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神战争】(二合一)
现如今,目之所及的所有地方都在下雨,有的是瓢泼大雨,有的地方则是蒙蒙,似乎要将全部的雨水都在这几日里下完似的。
光是看看天上的动静,就知道奥赛尔他们是着急了,开始用上了这样的办法,逼着璃月众仙赶忙出战。
西边的天星也不安分,持续的震荡甚至可以穿透深深的水面,在水面上激荡出大大小小的漩涡,漩涡的中心有着不弱的吸力,也不晓得这些天星到底要将力量积蓄到什么时候,才会爆发。
在两个炸药桶之间的玻璃月,每时每刻都在习惯这样的紧迫。
摩拉克斯开始常驻在天衡山上,遥望着云来海中和魔兽厮杀的巨鲸,这是纯粹岩元素的造物,拥有着非人的智慧,足以和海中的魔兽周旋。
这个时候,越是心急,就越不能先动手。
从天衡山向南看去,海面上波涛滚滚,而海中的魔兽,就潜藏在这些白色的波涛之下,密密麻麻,几乎要将浅海的海水也一并染成漆黑。
远远看去,几乎分不清白色的是海浪,还是魔兽的身影,是鱼鳞、是眼睛、是尾鳍、是肢体,什么都分不清。这些魔兽只是悬浮在水中,跟随着水流上下摆动,时不时的还会发生一些摩擦。
让这些魔兽像军队一样纪律严明,哪怕是奥赛尔也做不到。
摩拉克斯制造的巨鲸也在波涛之中穿行,棕色的身影所过之处,海浪开辟,将里面密集的海兽们一并打倒一旁,随后,拘谨双鳍一摆,尾巴一拍,就如同拍碎一片鸡蛋……这些魔神就会在巨浪和力量的冲刷下,自顾自地裂开。
化作深红色,将整片海域都染成深红,将海域之中的所有生物,都沾染上暴虐的血色。
巨鲸在海中巡回了好几日,海中还是只有这些魔兽,一点魔神的影子都没看到。
摩拉克斯站在天衡山上,拧着眉毛看着海中的一切,锐利的目光追随着海中棕色的身影,“出事了。”
锐利从摩拉克斯金色的眼眸里射出来,他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握成拳,平静地看着眼前波澜壮阔的大海。
目光所及,皆是奥赛尔的海中国度,里面不知道有着多少魔神,更不知道这些广阔的海洋之中,到底孕育出了多少足以遮天蔽日的魔兽。
无边的海洋上空,则是无边的乌云,偶尔会有白色的雷霆游走在云层之中,从地上看去,就像是在深海看到了波光粼粼的水面。
真正的水天一色,压抑潮湿的空气,让人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海中,在过着恍若浮萍的日子。
光是一条巨鲸,可完全不能影响海中的局势。
可再来找一根用来点燃海洋炸药桶的火柴,也不容易。
今日,海浪依旧,魔兽如常。
但很快,海中就有了不一样的东西出现了……奥赛尔正踩在慢慢升起的水柱上,和山上的摩拉克斯遥遥相望。
两人都是相似的身量,只是奥赛尔更壮硕一些,两人都在最外披着一身洁白的神袍。
一个是在山头已经淋了好几日的雨,但神袍依然干干净净,随着清风猎猎飘动。
另一个则是刚刚从海中升起,浑身的衣袍全都被海水浸湿,白色的神袍上甚至还染上的水红色,红色的水滴慢慢顺着衣服的褶皱向下流淌,落进脚下的水柱之中。
奥赛尔有着一头水蓝色的长发,全都被海水浸得半湿,如同水草一般打着卷披散在身后,只在头顶上有着几枚小小的珍珠贝类作为装饰。额头的两侧,还长着两枚小小的晶蓝色龙角。
只见奥赛尔穿着一身水蓝色的铠甲,和摩拉克斯一样,双手背在身后,傲气十足地站在水柱上。
“摩拉克斯,好久不见!”
