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中说出的话，一字一句落在伊澈的耳朵里，显得既冷血又残忍。
少年像是受到了刺激，突然一下子伸手推她，想将她推开，他不要再听这些话。
下一刻，却被姬芮一把揽过，抱进了怀里。
她的手按着他的脑袋，不至于太大力弄痛他，但是却足以让他动弹不得。
“乖一点。”
听话一点，那么所有不好的事情或许都不会发生，不是吗？
何必非要跟她对着干，试图用言语激怒她，更是愚蠢。
系统：【……】
对于用言语攻击他人的心理防线这方面，自家主神可谓是练就得炉火纯青，恐怕没有几个人能说得赢她。
死神这个职位坐久了，她就更是擅长引诱别人的阴暗面，放大别人的脆弱点。
本来只是用于惩罚那些将死之灵魂的，但是她从来不会遵守规则。
哎。
实在管不住，没办法。
姬芮或许听见了系统小心思，但是她没有戳破，也懒得管这么多麻烦事。
毕竟，面前还有一个大麻烦没有解决呢……
伊澈的动作挣不过她，被按在她的怀里，他突然发了狠似的，张大了嘴，擡头要往姬芮的肩上咬过去！
姬芮早有察觉，冷声警告：“你咬一个试试？”
她能纵容他，但那是在乖巧听话的情况下，现在这种形式，他还想动口咬她。
小家伙欠收拾不成？
闻声，少年的牙明明已经抵在了她的肩上，却怎么也下不去口。
以前在海里，他们也不是用獠牙捕食猎物的，所以人鱼的獠牙并不算长，看上去只是比人类的虎牙要长一点点。
不过，倒是挺尖利的。
现在他只需要微微使力，就能刺破她的皮肤，将人鱼身上携带的一些“病毒”，传染给她，甚至让她的伤口感染。
但是他下不去口，不忍心。
很奇怪吧，就是不忍心。
伊澈顿了两秒，最终还是收起了獠牙，只用薄唇轻轻地抵着她的肩，眼眶微微泛红。
姬芮本来都有些生气了，因为她觉得小家伙被纵容得太过分，不听话了。
但是接下来，她却明显感受到身旁的少年收敛了戾气，变得安安静静。
“怎么，不咬了？”姬芮的语气有些冷，微微偏头看他，却看见了他微红的眼角。
少年的眼里并没有泪水，但偏偏是这样，更显得可怜巴巴的，惹人怜爱。
“……我做不到。”他闷声道。
就在他想要下口的那一瞬间，心脏忽然好难受，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强烈的难过的情绪，几乎将他淹没。
这种感觉，像极了之前他和她对视时，心里突然冒出的那种奇怪的感受。
没有很疼，就是特别难过，感触万千。
姬芮似乎顿了下，态度也放轻柔了不少，轻声问道：“为什么做不到？”
“……我不忍心，我不知道。”
小家伙，还有不忍心的时候？
她微微一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过了一会儿，她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