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倾盆而下,薛平贵背着昏迷的葛青,在魏府后花园的假山间穿梭。身后追兵的火把映红了雨幕,薛琪被他拽着手腕,一路上跌跌撞撞。
“哥!你放手!”薛琪突然挣开,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魏豹哥哥他是真心对我好!”
“真心?”薛平贵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长剑在雷光中泛着冷光,“他伪造婚约、下毒杀人,哪一点值得你护着?”
话音未落,魏豹的身影从月洞门闪现。他甩了甩手中的九节钢鞭,水珠四溅:“薛平贵,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薛琪突然张开双臂挡在魏豹身前:“不许你伤害他!”她转头看向哥哥,眼中满是决绝,“你走!永远别再回来!”
葛青挣扎着要起身:“平贵哥,不能......”却被薛平贵按住肩膀。他深深看了妹妹一眼,转身消失在雨幕中。惊雷炸响的瞬间,薛琪看见哥哥背上的伤口渗出的血,将雨水染成暗红色。
三日后,武家坡寒窑。葛大裹着厚厚的棉被,将一卷《论语》塞进薛平贵手中:“兄弟,咱们丐帮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一世。你有本事,不如好好读书,考个状元回来!”
张伟在一旁挠头:“可平贵哥连笔墨纸砚都没有......”
“这好办!”葛青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半块碎银,“我去当铺当了这支银簪,够买些书册。”
薛平贵攥着书本,指节发白。寒窑外的山风呼啸而过,他想起宝钏临别时的眼神,想起师父临终前的嘱托,重重叩首:“多谢各位兄弟!”
与此同时,西凉边境。代战公主裹着厚重的披风,怀中抱着发着高热的丽娜。两人混在士兵队伍里,终于追上了凌霄的军队。
“公主!你怎么......”凌霄大惊失色,伸手要探丽娜的额头,却被代战挡开。
“我要去大唐。”代战眼神坚定,“丽娜她......她只是得了风寒,不碍事。”她转头看向昏迷的少女,声音放柔,“丽娜一直倾慕表哥,此番同行,也是她的心愿。”
凌霄望着代战决绝的侧脸,心中泛起苦涩。他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盖在丽娜身上:“既然如此,保重。”
长安城中,王相府正厅。西凉使者们鱼贯而入,为首的老者手捧黄金打造的马缰:“此乃我国红鬃烈马,特献给大唐皇帝陛下,愿两国永结秦晋之好。”
王允望着笼中暴躁的烈马,捻须微笑:“贵国诚意,老夫定会如实禀明圣上。只是这烈马......”
“相国放心。”使者身后转出个蒙面女子,正是女扮男装的代战,“我家少主驯养烈马多年,愿为大唐一试。”她刻意压低嗓音,目光扫过厅外的街道,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寻找薛平贵。
夜深了,寒窑中油灯如豆。薛平贵借着微弱的光亮,在粗糙的纸上抄写经文。忽然,窑外传来熟悉的银铃声。他推门而出,只见代战公主一身劲装,站在月光下。
“薛平贵,我来了。”代战摘下蒙面巾,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红鬃烈马我已带来,明日驯马大典,你敢不敢与我并肩?”
薛平贵握紧手中的笔,笔尖在掌心留下深深的印记。他想起葛大的期望,想起宝钏的等待,更想起师父临终前未说完的身世之谜。
“好!”他抬头望向长安城的方向,“明日,我定要让所有人都看到,薛平贵绝不认输!”
而此刻的王家绣楼,宝钏正在绣一幅《状元及第图》。银针在她指间穿梭,绣线却被泪水晕染。小莲捧着新衣进来:“小姐,明日彩楼......”
“不管发生何事,”宝钏剪下最后一缕丝线,“我都会将绣球抛给他。”她抚摸着绣品上的状元郎,眼神坚定,“平贵,我们约定好的,你一定要来。”
长安城的夜色中,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魏府内,魏豹把玩着薛琪送给他的玉佩,嘴角勾起阴笑:“薛平贵,明日驯马场,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而西凉军营中,凌霄看着熟睡的丽娜,终于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也要护代战周全。
一场关乎爱情、身世与家国的较量,即将在长安城的晨光中拉开帷幕。寒窑的灯火摇曳,似在诉说着未知的命运;而远处的皇宫,早已为这场风波做好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