一点都看不出激动,摩拉克斯静静的站在山顶上,穿着一身棕色立领的常服,外罩着一袭神袍,不像是打架,更像是遛弯。
“……”摩拉克斯没说话,只是看着奥赛尔,打量着他身上的力量波动。
驳杂、暴乱,如同海中的暗流,充满着力量与不可控,如同之前的元素力一般。在他的身上,还有许多不同本源的力量正在互相争斗,打得不可开交,近乎另一个魔神战场。
摩拉克斯端详着,看着奥赛尔云淡风轻下打成一团的本源力量。
“你能活到现在,也算辛苦。”摩拉克斯说着,擡手握住一柄长枪,一手提着,放在身侧,“你我毗邻而居,倒是不怎么相见。”
“呵……我倒是想见你,只不过这请帖下了不少时日,你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啊。”奥赛尔淡色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想见你一面可真是不容易。”
“倘若你的请柬就是让我的国度变成泽国,这可不是客人的特权,入乡随俗的道理,从天空岛上下来的时候……奥赛尔,你就应该知道了吧。”
“入乡随俗?”奥赛尔无所谓地看了看天,又看向摩拉克斯,“等这里全都归入我的海国,到时候入乡随俗,可就是我该说的话了。”
“连自己的力量都还没掌握,就敢大放厥词。”摩拉克斯把长枪戳在山顶上,双手抱臂,斜斜地倚在枪杆上,如金如玉的眼睛死死盯着奥赛尔,“真是不知所谓!”
“哈哈哈,摩拉克斯,你是嫉妒了?”奥赛尔擡起一只手,掌心向上接着空中的雨滴,“毕竟,海是包罗万象的,我的力量,自然也可以无所不包!”
“瞧瞧这个。”奥赛尔手指抿了抿,在指尖焕出一抹水红色的光芒。
看得出这样的力量在奥赛尔身躯里也很不满意,不安分地扭曲着,几乎要把自己拧成一股小绳,又像是一根小麻花一样。可惜,拧成这样了还是没能逃离奥赛尔的掌控,只能被他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瓦沙克的力量,”奥赛尔看着掌中的红色小麻花,“预言的力量,多好啊,只可惜……现在和预想到的情况,还差了些时间。”
“要是让吉蒙里看到就好了。”奥赛尔说着,把这团力量一把捏碎,收拢回身体之中,“吉蒙里那个傻瓜呢?已经被你诓骗吸收了吗?”
“光是在海里听你们的大话,我都要笑醒了,摩拉克斯。”奥赛尔说着,踩着水柱慢慢向天衡山上靠拢,“丹塔利安那个家伙也消失好久了,真是可惜。”
“原本还想把他当成个跳台呢,结果被你抢先了。”奥赛尔手中凝出一柄水剑,流动的水构成了剑面,跃动的白色水花,就成了剑刃,连带着在流动之中散落的水花都成了武器的一部分。
和摩拉克斯平平无奇的长枪相比,奥赛尔这魔神在这里,几乎把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你在害怕我。”摩拉克斯看着近在咫尺的兵刃,笑道,“奥赛尔,你在担心些什么?”
“你我力量相当,国度更是不分伯仲,那么……你是在担心你看到的未来吗?”
“瓦沙克的力量让你看到了什么?”
“是被我斩于海上,还是……被我镇压在海底呢?”
摩拉克斯一句句说着,奥赛尔的水刃就靠得越来越近,飞溅的水花几乎快要削到摩拉克斯露在神袍外随风飘扬的发丝时,奥赛尔停了下来。
满是血丝的深蓝色眼睛,混沌着看着摩拉克斯,“希望你的力量,也和你的话一样多!”
摩拉克斯说着,擡起右手,再伸出两指,在一阵金光之中,轻轻拨开奥赛尔的水刃,“这很显然,毕竟你已经在海里看了不少时日了不是吗?”
“只是奥赛尔,你真的很害怕我。”摩拉克斯说着,摊开光洁如新的手掌,“你看,你引以为傲的力量,连我的一丝血丝都划不开。”
摩拉克斯的眼睛是理智的,被那双非金非玉的眼神看到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有被看透的错觉,奥赛尔也是如此,甚至连混沌的头脑都清醒了一瞬。
就在这一瞬,奥赛尔的水刃就被摩拉克斯捏在手里,压制在金光之中,滴落下无数细小的蓝色结晶。
摩拉克斯捏住水刃,手臂用力,拉向自己,“你在瓦沙克那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样的未来呢?”
