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要跟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了?你无情你无耻你无理取闹!”
昭昭忽然感觉到心口似有什么东西突然变得滚烫,脸色随之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是,老白,你对我做了什么?”
昭昭捂着心口,似乎摸到了什么,又好像是错觉。
可她却在本该空荡荡的地方,重新摸到了心跳。
这让她大感意外,也觉新奇。
她用来剖心的法子,还是老白教给她的,当初也是为了献祭自己的心脏救世所用。
除了摘掉心脏的这一下有些疼,不会流血不会留疤,结束后有老白善后,她的心脏会被阵法取代,身体机能可以照常运行。
在小世界救世,她只需在仪式结束之后,用临时阵法坚持到收个尾就可以功成身退离开了。
在自己的本源世界,她原本的打算是送走老白后,由老白帮她维持阵法到下一次涅盘,就可以再长出一颗全新的心脏。
可惜她的翼骨无法通过这种方法长回来。
或许该说,一切还存于世的属于她身体的任何部分,都无法通过涅盘恢复。
只有拿回那一部分毁掉,重新涅盘的时候,才能让那一部分恢复完整。
她的心脏在献祭的瞬间就已经焚毁,不存在无法再生的意外。
可她现在摸到了什么?
心跳!
这怎么可能?
阵法只能维持假象,实际上她现在就是个假死人的状态,心口剖开只能看到里面正在运行的阵法。
心跳又是哪来的?
还有那奇怪的手感……怎么像个……蛋?
昭昭的面色愈发古怪。
老白更加的心虚,嘴上却仍旧不饶人。
“还不是你!”
“我本来是要神魂归位的,可你把授印改变了位置,授权变成了魂契。”
“那可是婚契中最严苛的契约!”
“契约达成的瞬间,我就被强行拽回你身体内被封印。”
“我本就只剩一口气的神体,在融合时出错,也被你扯了来。”
说到这,老白悲从中来,恨不能一口咬死昭昭这个专门坑祂的小混蛋。
昭昭不明所以:“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是她装傻,是真的没听懂。
老白深吸几口气,冷静了下来。
事情已成定局,闹情绪解决不了问题。
祂也知道这是兽神才知道的秘辛,昭昭也许有所猜测,却未必真的清楚这么做会把祂拉下神坛。
解释清楚现在的尴尬情况,老白叹了口气。
“唉,看来一切都是天意。”
“我们的羁绊太深,也许这就是天道为我们做出的选择吧。”
老白从来没想过,祂都成神不知多少岁月了,居然还会拥有妻主这种生物。
本就顶着注孤生预言的祂,也会有打破预言,红鸾星动的一天!
听完老白的解释,昭昭也沉默了。
她也后知后觉当时的确有蹊跷。
老白可是残魂,哪来的呼吸?
那阵让她痒到想躲的呼吸,根本就不可能是老白的。
她对陌生的气息会排斥无可厚非,却被拿来算计她和老白,就让她不能忍受了。
昭昭虚眯双眼,觉得这未必是天道所为,很可能是狗系统耍的阴招。
昭昭把自己的想法跟老白通个气,老白也反应了过来,这个可能性更大。
祂神魂虽然离体,但神身可是镇守在神殿,守护着这方世界。
只要祂没死透,狗系统就无法彻底掌控星际兽世。
它想弄死自己的心自然无比强烈,会借此生事再正常不过。
昭昭也想到了关键,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地询问。
“契约不能解除?”
把兽神强行嫁给她,那岂不是只要除掉她,狗系统就再无后顾之忧?
哪怕失败了,也只是让兽神苟延残喘几百年。
等她死亡的那天,兽神仍旧逃不过这一劫。
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昭昭认真了起来。
老白叹口气。
“要解魂契,至少要纠缠三生之后,无论爱侣还是怨侣,都要天道判定缘分已尽,才有机会解开魂契。”
“不然你以为它为什么会称之为婚契中最严苛的契约?”
“强行解除只会双双暴毙,进入下一世。”
“恐怕这正合了狗系统的意!”
昭昭又双叒叕沉默了。
空气变得静谧。
她怎么都没想到,兽神居然也不是全然自由的,也要受这么多的天道规则束缚。
一场被狗系统算计下的乌龙,让兽神融合时出了岔子,神身被调离神殿,让一直维持着重伤濒死的兽神真身二次受创。
又因与她结了魂契,重伤到回归最弱小状态(蛋)的兽神,受契约的制约,做出了最有益于夫妻双方的举动:融合进入她的胸腔,保持着共生状态,暂代了她的心脏。
这可比阵法的效果好多了。
她无需强撑,身体不会因为缺少心脏而变得虚弱。
在下次涅盘期到来之前,她都能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而老白的蛋也有了最安全最适合修养等待重新孵化的巢。
只不过他们这种特殊的共生状态,也有个弊端,那就是她的食量会变得奇大。
毕竟是个双身子的人……啊咧?这话怎么感觉怪怪的呢?
想想好像也的确很猎奇。
前推五百年,后推五百载,也许养过自家兽夫小幼崽形态的不少,恐怕没有哪个雌性能体验过孵化自己的兽夫吧?
嗯,再次碰瓷她得来的兽夫,还是兽神!
家人们,谁懂啊?
她眼一睁一闭,一次婚礼都没参加过,就白得了六个兽夫!
全td都是在碰瓷她!
她千防万防自斩无数烂桃花,结果出差一趟回来,突然就冒出五个恨不得恁死她的兽夫。
本已经下定决心,坚决不能再扩充这个队伍,又被狗系统坑来一个兽夫,上哪说理去?
昭昭一个不留神,手一松,平板大的镜子来了个自由落体。
“啪!”
“嗷!”
“咕噜噜——”
五兽夫被吓了一跳,迅速冲到主卧时,就见自家小妻主被一面镜子拍在了
五兽夫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斩岁小心翼翼挪开镜子:“妻主,您没事儿吧?”
大家都以为昭昭是累得脱力了,这才会在照镜子的时候镜子脱手。
心疼的情绪刚涌起,五兽夫就再次听到了一声巨大的:“咕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