷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要把若陀变成轻策庄的螭。

若陀像是感应到危险一样,呼吸加重,从喉咙中发出大地打击沉重鼓点的震动。

钟离:“……”

——那声音类似往生堂房梁上的橘猫在晒太阳时打呼噜。

闭着眼听来,合该是一团毛茸茸的暖色懒洋洋地摊开,体态富态、毛色斑斓。微小的震动顺着胖胖的肚皮起伏,一呼一吸之间,整个橘猫像是只灌满的水袋,随着气流轻轻鼓胀、收缩。

触感是蓬松而温热的,如同抱住了一整团云,丰盈柔软,指尖陷进去时,温热光滑,像是刚晒过太阳的被褥,暖得让人不忍松手。

如果龙王真是猫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揣着带走,趴在自己身边带来安全感,甚至还能随便揉耳朵、捏爪垫——最重要的是,猫不会想着把他按在床上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钟离觉得这点非常重要,他活了这么久,只听街坊中的孩子们说人吸猫,还没有听说过猫吸人的。

殊不知哪有正经盟友会像他这么想。

……

也只有龙王不具有危险时,钟离才有短暂的时间好好端详一番眼前的龙王。

昏暗室内极少的光线照在沉默的客卿先生侧面,洁白如玉的面颊恍若月亮从云海中升起来那样漂亮。神情中带有些想不通的愠色,嘴唇紧抿,清亮的金眸不开心的往床上看棘手的东西,高冷矜持,恰如一条不安在屋子里转圈的猫。

修长的手指抵住下巴,眼神微妙地掠过龙王宽阔的肩膀,钟离不得不承认,有时候他是真的在害怕龙王。猛然回想,却说不准自己为何会害怕,也不清楚自己在迂回逃避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