撚别念 作品

第一百二十六章 贝果找到海滨木屋

第一百二十六章贝果找到海滨木屋

当贝果接到良辰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哭成了泪人,天色都已经黑了,她已经在一望无际的海岸边找了几个小时了,都没有找到今夕的半点影子,她甚至都不确定今夕是不是在这附近。

其实昨晚她就看到手机里的未接来电,只不过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被她一直当作骚扰电话,置之未理。直到从上午到下午,她连续给今夕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就连凌修煜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这让她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直到她翻出了那个陌生号码,尝试着打过去,对方说那里是个海滨面馆,这个电话是昨天一个女孩打出去的,好像很饿几天没吃饭的样子,不过很快就被人带走了,没有留下太多的信息。

从那个老板娘描述的体貌特征来看,应该是今夕没错,可如今电话无人接听,最后索性关机,这让她着了急,今夕会不会有危险。

贝果再也坐不住了,按照老板娘给到的地址,来到这片海域。到了这里她才发现,这里根本是一片尚未开发的野海,人烟稀少,天色一晚更是空旷的令人害怕。

凭她一个人,这诺大的地方,面朝大海,身后又是连绵错落的群山,让她到哪里去找,太阳已经落山。几个小时下来,整颗心一直悬着,难过,担心,自责,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

接到良辰打来的电话,贝果就像快要全军覆没时,突然赶来了援军。她已经顾不得对方是谁,只要能帮到自己,帮到今夕,都是恩赐。

她对着电话哭了半天,被良辰骂醒后,才说出那个面馆的地址。

良辰告诉她不要乱跑,让她在原地等,直到他赶过来。可是她哪里待的住,没过多久,就一个人起身继续寻找。

天越来越黑,东西南北四个方向,这里东面是海,西面是山,南北两个方向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小路,勉强能允许一辆汽车通过,这样的路孤僻又危险,出租汽车的师傅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敢进来。

她只好一个人步行,往南走了几里,全是空旷无人的沙滩或者怪石磷溪的海礁,和成堆的乱石。

她只好折返回来,在继续沿着反方向找,不知道找了多久,终于前方有汽车灯闪过,那光晃着她的眼睛。

慌乱中,她躲入一旁的灌木丛。

开车的人好像看到了她,下车来寻,边寻边喊着她的名字,“贝果是你吗!”,这声音不高,但是在空旷无人的黑夜,声音却格外清晰。

贝果一下听出来是凌修煜的声音,她不顾一切的从灌木丛中冲出来,满脸焦急的质问,“你们跑哪里去了,电话不接,真让人着急!”,她继续往周围望了望,“今夕呢?”

黑暗中,她看不清凌修煜的脸,只听到他说,“不好意思,让你担心了,我们没事。我们去木屋度假,只是信号不好才没接电话。今夕不太舒服,不过没有大碍,我出来给她买点药,正好你来了,我带你过去,你去陪陪她!我再去买药!”

“好!”,贝果点点头,对于凌修煜的话,她完全没有怀疑。

刘贝果随凌修煜来到木屋,屋里光线昏暗,站在门口完全看不清屋里的状况,她心里有些打鼓,试探着往屋里张望。没想到忽然手机被夺走,还没她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一股巨大的掌力推进屋里。

她整个人顺着这股力量,朝着屋子里面的方向栽倒下去,下一秒房间大门咣当一声随之被关上,等她反应过来,转身去开门时,门已经被牢牢锁住了!

“凌修煜!你要干什么!”,贝果拍打着大门,急声呼叫着,门外却再没了声音。

过了很久贝果才安静下来,开始接受现实。她将后背紧贴着门,观察房间里面的情况。因为光线太暗,她努力了半天才能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

周围回荡着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风吹树叶,又仿佛不是,恍若鬼魅。

一个人躺在屋子中间,沙发附近的地上,脸朝着一个方向扭着动作并不自然,好像在看着什么。

“今夕!”,贝果尝试着喊了一声,对方没有任何反应。她硬着头皮,慢慢往那个方向爬,地板冰凉,不知道爬了多久才爬到足以看清人脸的距离。

是今夕,贝果已然确认,只是她整个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头发散乱铺洒在地上,身上只有一件轻薄的裙子,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贝果抓住她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唤她的名字,只是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也没有半点生机。

