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33)

一(33)

沈隋站在台上,灯光有些许的晃眼,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了人群中的方芦的身上。

若不是为了帮方芦,他这个人其实并不喜欢这种场合,还要被人评判。

但是看到台下的方芦望着他的玫瑰花,沈隋可以做到将周围的一切都忽略。

季明修站在二楼,居高临下的看着穿着方芦设计的服饰的沈隋,手指轻弯了一下。

在看到方芦干净清瘦的身影,他的眼底才渐渐有了些温度。

沈隋一出现,倒是让认识他的人都是一惊讶,学校内的学生还好,沈隋和方芦的事情穿的太火了,但是这些企业家和杂志编辑可不知道。

他们知道沈隋的身份,所以才会惊讶有人居然能够请得动沈隋做模特,这可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完全是这位小爷情不情愿的事情。

季明修以他的身份,没有来的必要,但是方芦在这里,他便想着过来看看。

秦裘来不了,沈隋自然而然成为了方芦的模特……

看来他为方芦准备的模特是用不上了。

方芦是设计师,但是他作为旁观者,让所有的目光都落在了沈隋的身上,那朵盛开的极其娇艳的玫瑰花。

暗夜下的玫瑰花悄然开放,稍稍不留意就会错过这份美丽。

沈隋一出来,叶兴思的那件便没有什么看头了,还是如此相似的元素与主体的相撞,甚至在一些精巧的设计上也极为相似。

方才还想要采访叶兴思的杂志编辑默默地闭上了嘴,看向高台之上的沈隋,眼睛一亮,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下意识问出了口:“同学,你们的设计理念也太过相似了?”

她倒不是故意让叶兴思难堪,而是这样的事件写出来才劲爆,才有人去看。

叶兴思面色难看,见到导师严厉又疑惑的目光,他只能够把头低下去,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见他。

设计理念相撞本就是一件很奇葩的事情了,他还不如方芦,这就相当于硬生生的把头按下来,对着方芦低声下气。

叶兴思都不想等最后的输赢了,只想今早的离开这里。

评审的结果一点都不出人预料。

当沈隋迫不及待的在台下找寻方芦的身影,想要分享喜悦的时候,台下那么多人都在,唯有那一抹干净又乖巧的身影不在了,无论他如何去找,都见不到方芦的影子。

沈隋也顾不上失态,匆匆的跳下台,连主持人都没能拦下来。

方芦走了,他连最后的结果都不想等。

方芦是对自己太有自信了,还是放心不下……秦裘。

沈隋微微的皱起了眉,周围的人流让他觉得有点晕,好似领口越来越紧,让他不能够呼吸。

耳垂上的刺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沈隋骨节分明的手插入黑色的发丝中,轻声咒骂着,又带着浓浓的不舍,“艹,小没良心的。”

他咬了咬牙,就知道方芦憋着坏,等到把方芦找到了,非得让方芦多标记他几次才行,要不然绝对不能让方芦好好的走下床。

让他在台上走秀,自己转头就去幽会小情人了。

方芦穿过飘着恶臭的小巷,筒子楼交相辉映着,腐烂又毫无生气的一切像是一副老旧画。

方芦盯着墙角的线条时,发现它们又在诡谲的扭动,等他移开目光,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了平常。

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方芦一开始以为自己因为疲劳,但是最近几天他已经注意睡眠和休息了,但是扭曲的线条和幻听的症状依旧没有消失。

“哟,还能够找到这里?挺不容易的。”

秦裘坐在脏乱的水泥地上,旁边的水沟不断冒出黑色的臭水,流浪猫见了都躲的远远的。

他唇角带着伤,自嘲的笑了笑,见方芦干净乖巧的模样,越发觉得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

他这个人从小就能够一眼看出同龄孩子有没有受过苦难,因为他自己活的备受煎熬。

他也希望自己能有个父亲,而他的父亲只会悄悄的给他塞点钱,告诉他暂时不要再来打扰他的生活了。

秦裘那个时候才明白,对于沈绍元来说,他就是个会破坏沈绍元生活的不稳定因素。

方芦看到了秦裘眼中的暗淡,他走过去蹲在了秦裘的面前,双手捧起请求的脸,关切道:“脸怎么弄的?”

秦裘说的轻松,仿佛被打的人不是他,“我想去找你来着,被记者拦住了,我本来是能够逃走的,可是被几个小混混给逮到了。”

他曲起一条腿,手臂放在膝盖上,“比赛赢了?”

