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先生…”
“傅太太…”
两人局促地站在门口。
小吴是个二十出头的退伍武警,身板笔直,眼神锐利。
旁边是李峰的儿子李伟业,四十来岁的样子,脸色憔悴得厉害——但凡认识老管家李峰的,一眼就能认出这是他的种。
“傅先生,求您帮帮我…”
李伟业声音发颤。
赵小雅记得李峰家可是开公司的,虽说不是大公司,但是按理说日子该过得应该很滋润才对。
傅正庭抬了抬下巴:
“说吧!出了什么事了?”
“我叫李伟业,我爸...就是以前您家的老管家李峰。”
他搓着手心,
“自从被太太辞退后,我爸回老家就想干一番大事业,结果...”
“说重点。”
傅正庭皱眉。
“公司被我爸盲目扩张搞垮了。”
李伟业咽了口唾沫,
“一年前,有天他出去谈生意,回来就不对劲了…”
“具体哪天?”
傅正庭突然打断。
“从傅宅回来后,大概五六个月的时候,具体的日子我记不得了?”
傅正庭眼神一凛。
他记得,那时候他已经派人去找李峰。
傅正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接着说。”
“后来我爸越来越怪,整天坐立不安,说话总像在交代后事。”
李伟业声音越来越低,
“直到有一天,我儿子放学差点被车撞...我爸当场就崩溃了。”
“那天晚上他喝得烂醉,一直念叨对不起您,对不起傅爷...”
傅正庭听着听着,后脖颈突然窜起一阵凉意。
“后来,他留给我一个钥匙,就出门了,再也没有回来。”
说到这里,他眼里逐渐湿润,
“直到我父亲死,我预感到这钥匙的重要性。”
“这段时间,我家周围出现了很多陌生人的面孔,想起我父亲的死,我觉得不太正常,便想着来您这里求救。”
傅正庭蹙眉:
“钥匙!”
傅正庭说出这话,便抽出皮带,只见他撕开皮带的顶端,一个小巧的钥匙就落了出来。
傅正庭接过钥匙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
这是一把普通的铜钥匙,唯独钥匙柄上刻着一朵精致的牡丹花纹。
他不死心地检查了几遍,却看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小吴,”
傅正庭将钥匙递过去,
“去查查这把钥匙的来历。”
这个简单的命令,让小吴正式留在了傅正庭身边做事。
赵小雅适时提醒:
“重点查查李峰生前的兴趣爱好。”
小吴立即会意,点头应了声“明白”就快步离开了。
傅正庭把李伟业一家安置在后院的厢房。
这里是傅宅最隐蔽的地方,也是当年李峰当管家时住过的院子。
看着妻子儿女都被妥善安置,李伟业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对于李峰家的事情,傅正庭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李峰的死,恐怕和唐嘉琳的事脱不了干系。
这事表面看着简单,底下怕是藏着更深的猫腻。
要不然,李伟业一家也不至于吓成这样。
转眼冬天过去,脱去厚重的衣服,两个小祖宗又开始作妖了。
这俩小家伙越长越俊,就是越来越皮实。
傅诺安还算稳重,可架不住有个作天作地的弟弟,每次闯祸都得跟着背锅。
“傅诺星!”
赵小雅戴着手套,手里举着湿漉漉的手机,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是不是你又要给手机‘洗澡’?”
她明明记得手机放在高处的,真不知道这俩小祖宗是怎么够着的。
育儿师几乎是二十天就有一个辞职。
现在带孩子最多的反而是张管家。
头两天还好,现在张管家也看到傅诺星就绕着走。
还好不是傅正庭送她的结婚礼物,要不然非得把这俩小屁股揍开花不可,尤其是傅诺星这个捣蛋鬼。
“麻麻~”
傅诺星眨巴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撒娇,每次闯完祸就这副乖巧样,活像个小天使。
当然,如果忽略他手里大黄的磨牙棒的话。
“傅诺星,你拿着大黄的磨牙棒磨牙?”
赵小雅简直是气疯了。
“张管家,新来的育儿师到了吗?”
张管家,
“来了,我涨了工资。”
赵小雅从傅诺星手里夺过大黄的磨牙棒,
“可以,大不了双倍,三倍也行,四倍我也接受!”
张管家看到傅诺星朝他爬去,眉心一跳,
“好!”
说着,转身就走。
现在的赵小雅,对于龚家来接傅诺星,那是举双手赞成。
现在的她,对于傅诺星来说,全靠他离开去龚家那几天,才能积攒一点母爱。
傅正庭看着满屋子乱爬的傅诺星,眉头紧锁,
“这都多少天了,龚家怎么还不来接?”
赵小雅有些感同身受,
“人家也要自愈。”
傅正庭一手一个拎起来,很是嫌弃,
“洗澡去!”
别人家的小孩洗澡,可能哭闹。
但是对于这两货来说,洗澡就是他们的游戏时间。
赵小雅给他们洗过一次澡,从浴室走出来后就累得走不动路了。
现在,给这俩宝贝洗澡的活自然就落到了傅正庭的身上。
“别动,谁让你动的?”
“星星,站住,你去哪里?”
“沐浴露能吃?”
“—安安?”
咬牙切齿,
“干啥呢?洗澡水能喝?”
“…”
咆哮声从浴室里传来。
赵小雅赶紧溜。
鸡飞狗跳了几天,
龚家终于接走了两个崽子。
晚上,傅正庭整个人都是兴奋的。
“老公,龚毅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吗?”
傅正庭嘴角翘起,“他要是觉得有希望,怎么会跟我抢儿子?”
赵小雅拧眉:
人家也不算抢吧!
这人送走两个熊货不是挺开心的吗?
她有些替自已的儿子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