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白凤依旧是那副模样,紧闭着眸子,清泪沾湿衣枕。
好似这样就能掩盖二人木己成舟的事实。
无非是自欺欺人罢了。
只是今日,刀白凤的眼泪都要流干了,依旧不见男人消停。
这厮是头蛮牛吗?怎么有着使不完的力气。
刀白凤不自禁扭了扭腰胯,也是在提醒赵楷。
没曾想,赵楷双手从她腋下穿过,反扣住她双肩,身子也俯了下来。
刀白凤闭着眼,但明显感觉得耳根一热,一股男人低沉的呼吸打在她耳莹处。
只听得男人带着一丝戏谑:“镇南王妃,你再这般无动于衷,再给孤半个时辰都不一定好使。”
这最会作贱人的畜生。
就知道这男人是故意控着的。
刀白凤蓦然睁眼,细狭丹凤眸子淌着一缕媚丝。
羞恼交加。
非要这样?非要把凤凰儿最后那点脸面撕的稀碎才满意?
从男人的眼神中,刀白凤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他就是这样想的。
他也是这般做的。
不是在征服,就是在征服的路上。
不然也就没有两浙五州之地,如今更派韩世忠亦兵发清溪县,准备以方腊之子方天定的人头换更多筹码。.微¨趣-暁·税, ¨嶵¢辛.漳,劫.更_鑫·快+
言行合一,身随心动。
什么时候朕的征服欲消停了,大宋的疆域也就定了。
尽天下之力,成一人之宏图,是为独夫。
刀白凤原本紧拽的双手扶上了男人狼腰,既然己经睁眼,也没想过再闭上,与赵楷西目相对,烟波流转,轻轻一声哀求。
“王爷,赐下来吧。”
一声凰吟,如泣如诉。
赵楷赐了药方,却没有像往常一般穿衣走人。
而是搂过旁边的阿碧姑娘。
也不是询问,而是一声命令:“以后不用回参合庄,就在曼陀山庄住下来就好。”
阿碧芳心如鹿撞,柔柔怯怯的一声“嗯”。
刀白凤听得分明,也知道早晚的事。
一声压在嗓子里的少女闷哼,刀白凤爱怜地拂了拂阿碧痛苦蹙起的柳叶俏眉,不禁替阿碧求饶了一声:“王爷,你怜惜一些。妹妹还是新瓜。”
新瓜有新瓜的嫩脆,熟瓜有熟瓜的解渴。能吃进嘴里的,都是好瓜。
今夜,赵楷宿在了这里。
阿碧犹自梨花带雨,长长的睫毛尚带一滴清泪,如梨花挂露。
蜷起一团儿,偎在男人怀中。
梨花带雨好,梨花带雨才惹男人怜惜。
刀白凤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想一死了之却又不敢,想一走了之,可自己这副没好全的身子,若是叫其他人来解毒,还不如王爷呢。~艘?艘!晓?说`惘, /追?醉`辛?章′結-
而且誉儿还受困参合庄,自己要不是去救誉儿,也不会着了那恶妇的算计。
如今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要是还救不回誉儿,那自己……自己不是白给王爷了。
想到此,刀白凤将段正淳和段正明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
堂堂大理镇南王和保定帝,连她一个妇人都不如。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侄子,未来要接任大理皇帝镇南王世子被人掳走,这两条老狗竟然还畏首畏尾。
甚至连向吐蕃国发难的胆子都没有,生怕惹恼了吐蕃国,大兴兵戈,届时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然后得一夕安寝。起视西境,而秦兵又至矣。
中原人讲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道理,这两头猪就是不懂。
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理的百姓在这两兄弟治下,是多么丰衣足食,国富民强呢。
对,皇帝老爷,王爷老爷心善,见不得民间疾苦,把大理城里的乞丐难民全赶出城去就是国泰民安。
刀白凤对段正淳的失望,不仅仅只是沾花惹草,流连花丛。而是这人满嘴的仁义道德,我佛慈悲,实则只是作茧自缚,活在自己的琉璃幻境中。
反倒是吴王境内的苏州城,担得起政通人和西字,百姓富庶,长治久安。
要不试试让吴王去救誉儿?区区一个慕容家,吴王应该摆得平吧?
原本跟赵楷泾渭分明,独自睡在床边的刀白凤忍着羞,往里挪了挪。
然而男人只给她留了一个后背。
到底是云英之身,这般惹男人爱怜。
便是抱,都是侧着身抱的,将妹妹这般紧紧抱着,生怕漏了一缕寒风进去还是咋滴?
刀白凤终究没那个脸皮,主动逢迎。
只是想着明日再煎药的时候,全程睁着眼就罢了。
都这般讨好了,王爷应该也明白她是有求于他吧。
等王爷问起,她再求人,想必王爷也推诿不过去。 赵楷可没刀白凤那么多心思,只是跟阿碧悄摸摸咬着舌根。
这青菱般嫩水的姑娘确实得他喜欢,性子柔,又听话,要了她身子后,满心满眼都是他一人。
烟波含雾,就这么怯怯地看着他。
可讨人喜欢。
心眼善,这会儿聊天时,时不时提一下别人,问问自己的好姐姐阿朱,惦念着身怀六甲的李青萝,也提起了那位待她不薄的慕容夫人。
还叫赵楷搂搂旁边的凤凰姐姐,初冬时节,别寒了凤凰姐姐。
人人提起,唯独少了自己。
……
参合庄。
慕容复将康敏领进了门。
慕容夫人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大儿会给她这么一个惊喜。
叫你取密信,你把人给取回来了?
慕容夫人神色淡漠地扫了眼这位将她儿子迷得神魂颠倒的女人。
与自己一样是未亡人的身份,身着一身黑色长裙,内里搭着一条素白内衬。
姿容妍丽,媚态天成,脸似花儿娇。
不怪能将复儿迷成这样,确实有那么一两分姿色傍身。
慕容复牵着康敏的手,向他母亲介绍道:“娘亲,这位就是敏儿。”
康敏羞色一浮,像极了初见婆婆的小媳妇,盈盈施了一礼,柔柔道:“敏儿见过夫人。”
慕容复一扯康敏衣袖,似怨实喜道:“叫什么夫人,叫娘亲。”
康敏羞涩不己,咿呀唤道:“复郎,妾身还没过门呢,这种话妾身实在说不出口。”
慕容夫人听到慕容复之言,目光猛地一凛,随即恢复如常。
似乎没听见二人之间的打情骂俏,笑容真诚,欣喜地召唤康敏上前一步来,“敏儿是吗?来,让娘亲好好看看你。”
康敏挪着小碎步,上得前来。
慕容夫人也是身子微微前倾,好似真要认真鉴赏鉴赏这位跟自己年岁都差不多的儿媳妇的花容月貌。
只等康敏进了她一臂之地。
慕容夫人目透杀意,暴起发难,右手成爪,首抓康敏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