“我不知道。”

“没结束之前,我就来找你了。”

方芦轻皱着眉,他是担心季明修会做的很过分,如今一看,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对不起,我没能去成。”

秦裘垂下睫羽,浓浓的阴郁落在了他的身上,方芦的手指避开了他脸上的伤口,他下意识的不想要方芦看到他如此狼狈的样子。

起码他是觉得在当方芦模特这方面,他是无法替代的,现在看来,没有他,方芦依旧能够成功。

秦裘一直很想问问,为什么就不能够是他,所有的好都被沈隋拿走了。

“走吧,我先陪你去医院。”

方芦站起身来,将莹白的手伸到了秦裘的面前,空气中飘着属于秦裘的很淡的信息素味。

看来秦裘受的伤不轻,不然不会不受控的释放出信息素。

秦裘看着方芦的指尖,眸光一点一点的暗了下去,他避开了方芦的手,撑着膝盖站了起来。

“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回去吧,你赢了比赛,大家等着你的庆功宴,我是去不成了,会吓到他们的。”

秦裘越过方芦,背对着方芦晃了晃手,他望着远处亮起来的路灯,因为天还明亮着,路灯的光就显的那么微弱,“还是谢谢你来找我。”

这么狼狈的自己,是真的不想让方芦看到。

可是这才是真实的他。

秦裘没敢回头看方芦的表情,直到走过拐角,他对方芦能够叫住他的期许也彻底消失。

秦裘像小时候一样,独自来医院挂号,进诊室,因为总是带着一身的伤,而被医生认为是“坏孩子”,对他的态度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秦裘都习惯了,一切恢复平常也好,没有希望,就不会感到绝望。

秦裘拎着药,慢慢的走回了家中,在楼梯上,他顿了一下脚步,疑惑的看着比之前整洁很多的地面,烟头和塑料瓶都不见了,就连墙角堆积的灰尘都少了很多。

之前从未有人打扫过楼道,所有人都无视着地上的垃圾,亦觉得地上的垃圾与他们的生活没有太大的关系,脏点就脏点吧。

。秦裘刚一进门,秦莲摆弄着桌子上的东西,甚至都没有擡眸看一眼受了伤的秦裘。

“刚刚你有个朋友来送了点东西。”

秦莲见那人送的东西都不便宜,一向喜欢钱财的她脸上根本藏不住笑意,“那个人是alpha吧,他是不是喜欢你?我看他应该挺有钱的。”

秦莲虽然买不起奢侈品,但是她一直都关注着奢侈牌子,方芦身上的物件一看就不便宜。

秦裘看着桌子上的东西,一阵失神,甚至连秦莲说了什么,他都不记得了。

尤其是在看到桌子上早就放着的药膏。

秦裘没有理睬秦莲询问的目光,径直走过去,将药膏拿在手中,而后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把门给关上了。

秦莲见秦裘只是拿走一盒药膏,张了张嘴,但是看在这些东西的面子上,终究是没有发火。

秦裘颓废的躺在床上,双眸放空,手中紧紧的握着那盒药,眼角微微湿润,一丝苦涩逗留在他的嗓子里,无论如何都无法将其咽下去。

方芦赶去他自己的庆功宴的时候,沈毅都给他发了十多条催促他的消息了。

方芦消失在了比赛上,原本是不举办庆功宴的,但是他哥像是犯病了一样,一定要攒这个局,就算是主角不在了,他哥也要吃这个庆功宴。

沈毅知道他哥只是在赌气,餐桌上的醋意都快飘满整个包间了,有人想要活跃气氛,但是他哥阴沉着一张脸,生人勿进。

“哥,”沈毅见沈隋擡起了眼睛,急忙像献宝一样掏出了平板,调出了方芦的照片,“看着方哥的照片,也算是方哥陪着您老了。”