忽然贝果好像觉得哪里不对劲,手上好像沾染了什么,借着月光她才发现,整只手掌已经变的鲜红。擡起另一手因为刚刚用力支撑过地板,也已然是一片血红。

现在她才察觉,原来今夕的身上,周围的地上,全都是已经半干的血渍。

贝果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她紧咬着唇,低声怒吼着,“这个混蛋,他对你做了什么?”,她强忍着惊惧,再次尝试着唤醒她,好久,她的眼皮轻轻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却一直朝着一个方向看着,嘴巴微微开合,好像在提示自己什么。

她朝着今夕眼睛看去的方向,这才注意到,距离她半米远的地方,是一具已经成型的婴儿尸体,卧在一滩血珀之中,应该是她刚刚娩出的。

贝果的眼泪瞬间下落,天呐,她都经历了什么,这样惨烈的场景,让人心疼到了极点。

贝果从一旁的沙发上,抽下一个被单,将那具小小的身体,轻轻裹起来,然后放到今夕的身边。

她终于有了更多的反应,吃力的伸出手,将裹着被单的婴儿抱在怀里,顺势将脸也埋进被单,身体紧紧蜷缩,痛苦的哀鸣,从胸腔里一阵阵撕扯出来。

愤怒,懊恼自责,全部都涌在贝果的心头,找到她之前自己预想了很多令人担心的可能场景,却没想是这样一副画面。她压抑着想要将凶手大卸八块的冲动,缓缓站起身,让自己尽量保持平静,她不能指望着良辰一定能找到她们,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她在沙发旁,摸到一盏台灯,打开开关,虽然光线依然不算充足但是,房间的结构,已经能够看的很清楚了。

整个房间对外仅有一扇一人高的落地窗,窗户是从外面锁着的,她尝试了几次根本无法打开。

房间里的家居大部分都是木头材质,她找了半天也没能找到一件锐利的东西,只好搬起一把椅子,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那扇窗户狠狠的砸去,没想那窗子坚如寒冰,纹丝未动。

她又尝试着砸了几次,依然不行,这窗玻璃应该是钢化材质。

她摸索着,来到二楼,二楼有几扇形状各异的窗子,最大的一个如果能够完全打开的话,站在桌子上,以自己的身型完全可以爬出去。

她仔细观察,每扇窗子都有两层,里层镶着不同造型的木质隔栅,外层镶着透明玻璃,这玻璃比起楼下的要薄很多,应该相对更容易砸破,不过在杂碎玻璃之前,要先把木质隔珊破坏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时间每拉长一份,她们就多一分危险,她楼上楼下把能翻的地方又都重新翻上一遍,在楼下卧室的床头柜里发现一个打火机,她按了一下,可以打着火,贝果喜出望外。

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不能被动的等,任何有希望的办法都要试一试

她心下又了注意,她找到卫生间,接了两盆清水端到窗子跟前,然后找来两个床单,全部阴湿,把它们全部放在窗边的桌子上,以防意外着火的话,这些可以用来应急。

下一步,她爬上桌子,拿出打火机,放在最大的一个窗子的木质隔栅下开始烧起来。

果然有效,烧了一会,木隔栅越烧越黑,然后变脆。贝果抓起桌子上的一个台灯,利用台灯稍硬的底座,朝着隔栅一下两下,砸过去。

因为那隔栅本已经发黑变脆,很快就被砸断。她再不停的重复这种方法,直到整个隔山全部脱落。

最后一步,她再拿起台灯,朝着玻璃砸去。玻璃很快被砸碎。

贝果顺着窗口钻了出去,因为屋顶有一定的坡度,她沿着屋檐滑落,然后在距离地面最低处,大着胆子跳了下来,虽然手肘磕破了皮,但是整个人无大碍。

她在门外捡了一块更加坚硬的石头,朝着落地窗用力砸过去,一下两下,果然因为石块更加坚硬,在她的不懈努力下,整扇玻璃终于被砸的粉碎,全部脱落下来。

她跑进屋里,抱起今夕,把她的头靠在自己的怀里,尝试着叫醒她,只是今夕的嘴巴微微开合,就像落在浅滩,行将干枯的鱼儿,张着嘴茍延残喘。

贝果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好把耳朵凑近,半天她只听到她吃力的说出几个字,“贝果,我...不想...活了!”,她的声音凄切,悲凉,无望。

“别胡说,你还这么年轻,还有大把的人生!”,贝果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好这样说。

可是,她现在最大的要务是寻求救援,她扶着今夕,帮她把身体靠在沙发旁,“你先稍微忍耐一会儿,我去找救援,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