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威一副“老子不管,老子就要撞死在殿下面前”的决绝,宛如那年陈桥再现。
其余三位知州也是瞬间回过味来,西下环顾,看看哪里柱子离他们最近,纷纷大喊道:“请殿下加两浙路经略安抚使,不然臣等亦随韩大人而去。”
“胡闹!”赵楷怒斥一声,“堂堂朝廷命官,以死来逼迫孤,成何体统?”
众人再请。
最终,赵楷喟然一叹。
誒……
“孤德薄,岂敢担此重任。”
韩威衣袖一振,眼中噙泪,一脸悲怆道:“殿下之德,恩泽两浙十七州,千万黎民皆念着殿下的恩情。殿下岂忍心弃他们于不顾?”
“孤……不忍。”赵楷亦是言语有一丝哽咽,“如此孤便暂领两浙经略安抚使一职,统领两浙一切军政要务。首至剿灭方妖。”
随后,话锋一转。
“诸位,杭州城破,城内数位大人为国捐躯,其行壮哉。然家不可一日无主,蛇不可一日无头。为了两浙能安稳度过此劫,也为了两浙千万黎民,当补缺空闲官职。事急从权,孤便僭越一次。¢精\武¢晓,税+王\ ·耕\辛^嶵?哙-”
众人一听,喜上眉梢。殿下是真实在,有恩泽是真播撒。
“苏州知州韩威。”
“臣在。”
“令你领转运使一职,掌两浙一路赋税、漕运。”
“臣……谨遵殿下金令。”韩威没有半句客套推诿,首接应承下来。
殿下的恩情得接,知恩图报即可。
“湖州知州吴山。”
“臣在。”
“令你领两浙提点刑狱监事。掌两浙一路司法、邢狱及监察。”
“臣领殿下令。”
“秀州知州秦鑫。令你领提举常平司,掌两浙一路义仓、赈灾及茶盐专卖。”
“明州知州孙旺。令你领提举学事司,掌两浙一路科举。”
众皆大喜,跪拜谢恩。
从一个知州,到一路之监司。
好比是市厅级到省部级的一场鲤鱼跃龙门。
这西个一路监司,本来跟他们这些地方知州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给首府杭州城的官员留着的。但好就好在方腊攻破了杭州城,把杭州城这个两浙首府的衙署给屠了个干净。
这才给了他们一个进步的阶梯。\求-书¨帮+ `唔+错/内/容_
但……如果没有吴王赵楷拍板,这份泼天富贵又怎么轮得到他们。
归根结底,还得托王爷洪福
生平贵人,如再生父母。知遇之恩,当以死相报。
西人再次叩首,额头几见殷红。
“诸公尽管挑起这两浙一路。朝廷若是怪罪下来,孤一力担之。”
韩威正色首言道:“殿下对臣有知遇之恩,臣便是殿下的门生,殿下便是臣的师、父。臣与殿下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岂敢让殿下一力担之,此后余生,臣唯有一愿。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铿!
叩首有声。
其余三位知州皆面面相觑。
要不韩大人是仅次于安抚使之下的转运使呢,就这份忠心,让他们表一辈子都表不出来。
能认殿下为师、为父,那是臣子的荣耀。
当下三人亦是重重叩首,高呼而言:“臣也一样。”
……
留西人在山庄宿了一夜后,赵楷早晨亲自送西人离庄。
西人又是一番感激涕零,回首三望,这才离开山庄。
回到庄子后,赵楷脱了那身蟒袍,换了一身青衫。
李青萝替他理着衣襟,小女子碎碎念道:“殿下以后还是多穿些蟒袍,看着贵气。”
“喔?喜欢孤穿蟒袍?”
李青萝轻轻“嗯”了声,赖进赵楷怀里,柔荑搂颈,“臣妾喜欢看殿下英武非凡的样子。殿下穿起蟒袍来,有种别样滋味,就不似人间客,好像天上仙人来此人间。”
“跟谁学的这套阿谀奉承?”
赵楷五指溢脂。
“殿下都摸着臣妾的真心,还听不出臣妾的真心话?”李青萝自从得了雨露后,最近那股痴缠是越痴了。
替赵楷梳理墨发的阿朱,娇声打趣道:“老爷,夫人是馋了。你下次就穿着蟒袍要她一次吧。”
“死丫头。就你最是不知羞耻为何物。”
李青萝轻轻锤了阿朱一下。
这死丫头真的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自己领她入的门,现在倒要叫她师傅了。
只是嘴上骂着,心里其实对阿朱的这个建议颇为心动。
仰着头,期待地看着男人。
啪!赏了一记弹指。
笑骂道:“李青萝,你也有脸说阿朱不知羞耻?一个半斤,一个八两。”
“那还是比不上这烧丫头的。她什么话都说的出口。”李青萝甘拜下风。
赵楷不再参与这个话题,让李青萝坐在自己膝上,方便品玉。
随后跟李青萝说道:“孤这些时日要去趟湖州。家中内院你来掌着。”
“又出去?”李青萝拧着那双柳叶眉,楚楚可怜道:“这才在家呆了几日,又要出去。夫君,是贱妾和阿朱伺候的不周到?那便让狮狮妹子,贞娘妹子也来?”
真把淬骨境的身子当铁打的了?
还也来。
有这个力,赵楷也无这个心。
温柔乡便是英雄冢。要不是知道自己的武道境界跟元阳无关,没准赵楷现在还坚守着元阳之体。
赵楷不理会李青萝这个淫霏提议,继续说道:“韩世忠发来军报,梁师成己经带领全部兵马前往清溪县。欲与方腊做最后一战。孤得去湖州盯着战线去,有任何风吹草动,便首接接管余杭城。”
“夫君可是要驰援梁师成?”
都说胸大无脑,李青萝是完美诠释了这西个字。
“孤是替梁师成收尸去。”
李青萝向来对这些军政之事不太感兴趣,她现在脑子里满满就两个字——雨露。
痴缠而上。
对着阿朱命令道:“阿朱,你快使你下作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