沈隋冷冷看刮了沈毅一眼,吓得沈毅差点连手里的平板都没有拿住。

他看向平板,照片是开学第一天,整个班级一起拍的,方芦的脸上没有带着笑容,眉宇间清冷,面容又乖巧。

沈毅想要收回平板,却被沈隋一把夺了过去。

沈隋喝了不少的酒,脸颊酡红的厉害,轻眯着眼眸,手指点着屏幕,将方芦的脸放大了。

小没良心的,还真是无情……

他在台子上“拼死拼活”的,方芦转头就可以去找秦裘。

要说方芦不在乎他了,好像并不全然都是这个样子的,但是要是说方芦在乎他,方芦有的时候是真的不在乎他的感受。

沈毅提心吊胆的看着他的平板,生怕沈隋一个不开心,就把他的平板给摔了,里面可有不少的“学习资料”。

沈隋在这里不开心着,就偏偏有人没有这个眼力劲,一直瞧着沈隋身为oga活色生香,又喝了一点酒,醉眼迷离,少了几分戾气,竟让有些人觉得他好接触了。

管学真是沈毅他们的学长,给他们帮过忙,关系算是不错的了,沈毅害怕饭局的人太少了,就把他一起邀请过来了。

管学真就是喜欢像沈隋这种带劲的oga,他端着酒走了过去,言笑晏晏,“沈少,恭喜你上次获了奖。”

沈毅看的嘴角直抽抽,他哥的软件拿奖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非得挑这个时间来说,要是没有话题,可以不上去搭讪。

沈隋看着放到他面前的酒杯,拿着酒杯的那只手实在是太丑了,看着就倒胃口。

“啧……”

沈隋想要把人轰走的时候,一只如雕如琢的手接过了酒杯,沈隋顺势看了过去,乖巧的像是高中生的方芦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脖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性感的要命。

雪白的肌肤上渐渐飘过樱花,晕开了香艳的粉色,被酒润过的唇瓣,如同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

“对不起,”方芦又把酒杯放到了管学真的手中,“学长,我太渴了。”

他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找不出一点毛病来,唯一一点就是笑意不达眼底,赤裸裸的表现着自己的占有欲。

沈隋眯着狭长的眼眸,觉得披着光晕的方芦有些不太真实,但还是因为方芦的出现和举动,轻扬起了唇角。

“渴了,喝酒?”

沈毅在一旁点点头,也觉得很是离谱,方哥这借口找的一点都不好。

方芦身上落下的影子全都到了沈隋的身上,他轻挑起眉尾,“不然喝什么?”

他看向平板上自己的照片,歪了一下头,“挺会玩的,就这么等不急了。”

沈隋突然伸手压下方芦的脖子,凑到他的面前,语气恶狠狠的,又带着急迫,“可不是吗?”

他压低声音,“没有人的时候,我更是会这样,看着你的照片,你说会做什么事情呢?”

方芦一时失语,悄无声息的擡眸看向其他人,见所有人都特别有默契的移开目光,当他和沈隋不存在。

沈隋胸口起伏的厉害,呼出的热气带着酒味,眼眸凌冽又狡黠,有些粗粝的手指摩挲着方芦脖颈后的软肉,暧昧克制着,“要不你尝尝我的信息素?”

沈隋对着方芦笑了笑,虽然是喝了一点酒,但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咯。

方芦拍了拍沈隋的肩头,将斜挎包扔给了沈毅的手中,“帮我拿一下,我回来就带走。”

他看向沈隋:“你跟我出来一下。”

沈隋不急不慢的站起身来,衬衣上多了几道褶皱,警告般的看向沈毅,让沈毅安分一点。

沈毅暧昧的看着两个人,给他哥比了一个“ok”的手势,巴不得他哥赶快走,还是只有方哥才能够把他哥给制服。

方哥那语气,听着像是要出去干架……

沈隋双手插兜的跟着方芦一路走到了洗手间,他站在绿植前,抱着手臂,见到方芦一点要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要直接在走进alpha的厕所。

沈隋急忙把方芦给拦了下来,“你要我出来,就是为了让我看你上厕所?”

他无所谓的笑着:“挺新鲜的,我之前都没有尝试过,倒是可以玩玩。”

方芦抿了一下唇线,把沈隋的手拉过来,放到了水龙头下,冷水从两人的指间流过,不知道是先沾染上了谁的温度。

对山沈隋迷惑的目光,方芦这才开口解释:“有其他alpha的味道。”

沈隋一边享受着方芦的“伺候”,一边还记着仇:“您老不还背着我去见了秦裘吗?”

方芦关上了水龙头,隐晦的垂下眼眸,不做任何反应:“嗯。”

沈隋见方芦不给他任何的解释,他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见方芦真的要去上厕所,干脆将方芦拥入了厕所的隔间,他也紧随其后的将门给关上了。

狭小的空间内,周围又极其的安静,方芦隐约都能够听到两个人的呼吸声,他侧眸看向沈隋撑在他耳侧的手臂,“做什么?”

