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雅的化验结果第三天才出来。
她的头发上的确沾有那违禁品,不过血液中并没有。
“太太,你真扣我钱了?”
宋诚拿着工资条,那脸拉得跟个苦瓜一样。
赵小雅蹙眉,
“我什么时候说扣你工资了?”
宋诚把工资条送到赵小雅的手上。
赵小雅一看,上面确实有一条扣款——扁舟正在江南岸,又扰浮云作暮阴!
赵小雅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想要笑,但是这是宋诚的伤心事,好像有些过分。
于是转头,笑了几声后又转了过来。
“你不知道这诗的意思?”
“或者,你结合一下你干过的事情,想想?”
赵小雅提醒。
宋诚依旧一脸茫然,赵小雅看了一眼他那张茫然的脸,没指望了。
唉!
这老东西居然这么记仇。
明知道人家没几两墨水,还扣得这么隐晦。
“没事,我给你老板说说,下个月给你补上。”
宋诚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
赵小雅虽然有自已的公司,但是她的公司都是宋羽在打理。
只要不卖她的公司,她几乎不用操心。
赵小雅带着两个儿子来到她的小花园。
两个小家伙刚满周岁,正处于会走与不会走之间的危险阶段。
能摇摇晃晃地迈出几步,却又时常跌个屁股蹲儿。
这个年纪的孩子最叫人头疼,见什么抓什么,抓什么就往嘴里塞。
赵小雅时常盯着他们肉乎乎的小手出神。
她毫不怀疑,若是路上真有一坨狗屎,这两个混世魔王保不齐就会抓起来尝尝咸淡。
“太太。”
一声轻柔的呼唤让赵小雅转过头。
唤她的人穿着傅家统一的藏青色园丁服,可那身衣裳穿在她身上却显得格外违和。
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皮肤白得像是从没晒过太阳,细腻得连毛孔都看不见,怎么看都不像个整日侍弄花草的。
赵小雅唇角微微上扬,眼底却闪过一丝探究:
“有事吗,阿姨?”
赵小雅正问着话,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急匆匆跑了过来。
他搓着粗糙的双手,朝赵小雅讨好地笑了笑:
“太太,真对不住,这是我媳妇,她看您面善,就……”
这话听着倒像是在替妇人找借口。
赵小雅倒没生气,反而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直勾勾盯着自已的妇人。
两个孩子的嬉闹声从身后传来,她下意识侧了侧身子:
“阿姨,要是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陈管家。”
“太太,您爱吃芒果吗?”
妇人突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赵小雅微微蹙眉:
“不爱吃,我芒果过敏。”
妇人眼睛一亮,激动地拍了下手:
“真巧!太太,我也不能吃芒果,一吃就浑身起疹子。”
她边说边往前凑了半步,那兴奋劲儿活像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
赵小雅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半步,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这世上对芒果过敏的人多了去了,至于这么高兴吗?
她余光瞥见男人正偷偷拽妇人的衣角,那窘迫的模样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小雅看着被男人生拉硬拽的妇人,嘴角忍不住上翘。
“太太,有警察找您了解情况。”
张管家步履匆匆地赶来,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赵小雅闻言神色一凛:
“好,我这就去。”
傅诺星瞧见张管家,立刻甩开育儿师的手,摇摇晃晃地扑了过去。
张管家慌忙弯腰接住,嘴里不住念叨:
“小祖宗诶,慢着点儿~”
转头又对育儿师嘱咐道:
“仔细照看着,日头毒了就带少爷们回屋。要是晒伤了,龚家那几位又该闹腾了。”
他是边说边走,那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仿佛下一刻傅诺星就会在他裤头上干坏事。
身后的傅诺星还朝着他跑了好几步,嘴里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听不懂的话,看他的样子像是在骂人。
好像骂得还很脏。
客厅里,赵小雅刚进门,就看到两名身着制服的警察正坐在沙发上等待。
“傅太太,打扰了。我们是雍城缉毒大队的。”
为首的警官站起身出示证件。
赵小雅扫了一眼证件,神色自若地点头示意:
“请坐。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尽管说。”
“你母亲涉嫌吸毒,这事你知道吗?”
警官开门见山。
“知道。”
赵小雅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不过,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年长些的警官观察着她的反应:
“据我们了解,你和母亲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赵小雅嘴角扬起一抹浅笑:
“确实。说实话,我这辈子最不愿见到的就是他们。”
她顿了顿,语气平静地继续道:
“我明白你们的意思。但请容我直言,她吸不吸毒与我无关。我现在生活很美满,有两个可爱的儿子,疼爱我的丈夫,还有自已的事业,我先生是星安公司的老总。我实在没必要为一个不相干的人毁了自已的生活。”
见警官欲言又止,赵小雅主动补充:
“与其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去查查她另一个女儿。那才是和她关系密切的人。”
“傅太太,你误会了,我们只是例行询问。”
赵小雅眉眼带着笑意:
“我知道,我只是说出实情。”
“你四天前去过你妈妈的住处?”
赵小雅点头,
“去过,不然,也不会知道她违法。”
“你去找她干什么?”
赵小雅蹙眉:
“她女儿失踪了,我去告诉她,我在别人的订婚典礼上看到一个相似她女儿的人。”
较为年轻的警察有些纳闷:
“她是你的妹妹,你不认识你妹妹?”
“不,警官先生。那女人的眉眼像极了她女儿。我以小人之心猜测,假如人家整容了呢?”
警察先生愣了一下,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下,
“那好,傅太太,要是你想起了什么,请马上告诉我,好吗?”
说着,便将一个写在烟盒上的电话号码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