奥赛尔手中的兵器条件反射得一松,又很快紧握,甚至顺着摩拉克斯的动作,向他刺去,“呵,喜欢,那就再来试试你心口如何!”
“我心如铁,你呢!”摩拉克斯说着,一手握住奥赛尔的水刃,一抽就将他从水柱中抽出来,接力一甩,看着他脱手而出的水刃在山峰上划出深深的裂痕,斩金断玉。
又一甩衣袍,侧身闪过奥赛尔不知从哪里调动水流变化出来的短匕首,还顺便朝着奥赛尔踹了一脚,虽然没什么伤害,也只是在两人交战之间,落下了几枚小小的结晶罢了。
“呵,摩拉克斯,我知道你们在等待什么……”奥赛尔重新回到自己的水柱之上,擡手把落在山上的兵刃收回,悬浮在手上,“可是你觉得,光是你在这里,我就会如你所愿,被你制约住吗?”
“摩拉克斯,你再厉害,你也只有一个人。”
“你的联盟再广大,仙人的数量也不算少……可是,和海洋相比呢……”
“和我海中的子民相比呢~”
奥赛尔惬意地张开双臂,将被雨帘和波澜彻底遮掩的东西全部呈现在摩拉克斯眼前。
奥赛尔的妻子跋掣正在海中旋舞,矫健有力的身体在海洋和天空两片“海洋”之中上下飞舞着,扭动着,跳出一曲愉神的祭祀之舞。青白相间的鳞片,纤细得如同云雾一般的长须,很容易让人想到海中的彩虹。
作为漩涡的余威,跋掣第一次作为漩涡的波澜出现,一层层的波浪从她飞舞的地方掀起,一层层叠加,变得越来越高。
刚开始也不过是小小的波澜,再后来有了渔船那么高,再往后,如同楼船,如同风帆,如同山峰,几乎要比天衡山上最高的山峰还要高松的浪头越过镇压着魔神的海中孤岛,排山倒海般袭来。
这几乎要和天空连接在一起的浪潮越是靠近,海中被裹挟着上浮的魔兽也就越多,等到它们真正靠近天衡山的时候,已经分不清这到底是魔兽的浪潮还是水的浪潮了。
摩拉克斯将一座座石脊投放进浪潮之中,金色的力量一闪而过,穿透天空的水幕,慢慢减少波浪的趋势,并且将这些被海浪捞起来的魔兽们也一并摧毁。
镌刻着符文的石脊穿透海浪,就会在空中凝滞,化作无数金色的灰尘,全部混合在滔天的巨浪之中,金色的粉尘相互连接,也将化作一张巨大的网,把这些近海的魔兽们一网打尽。
倘若归终也在这里,这样的操作会变得得心应手。
这大概也是奥赛尔看到过的诸多未来中的一个结局,只不过,是被奥赛尔专门筛选之后,最适合他自己的开局。
预言这东西,越是相信,那些既定的结局就越难挣脱。
这是瓦沙克早早就告知摩拉克斯的秘密,这也是当初,已经蒙骗过天理之后,瓦沙克还是陨落的真相——她早已在千百万种死亡的结局之中,选择了最舒服的一种,所以,也就不再考虑求生的结局。
滔天的水浪之中金光频闪,海中的巨鲸也顺着水流向上,在金色的海洋之中巡回,厮杀,将这些缠斗已久的敌人们一一拍碎。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奥赛尔始终没有动作,只是保持着一丝笑容,带着满满的恶意,变得有些诡异的笑意看向摩拉克斯和他身下的天衡山。
“你挡得住我,你挡得住我的全部吗!”奥赛尔和摩拉克斯对视一眼,咧开嘴做了个嘴型,露出满口森白的鲨鱼样的尖牙,“你,拦得住这个,拦得住全部的水吗!”