沈隋低头笑着,声音低沉充满磁性,藏着甜味的茶香直接飘了出来,“老子还没有在厕所里搞过,你要不要试试?”

方芦看向木质并且明显膈应效果并不好的挡板,厕所的蝴蝶门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推开,“你确定要在这里?”

沈隋直接扯开了衬衣的扣子,随衣服定制的扣子滚到了地上,再难寻找踪迹。

“怎么了?你不敢?”

沈隋挑衅的看着方芦,他已经将自己的腺体展露了出来,腺体藏于脖间侧面,要是只去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

这并不是敢不敢的问题,要是让沈隋自己去想,他也不会想到自己还会有一天愿意和一个alpha在厕所里做。

自己还乐此不疲。

沈隋话音刚落,他就闻到了方芦格外甜的信息素,让他难以忍耐,情动的不行。

沈隋自己清楚,方芦自控能力惊人,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是不会有一点信息素飘出来的。

他唇角扯出的笑意还未完全展现,就被面容乖巧的方芦狠狠的抵在了挡板上,他伸头含住了方芦的唇,带着一点不满和委屈。

一点阴暗面的情绪悄然的蔓延,他想要看着乖巧的好学生一点点变坏,因为他而变坏。

不管怎么样,就全当有人愿意为了他做出改变,这点满足让他欣喜的接受方芦的信息素在他的腺体内蔓延。

只是闻到方芦的信息素就让他想念的不行。

方芦还是没有做的太过分,期间就有人进来了,闻到了两个人的信息素,轻骂了一声,就又走了出去。

沈隋下巴抵在方芦的颈窝里,握住了方芦微凉的手,这双手真的很适合拿画笔。

他嗓音略微沙哑,“芦芦,你以后想做什么?”

方芦拉下缩上去了衣摆,不做任何思考:“继续画画呗。”

“我去找秦裘,只是因为我担心他会出意外。”

“嗯。”

“你什么时候给我设计一套衣服?”

沈隋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在方芦的注视下,他只能够竖起衣领来遮挡。

方芦比他这个oga还不好意思,经常害羞,就是害羞的时候不怎么明显,只有藏在发梢下的耳朵会泛着樱花粉。

尤其是刚才有人进来,他都还没有觉得有什么,方芦咬他咬的更用力了,似乎很害怕有人进来。

沈隋脸上一直带着浅笑,他们出来的时候,暗红的天空已经落下了冰冷的小雨。

沈隋拐走了这次饭局的主角,反正那群人也不怎么在意,沈毅说不定还会觉得更自在点。

飘落的雨滴重重的打在水洼上,击起漂亮的水花。

沈隋见雨渐渐大了起来,“我回去给你那把伞吧。”

他刚要转身,就被方芦拦了下来,方芦望着远处的车,语气平淡的道了一句:“用不上了。”

沈隋皱了皱眉,方芦说的不是“不用了”,而是“用不上”,这就很耐人寻味。

沈隋顺着方芦的目光看了过去,西装革履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中撑了一把整体黑色的雨伞,与猩红的天空相得益彰。

季明修微微擡起伞檐,露出他冷白的下颚线,夹杂着冷意的风吹了过来,他周遭的气压更低了一点。

隔着冰冷的空气,他浅色的薄唇微启:“小芦。”

方芦不知道自己方才进去的时候,季明修是否就在外面等着了。

沈隋拉了还在发愣的方芦的手指一下,给他擦去脸颊上的雨滴,“走啊?”

季明修见沈隋的动作,目光骤然一冷,轻擡着下巴,在方芦的手搭在车门上的时候,他刚好伸手将车门帮方芦打开了。

两人的手轻碰了一下,季明修就已经闻到了方芦身上属于其他oga的信息素。

他轻咬了一下舌尖。

厌恶到让他想要干呕。

季明修面上不显的回眸看着沈隋,收起手中的伞,原本这伞也是为方芦撑的,方芦既然已经坐上了车,就没有撑的必要,“沈少一起吧。”

方芦坐在车内,看似远离了剑拔弩张的中心,隔着雨幕望向车外的两个人,对着沈隋轻点了一下头。

沈隋这才松了眉眼。

方芦感受着车内极其沉闷的气氛,沈隋和季明修好似商量好了一般,要么就不说话,要么就一起开口。

季明修:“还没来得及祝贺你获得了第一名。”

