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雅看着小诚将那份合同收进公文包,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唐嘉琳,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我不是告诉你,迟了!迟了!听不到我的话吗?”
唐嘉琳脸色黑如死灰,
“你…你想出尔反尔?”
赵小雅摸了摸肚子,似乎是在考虑,
“带你走可以,但你威胁要曝光你儿子和正庭的事,这笔账怎么算?”
唐嘉琳听到这话,双手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尖泛白。
她当初被赌场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傅正庭的电话又打不通,才出此下策。
她压根就没打算真的把那些资料交给媒体。
一个是自已儿子,一个是给自已拿钱用的大金主。
她再傻也不会断了自已的后路。她那么做,不过是借此逼赵小雅现身罢了。
“我…我保证不会说出去,你放心!”
她说得信誓旦旦,但是眼神却有些飘忽。
赵小雅突然倾身向前,一把扣住她的下巴:
“唐嘉琳,你觉得我会信你这种人的保证?”
她手上力道加重,指甲几乎要陷进对方的皮肉里。
“太太,”
小诚还真怕赵小雅挺着大肚子跟她打起来,于是适时出声,
“傅总已经处理好了,那些资料不重要。”
听到这话,唐嘉琳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嘴角也不自觉地上扬。
她暗自盘算着等傅正庭回国后,还能用这些资料跟他讨价还价。
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女人,简直比茅坑里的石头还难对付!
“你说得对,股份到手了,我们的确该走了!至于你,我们没义乌带你回去,你就等着这船上岸吧!”
唐嘉琳闻言,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怨毒的光:
“赵小雅!你出尔反尔!刚才明明说好签了字就带我走的!”
“呵,”
赵小雅轻蔑地笑了,
“跟你这种人讲信用?”
“你这个贱人!”
唐嘉琳听到这话,发疯似地朝着赵小雅就扑了过去,但是刚跨出一步,却被小诚一把拦住。
她挣扎着怒吼:
“你以为怀了孩子就能高枕无忧?傅正庭是什么人我最清楚!他今天能为了你抛弃我,明天就能为了别人抛弃你!”
赵小雅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衣袖:
“说完了?我就不明白了,得不到就出轨的人,到底哪里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唐嘉琳
她突然眼神一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资料,交还是不交?”
唐嘉琳气得浑身发抖,瞪着眼睛怒视了赵小雅好一会,才颓然地跌坐在地:
“在…在保险箱里!”
“密码!”
“宸宇的生日,倒过来!”
这边消息一出,那边自有人去拿。
站在娱乐城的甲板上,看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
海天相接处,落日熔金。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将云层点燃,紫红色的霞光与深蓝的海水在视野尽头交融。
“傅太太,这是我娱乐城的贵宾红卡,欢迎您下次光临。”
主事亲自相送,这还是很有面子的事情。
赵小雅接过他手里的卡,很老实地说道:
“我不会玩那些!”
主事笑笑,
“上娱乐城玩,不一定要赌,我们还有其它好玩的,下次您跟傅总一起来就知道了。”
赵小雅听着他的话,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她才不会让傅正庭来这种地方。
嘴角勾起,
“好的,再见!”
娱乐城的态度非常真诚,他们派出直升机直接将赵小雅送回了雍城。
至于唐嘉琳,她只能跟着几个保镖坐游艇回墨城。
墨城,海滨之湾!
暮色四合时,海滨长廊便活了过来。
霓虹如瀑倾泻而下,将整片海湾染成迷离的幻境。
七彩的射灯在夜空中交织,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各色Led招牌在湿润的海风里明灭闪烁,倒映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上,仿佛打翻了一海的碎钻。
傅宸宇站在临海的六层露台上,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
远处游轮的汽笛声隐约传来,他望着这片灯红酒绿的繁华海湾,眼底燃烧着比霓虹更炽热的野心。
“老板,海滨湾整体改造的预算…”
穿着修身职业套装的漂亮秘书欲言又止,指尖在平板电脑上轻轻滑动,
“恐怕不是几亿资金就能撬动的项目。”
傅宸宇深深吸了口烟,烟雾模糊了他凌厉的轮廓:
“具体数字。”
秘书将平板转向他,屏幕上冰冷的蓝色数字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仅拆迁补偿和地基重建,保守估计就要五十三亿多,这还是保守估计。”
听到这话,傅宸宇突然感觉海边的风都变得凛冽了。
他掐灭烟蒂的动作微微一顿,这个数字像一盆冰水,将他方才在脑海中勾勒的宏伟蓝图浇得透湿。
傅宸宇烦躁地掏出手机,指尖悬在“父亲”的号码上方。
这个刻在骨子里的习惯动作,在即将拨出的瞬间突然僵住。
他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很想证明给傅正庭看,他不是他口中的那种烂泥扶不上墙的人。
就在他准备返回手机界面时,通讯记录里一条已接来电猛地刺入眼帘。
备注“老婆”的号码显示昨天下午3点27分通话一分钟。
傅宸宇眉头紧锁,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
昨天三点,他不是跟他的秘书……
怎么可能接听赵小雅的电话?
难道?
海风突然变得粘稠,带着咸腥的气息缠绕在颈间。
傅宸宇后背顿时一阵发凉。
颤抖着手按下回拨键,将手机慢慢贴近耳畔。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声音在第三遍重复时突然扭曲,夹杂着细微的电流杂音,仿佛海底电缆被什么生物咬断了似的。
漂亮小秘书注意到老板瞬间绷紧的下颌线,
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昨天下午!!
他!
猛地看向秘书,
“李舒彤,你昨天接一个女人的电话了?”
秘书李舒彤嘴角抽了抽,昨天玩得太嗨,竟然忘了删除来接电话了。
“是,我不知道是谁,就给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