事实也是如此,在山顶的摩拉克斯看不到山脚下、河流里,甚至地下水里,有许许多多的魔兽正顶着无数的气泡,拥挤着、簇拥着、从海洋奔向碧水河,并沿着璃月的港口,天衡山的山路向更北的地方蔓延。
无论是什么品种,海中的魔兽就像是疯了一样,违背着自然的规律,哪怕一出现在淡水河流之中就会爆裂,也会不顾一切地冲进河床里。
很快,碧水河与海洋相接的部分就染上了血色,就连岸边的陆地都变成了紫红色,短时间里,甚至连漆黑的憎恨都开始变成了可以被看见的实体,肆虐在血色的河床之上。
海中的魔兽适应力强得惊人,在第一批伤痕累累可以适应淡水的海洋魔兽出现之后,就好像所有的魔兽都掌握了这个技巧,一个垒着一个,一条接着一条,逆流而上,将浑身的血色都在清澈的河水之中洗个干净。
然后就被镇守在碧水河边的夜叉尽数消灭。
哪怕是这样,奥赛尔还是没有动,甚至连脸上的表情,都带上了期待,好像是一个观众,正坐在最佳观影区,等待着最精彩的剧目。
在摩拉克斯看不到的地图上,天星自从两位魔神开始碰撞之时就开始剧烈的震荡,一开始挣扎着,脱离跌落下来时砸出的深坑。
有的天星很是顺利,露天存放的它们只需要穿透深深的水渊,就可以重新回到天空之上。
也有的天星碎片坠落在深深的矿洞之中,倒是在若陀的镇压下,没什么别的动静。
可有的天星,像是海中的魔兽一样,充满了不顾一切的疯狂。
归终在发现天星异动的一瞬间就离开了地图,朝着山谷跑去——出大问题了!
海中打成了一锅粥,关注着天象的人们就乱成了一锅粥,两边几乎是一样的焦灼,只要海上快些分出胜负……
只要海上快些分出上下……
不出意外的话……这样满是侥幸的想法,最终还是没有实现。
在海中还在僵持的时候,最先燃烧完引信,开始爆炸的……是堤坝里的天星。
璃月的很多人们都见过烟花,在阴雨连绵的今日,璃月乃至附近地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蓝色的烟花从天空划过,穿透层层的乌云,飞跃到无法观察的地方。
一颗颗天星在地面之上经历了漫长的休憩之后,还是重新划过天空,踏上了未知的旅途。
天星是靠着不断收拢的力量,积攒起来从而飞天的。
那么……在天星离开之后,堤坝又变成了什么情况?
贯穿着地面和水面的漩涡从中心爆裂开,之前巨大的吸力就变成了相同的反力,变得比刀锋还要锐利,带着无尽的力量,朝着周围的一切剐蹭过去。
充满了污染的水流连带着水中卷起的石头、魔兽、尖锐或不尖锐的一切,狠狠地撞在金色的堤坝之上……
没有不担心内部爆破的堤坝,神明铸就的堤坝也是如此。
花三宝跟在归终身后赶到的时候,也只是看到了震荡余波之中的堤坝,龟裂慢慢从堤坝的正中央出现,像是蛛网一样,从中央开始向外蔓延。
越是皲裂,归终的脸色就越苍白。
一方面是对身后臣民们的担忧,更多的则是力量的反冲,当初运用了多大的心力来维持堤坝,全部付诸东流,甚至还产生了更坏的效果。
归终自己的元素力——失控了!
巨大的裂痕慢慢从眼前的堤坝上蔓延,扩散到周围被归终用元素力圈起来的一切金色堤坝上……
咔嚓咔嚓的声音,几乎是在两人耳边响起。
“归终!”花三宝连滚带爬地从小舟上跳下来,顾不上自己发软的陌生双腿,一手把归终推到自己的小舟上,看着浑身冷汗,脸色惨白的归终,花三宝拼尽了前半生的理智,“归终你听我说!”
“你要稳住!”花三宝双手捧着归终的脸颊,不理会沾了一手的冷汗,看着在痛苦和混沌之间勉强挣扎出来的归终,快速说道,“这里我有办法,归终你得回去,得回去组织大家撤离!”
“我有办法拖住堤坝崩裂的速度,可以争取出一点撤退的时间!”
“你现在一定要稳住,一定要稳住!”
花三宝郑重的看着归终的眼睛,不断的喃喃着,几乎要把这句话刻印在归终的脑海里,“我们还有希望!我们还能赢!”
“现在,归终,你要尽快回去,回去带着大家离开低洼的地方!”
花三宝说着,看着慢慢从失控里缓过来的归终,双手向下放在她已经被冷汗打湿的肩膀上。
“相信我,归终,我可以。”归终的眼神最后凝聚在花三宝脖颈间又开始活跃的金色印记上,这些如同藤蔓一样的东西,又开始向上蔓延,金色的枝丫穿过花三宝的下颌,从嘴角中透出金光来,“我可以!”