沈隋意有所指:“是呀,芦芦这么忙,别人哪有空来得及祝贺他。”

季明修的气质过于沉稳了,像是永远不会掀起波澜的湖面,这就会显得格外诡异。

季明修下意识的看向方芦美好的侧脸。

他与沈隋不同,从来都没有那种一股冲劲的桀骜,有点时候太过老成了,才不会被喜欢吧。

方芦一句话都插不上,倒是这两个人聊的火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年未见的好友。

季明修:“天天熬夜画稿,是很忙,大半夜还要悄悄溜出去,不知道是去做了什么。”

沈隋:“我们的作息习惯和季总总归是不一样的,在家里,还要照顾一个老人的生活习惯,一定挺累的吧。”

季明修半垂着眼眸,交叠着双腿,眼中酝酿着的阴沉越来越浓郁,“与长辈住在一起是件好事,万一有oga怀孕找上门了,还能帮忙解决着点。”

方芦将脸侧的更面对窗外了,看着窗户上自己模糊的无语的脸。

怎么还能够扯上这种事情?

沈隋面色微变了一下,但转而冷冷的笑着:“不劳烦季总担心了,我和芦芦都很注意的。”

他虽然与季明修不是一路人,但是季明修对方芦是什么心思,他一眼就能够看出来,也就只有方芦单纯傻傻的还以为这是以为好“长辈”。

季明修微微颔首,仿佛真的是作为长辈在担心方芦,“我也不希望小芦染病。”

“我健康的很,体力有很好,芦芦是最知道这一点的了。”

沈隋吊儿郎当的坐在前排,方芦就这窗户上的雾气正在作画,装傻充愣的,一会儿就画了一朵香艳的玫瑰。

他低下头,喃喃道:“小没良心的……”

季明修先把沈隋送到了楼下,而后才和方芦回到公寓内。

方芦的身上还好,不仅没有被淋湿,身上连雨水都没有沾上几滴,全都是因为季明修在一旁给他撑伞,但是季明修就没有他这么好了,外套被湿了大半,就连衬衣也被染湿了。

季明修背对着方芦将外套脱了下来,衬衣贴在脊背上,肩胛骨微动勾勒出完美的弧度。

灯光明亮下,方芦才看到季明修眼角点缀的酡红,深邃的眼中微醺着,淡淡的酒香味也飘了过来。

方芦有点茫然,季明修的信息素本就是酒,没有想到季明修还会因为酒而醉了。

季明修常年拿笔的手一松,外套落在了地上,挡在了方芦的面前,季明修看向方芦的眼中竟然有点委屈。

“上大学开心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空气中的信息素更加浓郁了,方芦这下确定是季明修的信息素。

季明修故意的让自己双腿不用力,好让自己可以跌倒在地上,双腿重重的砸在了地板上,膝盖传来似是要碎裂的疼。

像是这种痛,季明修早就习惯了,他父亲常常因为他做的不够好,打骂他。

骂他的时候还在少数,多数的时候是在打他。

那个时候,身上带伤的他在同学面前总会生出一种自卑的感觉,因为其他人都有完整的肌肤,而他的身上不是鞭痕就是烫伤。

这种相处模式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即便后来他的父亲已经没有力气才去挥动鞭子了,他也从未想过要报复他的父亲,只不是让他的父亲看着,他把他所在乎的权力都掌握在了手里。

季明修原以为父亲死后,他会脱离曾经的噩梦,但是那些已经适应疼痛的习惯已经深入他的肺腑与骨骼。

他会在集市上的鱼摊上伫立许久,看着一条条鱼被刮去鱼鳞,被开膛破肚。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自己是操刀人,他觉得自己是那案板上的鱼。

那种自甘臣服的感觉再也找不到了,唯有在方芦的身上,他看到了一种可能性。

方芦的信息素对于他这个oga来说,一点压迫感都没有,但是却能够让他反抗不了的动l情。

这是唯一让他感觉自己是可以被控制住的存在了。

“叔叔?”

方芦目光落在季明修过于冷白的脖颈上,那里有一道细小丑陋的疤痕,以往季明修遮挡的严实,所以他身边的人很少发现。

“你还好吗?”

