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管我了?”
唐嘉琳的声音带着颤抖的哭腔,像一只被遗弃的猫。
傅正庭的眉头拧得更紧,指节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他想起过去那些年,每次接到她的电话,自已都会下意识地觉得亏欠。
但现在…
他觉得该停止了。
“以前给你打钱,”他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是看在你儿子的份上。”
电话那头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如今,”他继续道,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钉进唐嘉琳的心里,“我有我的生活。我的钱,只属于我的老婆孩子。”
听到傅正庭亲口说出这些话,唐嘉琳的心在这一刻突然像是碎了。
“小庭,你不能这么对我?我…”
“至于别人的老婆,”他打断她,最后的耐心已经耗尽,“我没义务再管。你,从来就不是我的责任。”
“嘟嘟嘟——”
电话被干脆利落地挂断。
唐嘉琳举着手机,耳边只剩下冰冷的忙音。
她的嘴唇颤抖着,眼前浮现出当年傅正庭那俊俏的模样。
虽然没有相爱过,好歹也算是夫妻一场,没想到如今连一句话都不愿意听完。
办公室里,傅正庭将手机扔在桌上,转身望向窗外。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轮廓上,勾勒出一道冷硬的剪影。
有些人值得他倾尽所有,而有些人......早该划清界限了。
傅正庭抬手瞥了眼腕表,时针刚指向四点半。往常这个点他还在会议室里听汇报,但今天不同。
唐嘉琳的事情应该惹恼了赵小雅,这会儿得赶回去赔罪。
路过常去的那家花店时,他特意让司机停车。
玻璃橱窗里新到的玫瑰开得正艳,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水滴。
他挑了最饱满的十九支,深红丝带缠着黑色雾面纸,是赵小雅最喜欢的搭配。
当他的车驶入傅宅庭院时,管家已经候在门厅。
傅正庭松了松领带,玫瑰馥郁的香气在玄关弥漫开来。
“太太心情怎么样?”
老陈接过西装外套时,嘴角微妙地抽动了下:
“唐女士来的时候…动静不小。不过太太现在在浇花,脸色看着比中午的时候要好些。”
傅正庭无意识地摩挲着玫瑰茎秆上的尖刺,突然又问:
“太太有没有吃亏?”
管家???
都快把你前妻骂成狗了,还能吃亏?
“没有,太太很勇猛,口才也很好。”
听到赵小雅没吃亏,傅正庭心安了很多。
唐嘉琳这事他确实欠考虑,那女人就像块甩不脱的牛皮糖。
上次酒会利用他儿子当众往他西装口袋里塞房卡的做派,现在想起来还让人太阳穴突突地跳。
傅正庭望着窗下的影子,喉结滚动了一下。
赵小雅正蜷在贵妃榻上刷短视频。
听到脚步声,她懒洋洋掀起眼皮,玫瑰的暗香已经先一步缠上来。
“雅雅。”
他单膝抵在羊绒地毯上,这个在商界叱咤风云的男人,此刻像做错事的大型犬。
赵小雅瞥见花束上未干的水珠,指尖在手机屏上顿了顿:
“傅总提前两小时翘班,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吧?”
“有点。”
傅正庭把花束放进她怀里,十九支玫瑰沉甸甸压着衣摆,
“对不起,我前妻的事情得二十二年前蓝夜酒吧说起。”
他握住赵小雅微微发凉的指尖,
“那天晚上,我被人下了致幻剂,醒来时便看到了唐家大小姐。我知道我干了什么,她当时撕了支票说就当一夜情。”
说到这里,傅正庭苦笑着扯松领带,“可三个月后她拿着孕检报告来找老爷子,你知道我爸最看重什么。”
他忽然把脸埋进赵小雅的掌心,
“他最看重的是傅家的子嗣,于是后来便逼着我娶了她。娶回来后,我便将她束之高阁。
一段婚姻,困住了她也困住了我。哪怕后来她跟别的男人鬼混被我发现,我也没有怪过她。因为我不喜欢她!她跟谁睡又有什么关系?
后来,她受不了我的冷漠主动跟我离婚了!对于她,我多少是有些愧疚的,如果我当初敢反对我爸爸,也不至于让唐嘉琳在我傅家一待就是七八年。”
赵小雅看着眼前这个蹲在自已身旁的男人,此刻的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已的心情。
一段被强制的婚姻,谁对谁错,一时又有谁能说得清!
“你当年虽然没有站出来反对你们那场婚姻虽然有错,可是唐小姐也有问题。她贪心了,执意要一段强制求来的感情。她嫁给你,就是她的一场赌博。只是后来,她赌输了,赌输后的人自然是要离场。这不能怪你。”
赵小雅安慰了一句后,又宣誓主权一样,
“不过,她的历史早该结束。我来了,你就不能再对她心软!尤其是在你儿子面前,我可以为了你儿子做出一些妥协,但绝对不会不会为了你前妻做一丁点的退让。你是我的,就只能是我的!”
说完,又心想:
那些退一步海阔天空的话,简直就是狗屁。
“当然,不然我又怎么会让她看到你,让她死心!”
傅正庭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手放在赵小雅微微隆起的肚子上。
掌心贴着那温热的肌肤,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突然,手下传来一阵轻微的蠕动。
那感觉,就像有只小蝴蝶在肚子里扑腾着翅膀,痒痒的,却又带着说不出的奇妙。
傅正庭的眼睛瞬间瞪大,眼中满是惊喜与难以置信。
他紧紧盯着赵小雅的肚子,一时竟然有些不敢相信。
直到手指尖再次传来轻微的动静,他顿时睁大了眼睛,
“小雅,宝宝……宝宝好像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