不知道花三宝是怎么勉强发出声音的,归终嗅着花三宝身上的血腥味,和琉璃百合的味道混在在一起,变成了一种让人绝望的味道。
“好,我这就回去……回去……”归终双手攥住船舷,就像是当年被花三宝和移霄带着坐在小舟上疾驰一样,攥得手上青筋暴露,“你一定不要逞强好吗,我们还有机会!”
“走!”花三宝一推小舟,助这小舟向外飞驰而去,吹倒一片草木,很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花三宝看着眼前浅灰色的堤坝,以及堤坝上那些漆黑的裂痕。
自己身上金色的藤蔓是契约和安定,可眼前这些漆黑的藤蔓,则是吞噬着璃月的安宁,扎根在怨恨上生长出来的荆棘,光是看着,就让人不适,更不能让这样的东西,真的流向凡人。
花三宝张开了唇,轻轻吸了口气,擡手摸了摸从唇角探出来的金色枝丫,这个契约还在这个尖尖上生出了一片小小的叶子,叶片上还有一个字。
不看,不摸,花三宝也知道,这是个“诚”字,也是她身上这些契约的种子。
“这次你要罚我也认了,摩拉克斯……”花三宝站在原地,长大双臂,冰蓝色的元素从她身上蔓延开来,根系一样,向着周围生长,将所有龟裂的堤坝全都笼罩在冰蓝色的根系之中。
“咔嚓……”堤坝终于被漆黑的水流冲透了几个小口子,细流喷射而出,被冻成了深紫色的冰块,哒哒地落了一地。
水流在肉眼可见的变大,很快就从缝隙里大小,变成了树枝大小,泥浆一样的东西从这些慢慢扩大的孔洞里奔涌出来,尽数被花三宝冻了下来,只能被迫停留在堤坝外面。
眼前的堤坝是最高且裂痕最多的一座,但最先被水流冲破的却不是这个,而是边缘一座不起眼的小坝,无数的水流淹没过山头,从山峰之上打着转,最后漫出来,冲着花三宝构建的冰蓝色根系防线流淌。
这些只生长在地面以下的根系并不能起到像是堤坝那样的阻拦功能,可它能做的,是将这些水流冻起来,甚至还有着一种“净化”的作用。
若是早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不在堤坝内的水被污染之前就使用呢——当然是假的,这都是花三宝的力量,几近于“言灵”的谎言。
“璃月境内,无恶水流淌!”
“璃月境内,绝无恶水流淌!”
“璃月境内,恶水禁流!”
眼前是有充满了一切污染不利于一切的水在肆虐,但对于谎言来说,颠倒黑白,指鹿为马,这不刚好就是本性吗?
每说一句,花三宝身上的藤蔓就茂盛一大截,等到三句话说完,花三宝真的变得像是一盆金色的盆栽,可眼前的水确实被“阻拦”了下来。
一部分被元素力冻结,另一部分恶水,则按照谎言的规划,只能在花三宝站立和划分的范围里流淌,打转,在打转中被慢慢净化。
一个被契约束缚的魔神能坚持到什么时候呢?
这从来都不取决于魔神自身的力量,而是取决于她的信念……
地面上的冰蓝色根系屏障慢慢变暗,甚至有很多地方,被染上了奇奇怪怪的颜色,可这些细弱的根系始终不曾放松,哪怕无数次的断裂,也要将成自己的谎言……
‘真是久违了,痒。’
其实是疼的,可花三宝早就不记得疼是什么感受,只能把这些汹涌且连续的感觉,和遥远记忆里的一些片段匹配……
记忆是彩色的,可眼前却多多少少带着些黑白的光点。
再加上几乎要令人崩溃的触感,花三宝只觉得度日如年……
“谎言”的力量快要到极点了,根系也变得灰扑扑的……可归终那边还需要更多的时间啊……
花三宝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指蜷缩了几下,回头看了一眼归终离开的方向,以及看不见的璃月港……
做了个不和别人商量的决定,
“既然净化不了,那就容纳!”
补字数500
本章化用:
遁玉陵的故事,天星不堪世间战争的侵扰,最后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