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下，似乎没消化掉她刚才的话，“不是，我没有……”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姬芮的神情，但是却看不出来任何情绪，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她难道生气了吗？不会吧……
姬芮没有看他，反而目光落在了虚空：“是吗？我感觉你很讨厌我呢。”
江迟心底微微一动，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为什么会让她这样觉得。
是因为他给学弟学妹们补课，但是一开始却拒绝了给她当家教老师？
“我、我不是以后也给你补课吗？”少年试图解释。
“可你不是自愿的。”
“我是。”
江迟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因为他觉得，如果自己不愿意给她补课，非常讨厌她的话，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给她当家教老师的。
闻言，姬芮的眼神看向他，礼貌微笑了一下，似乎有几分客套疏离，“好。”
“你继续写作业吧，我先回家了，再待下去会打扰到你。”
她拿过合约，一手拎过书包，起身就走，背影瞧上去竟然有几分清冷的孤寂。
一下子这么客套，少年都有点不适应。
之前她一直都是理所当然的态度，也有富贵人家的架子，但是眼前这种情况，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有钱人家的孩子，一直顺风顺水，不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吗？怎么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这个问题，直到她走出了他家，大门“啪嗒”一声关上，他都没有想通。
离开了危房区。
夜空中聚集的乌云似乎都散了一些，能依稀看见几颗星星高悬着，月明星稀。
少女松松垮垮地单肩背着书包，一步步往前走，不缓不急。
如果凑近点，就会发现她嘴角微勾着，弧度恰到好处，昭示着她的心情还不错。
【主神大人，您这是有进展了吗？】从江迟家走出来，她就是这副模样。
“进展算是不错吧，至少捞得一个‘家教老师’，不是么？”
小家伙不仅签了字，还对她的看法有了改变。
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在想她所说的那句“你是不是讨厌我”，四舍五入一下，就等于在想她。
江迟的性子比较敏感，所以她不能直接对他好，没法让他沉溺在宠爱之中。
只能换个方式，让他自己慢慢察觉到她的不同，她的好与坏。
然后有了对比，他才能自己感觉到，其实她对他很好。
一切都要潜移默化地去影响他。
【……】高，实在是高。
就是莫名有点吓人啊，套路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
你能想象，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别人故意呈现在你面前的吗？这需要多会玩弄别人的心理……
姬芮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小破统，之前我要的能抑制灵魂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管理局已经把东西传送过来了，系统正在检测中，很快就能投入使用。】
“有副作用吗？”
系统老老实实回答：【目前还未发现副作用。】
姬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现在看来，这个所谓的入侵分子的灵魂能量，可是不容小觑呢。
正好，可以先用来试探一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