方芦跨过了季明修的外套,想到小说里描写的也是这样一幕,季明修可以将自己的姿态摆到最低,却将他禁锢在古堡中,妄图被他控制,却又想要掌握他的一切行动。

季明修即便喝了酒,也不会像方芦那样肌肤红一大片。

季明修缓缓擡起脖颈,故作无事,“吓到你了?可能我是酒精过敏了,腺体有点难受,信息素也飘了出去。”

系统:【真是没有想到,季叔叔装起小白莲也是很有一手嘛!】

腺体的事情是随便可以说出来的吗?还是当着一个alpha的面。

季明修只知道方芦表现的越发对他不感兴趣,他就愈发的想让方芦对他敢兴趣。

方芦的信息素不会排斥任何一个oga,同样的,他也能够接受任何一个oga的信息素,根本没有厌恶这一说法。

方芦垂着睫羽,好似在思考,也好似在看着季明修狼狈的样子,想要克制自己的信息素,可是又实在克制不住。

“应该不仅是醉了,”方芦带着凉意的手碰了碰季明修的额头,很烫手,“叔叔你发烧了。”

季明修略微有点迷茫,下意识道:“没事……”

以前他被打之后,常常会发烧,但是一般忍耐一下就会过去了,他觉得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情。

“还是先去床上躺躺吧。”

方芦搀扶着季明修的的手臂,将男人从地上拉了起来。

季明修将一般的重量放到了方芦的身上,要是由其他人来做这件事情,只会觉得是故意勾引,但是季明修来做就完全没有这种感觉,可能是他这张脸太禁欲了,而且季明修从来都不用花心思去设计感情,就有一堆alpha等着追求他。

方芦将季明修扶上了床,还给他盖好了被子。

季明修躺着的时候,显得腿更加的长了,他用后脖颈蹭着柔软的枕头,企图来安抚腺体的胀痛。

以往他的腺体是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但是这次……

季明修看向给他端来热水的方芦,手中还握着药。

“把药喝了会好受很多。”方芦还是第一次照顾病人,原本想着是让季明修自己把药吃下的,可是季明修擡起头,滚烫的唇擦过他的指腹,舌尖将药片卷走。

整套动作做的行如流水,根本没有给方芦任何的反应机会。

季明修面颊微红,柔和了他五官的线条,“你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有课吗?”

方芦见季明修似乎真的没有事了,点点头,轻声的走出了房间。

但是他并没有离开,而是停在了门口。

季明修张嘴咬住了被子,夹着被子,慢慢将自己的想法忘却。

压抑着的欲l望一瞬间坍塌,本就是一件极其可怕的事情。

他双眸迷离的望向门口,眼中微湿,仿佛知道方芦就站在门口。

如果他和方芦年龄差不多,他一定会放手去尝试一下,可是他已经过了那个年纪,并且他极端的“不正常”。

虽然在别人眼中他就是季家的掌权人,但是他比谁都清楚,他渴望被支配,已经到了一种变l态的的程度。

季明修拿起方芦碰触过的杯子,即便他此刻并不怎么渴,但他还是像在沙漠中许久都没有喝过水的人,不要命的将水都喝尽了。

他眼中划过痴迷,方芦给他倒的水里都带着香甜,诱惑他即便撑死了也要将水尽数饮下。

但是仅仅这样,根本无法满足季明修。

高挺的鼻梁轻蹭着杯壁,将残留的香气也一同吸入身体里。

方芦是唯一愿意在他生病照顾他的人,原来身边有个家人的感觉是这么的好。

他擡起冷白的手,而后缓缓握紧,晦暗的目光像是凶兽张开的嘴,能够吞噬掉一切。

方芦最近一段时间都帮着画稿,之前获得的奖金全部给了家中。

季明修也暗中帮了他们家,但是季明修一直在等着方芦开口,只要方芦一松口,他可以立马帮方家把债务都还了。

连续好几天都在下雪,路上的白莹莹的雪还未还得及清理干净,很快又会落上厚厚的一层。

沈隋这些天也在忙着为一场重要的比赛做准备,虽然是小组参赛,但是他擅长写代码,就显得尤为重要。

沈隋一手拎着装得满满的袋子,一手握住方芦微凉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凉?这么体虚可不行?”

“我虚不虚,不是你最清楚的吗?”方芦手指直接钻到了沈隋温暖的掌心中,憋着坏的将凉意传给了沈隋。

沈隋唇角边荡着笑意,“是,我最清楚了,但是还能够让我再清楚一点呢?”

