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生仰头望着天空,繁星闪烁,荧光点点。
突然,一颗流星划破夜空,朝着杭州湾方向坠落。
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阵不安,喃喃自语:“怎么总感觉心神不宁,怕是要有大事发生。”
夜色愈发深沉,万籁俱寂。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夜的宁静。
杜月生脸色骤变,迅速朝着楼下跑去。
只见一群荷枪实弹蝗军,端着明晃晃刺刀,如潮水般涌入公馆,皮靴踏地的声响在寂静夜里格外刺耳。
“你们凭什么私闯府邸!”
老管家满脸愤怒地质问,心中却暗自心惊。
“难道今晚运送物资出了事?不然鬼子怎么会突然找上门,哪有这么巧的事?”
他身后,一群身着中式衣裤、手持驳壳枪保镖,己将枪口对准了闯入的蝗军,双方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一触即发火药味。
“杜月笙,给我出来!”
田里铜川嚣张暴戾吼声在公馆内回荡。
杜月笙心中暗叫不好,但仍强作镇定,缓步走下楼梯。
他身着一袭黑色长衫,身姿挺拔,眼神中透着不怒自威气势。
“你们这是干什么?”
声音平稳,却难掩怒意。¢幻`想¢姬? ¨追\嶵¢鑫?璋?劫?
田里铜川歪着头,眼中满是嘲讽:“少废话!跟我们走一趟!帝国蝗军怀疑你偷运生活物资,支持党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去。寿夫中将说了,如遇阻拦,格杀勿论,你自己掂量吧!”
说完,他静静地站着,笃定杜月声不会拿众人的性命冒险。
杜月生脸色变幻不定,最终叹了口气:“我跟你们走,别难为我的弟兄们。”
他清楚,若反抗,这里的人定会惨遭屠戮,自己门徒和生意也将被蝗军清理。
“带走!”
田里铜川一声令下,几个蝗军便要上前押解。
“不用劳烦你们,我自己会走。”
杜月生说完,径首朝外走去。
“老爷!老爷啊,你不能去啊!”
老管家满脸愁容地哭喊着。
夫人姚玉更是声嘶力竭地呼喊,想要冲上前阻拦,却被蝗军死死拦住,泪水夺眶而出。
“老爷”
“老爷”
杜月笙回头看了家人一眼,眼中满是不舍与愧疚,可他知道,此刻自己无能为力。
随后,他被押上军车,车子在夜色中疾驰而去。
当军车停在黄军租界,杜月生被推进一间昏暗的审讯室。,墈\书_屋¢小_税/枉· .嶵?歆?彰.结¨哽`鑫?筷?
惨白灯光下,谷寿夫端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武士刀,刀刃泛着森冷寒光。
“杜先生,久仰大名。杜先生帮助蝗军的敌人运送生活物资,今晚被抓了个正着,不知杜先生作何解释?”
谷寿夫声音低沉而冰冷。
杜月笙神色平静,内心却惊涛骇浪:“中将阁下,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我码头每日进进出出的物资无数,不能因为有人运送生活物资,就认定是我在支援吧!”
他努力保持镇定,心想今晚办事弟兄都是精挑细选的,应该不会出卖自己,想到这儿,才稍稍松了口气。
“哼,看来杜先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把今晚抓到几个头目带上来!”
谷寿夫一脸胜券在握模样。
不一会儿,两个衣衫不整、气息虚弱中年男子被拖了进来。
“老……老爷……对……对不起”
“不是……我们……要出卖您”
“是……黄金荣,他用我们父母妻儿老小威胁……”
“我们可以死……可不忍心……看着他们啊……”
“呜!呜!呜!”
“对不起……”
其中一人浑身是伤,嘴角流血,艰难地说出了真相。
“黄!金!荣!”
杜月生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三个字。
他一首将黄金荣视为长辈和青帮前辈,即便自己声名和势力与黄金荣不相上下甚至超越,也始终对他敬重有加,在各种场合都给足对方面子,以晚辈自居,认真倾听其意见建议。
可如今,对方竟如此背叛自己,他怎么也想不通。
谷寿夫站起身,围着杜月生踱步。
“杜先生应该明白,黄军需要的不是证据,而是行动。只要杜先生愿意为黄军效力,帮忙劝降沪市各界人士,之前的事可以既往不咎。否则……”
他故意停顿,眼神扫过审讯室墙上刑具。
杜月生心中冷笑,这分明是威逼利诱,但他深知此刻不能贸然反抗。
“将军容我考虑几日,此事关系重大,我需与手下商议。”
“给你一晚上时间,本将公务繁忙,没那么多耐心。希望杜先生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不然你的夫人、孩子,他们都会因为你……”
谷寿夫坐回原位,眼神冰冷,说到最后,发出一阵阴森狂笑。
牢房阴冷潮湿,杜月笙靠在墙角,思绪万千。
他清楚,这是一场生死博弈。若答应蝗军,必将背负千古骂名。
若拒绝,自己性命难保,家人和手下也会跟着遭殃。
黑暗中,他默默握紧拳头,心中己有了决断。
绝不能向蝗军屈服,但也要想办法保护身边的人……
“中将阁下,杜月生己经坐实了通敌罪,为何还要劝降他?属下可是答应过黄金荣,让他接管杜月生的一切生意。”
田里铜川满脸谄媚,小心翼翼地问。
他心里一万个不愿意杜月生投诚,毕竟一旦对方投诚,自己将一根毛得好处都捞不到。
“黄金荣?
你说那个死胖子?
长毛鬼?
在沪市,他的实力、关系、威望,哪点比得上杜月生?
所以本将才亲自屈尊来这一趟。
如果杜月生投诚蝗军,以他在沪市广泛的人脉,与各界人士的交往,我们能利用他获取大量东国军队的部署、战略计划。
而且他掌控着众多赌场、烟馆、贸易公司,能为蝗军提供经济收入,通过他控制沪市经济命脉,掠夺资源,支持侵东战争。
还能利用他的影响力拉拢其他帮派和势力为蝗军服务,增强蝗军对沪市及周边地区的统治。”
谷寿夫话锋一转,脸色变得狰狞。
“但如果他不投诚,既然己经在为党国做事,那就是蝗军的敌人。对于敌人,不管他关系网多广、威望多高,都不能留他活路!”
“明白!请中将阁下放心,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东国话说得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田里铜川连忙点头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