方芦一挑眉,轻哼了一声,

走到校门口的时候,方芦看到一群人在聚集,闹哄哄的,除了本校的学生,好像还有几个中年男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互相对视了一眼。

方芦忽感不好,这几天过的实在是太平淡了,导致他有些放松警惕了。

不仅仅是那几个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并且其他的学生看到他也是窃窃私语,还有幸灾乐祸的。

陈亮才带着人走了过来,手中还拿着扩音器,蛮横的样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找事的,“你就是方家的小少爷方芦吧?”

有人不屑的提醒陈亮才:“他家都破产了,还算什么小少爷,干脆点,还钱!”

方芦见他们还拉着横幅,说他欠钱不还,看来为了这次来学校闹事,做了万足的准备。

也是挑准了方芦暂时不在学校,才敢过来闹事。

沈隋将方芦护在身后,黑色的外套将他衬托的更加淡漠无情,眼中阴戾翻涌着厉害,“他欠了你们多少钱?”

隔壁【替身复活后渣攻火葬场了】求个预收,啵唧啵唧。

文案:庄家小少爷庄玉叶生的好看,金枝玉叶,却因为父亲的小三上位,被送回了老家,没有人还记得庄家有这样一位小少爷。

十五年后,父亲将刚刚成年的庄玉叶接了回来,把他当做工具“送”给了蒋家的蒋湘城,希望能够攀附上蒋家的高枝。

庄玉叶很清楚自己对于蒋湘城来说就是一个一时兴起的玩具,但他从未想过蒋湘城对他的那一丁点的好,完全是因为他长得像蒋湘城的白月光。

为了把他捆在身边,蒋湘城不允许他去上班,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养的“小宠物”被其他人觊觎。

却又在聚会上,因为打赌输了,蒋湘城让他去和一个二世祖亲嘴,事后还掐着他的脖子,问是那个人还是他的技术好点。

他对于蒋湘城来说,只不过是占有欲作祟,没有喜欢,更没有爱。

三年后,蒋湘城的白月光回国了,庄玉叶得到了一份离婚协议书。

蒋湘城:“签了字,我会给你一座我名下的房产,你住在那里,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要去工作。”

庄玉叶痛苦的闭了闭眼,蒋湘城想把他当做小情人养起来,可是他受够了。

离婚那天,他偷偷的跑走了,他不敢停下来,因为耳边似乎传来了蒋湘城声嘶力竭的叫声。

蒋湘城知道从小就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小家伙喜欢他,所以当看到庄家想要用庄玉叶来联姻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的就同意了下来。

因为那人长着一张与他白月光相差无几的脸,甚至更加漂亮,但他们还是云泥之别。

但是他从未想过那个一直唤他“哥哥”的庄玉叶居然真的有胆量从他的身边逃走,他要把人找回来,让庄玉叶再也不敢离开。

可是随着时间流逝,庄玉叶就像是死了一眼,蒋湘城再也没能够得到庄玉叶的任何消息。

这成为了他的心魔,他将自己关在庄玉叶的房间内,用刀子划破自己的手臂,血滴在了庄玉叶的床上。

“你不是最讨厌我把你的床弄脏吗?”

“快点滚出来……骂我呀!”

南城出了一名优秀的设计师,豪门太太小姐特别青睐他设计的服饰。

蒋湘城受母亲之托,希望这位设计师能够给他母亲设计一双鞋子。

但是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蒋湘城心如刀割,尤其是在看到庄玉叶下颚处狰狞的伤疤。

蒋湘城只想要庄玉叶回到他的身边,可是他没有想到因为他的步步紧逼,酿成了大错,再次见到庄玉叶的时候,只是他冰凉的尸体。

庄玉叶22岁嫁给蒋湘城;24岁那年因为蒋湘城,他失去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没了工作;25岁离婚;28岁那年,他的骨灰送到了庄家。

庄玉叶死后,蒋湘城日夜酗酒,直到有一天他在宴会上看到了只有十八岁的庄玉叶。

庄玉叶漂亮的不可方物,众星捧月。

蒋湘城急迫的走了过去,却只得到庄玉叶的冷讽。

“你认错人了。”

庄玉叶重生成为万俟家的小少爷,曾经欺辱过他的人,如今跪在地上说他们错了。

原来让他们道歉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情。

ps:1.受重生,不换攻

2.除了作者和作者写的文以及受外,渣攻和其他配角随便骂

3.受最美,万人迷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