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一 作品

第022章 床单乌龙后续

晓辉上楼后,将自己摔在大床上,心里有些伤感,也有些无法改变现状的无奈。珍妮走之前料到她没睡好觉,已经换了地毯和床单,她想起什么,连忙强打精神爬起来找了找却没找到染血的床单。心下犯嘀咕,可能是珍妮拿去清洗了吧,她总不会自作主张给剪了再藏起来。

如此想着,慢慢合上双眼,竟无梦睡到中午珍妮叫她吃饭。

她挂上内线电话,珍妮进房给她梳洗盘发,迟疑道:“太太,您上午这么穿就有些失礼,先生的脸面需要女人来维护。下午先生还要见客,不如,换身衣裳吧?”

晓辉已经在发型上作了妥协,虽然她也很喜欢旗袍,却到底不如原主丁晓辉迷恋,便坚持不换衣服,仍要穿上午那套,像要跟谁赌气似的。

珍妮无奈,只得依了她:“那您换一身吧,这套洋装已经起了褶皱,您若喜欢,我洗完之后熨一熨再穿吧?”

晓辉不再坚持,挑了套紫色的洋装,眼角余光也没给旗袍。珍妮想到她昨夜受苦,又体谅她脚趾破损受委屈,瞧了瞧衣橱,笑说:“等您伤好了,我再陪您去买衣服。您新婚,这些衣服也该换一换了。”

晓辉瞟了眼衣橱里一溜的吊牌,嘴角抽搐,衣服几乎全是新的。想到能出门,拉长的脸缓下来,总算有点笑意:“嗯。也是该换了。”

珍妮松口气,紧张的身心随之缓解,连忙帮她拉上侧腰处的拉链。她没多想,晓辉才刚结婚,穿衣风格变化并不是什么大事。

晓辉瞧她一眼,些许愧疚在心底升起,她心情不好竟然殃及到女管家,默默叹口气,调整心情随她下楼。

焦瑞松一脸平静的笑容,如之前一般风度优雅地给她拉开餐桌前的靠背椅,好像两人刚刚的暗潮涌动压根没发生过。

晓辉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有些压抑,有些不自在,他优雅尊贵的举止看着那么刺眼,仿佛是对她不淡定的讽刺。

两人沉默地用完餐后,焦瑞松瞥了一眼收拾餐盘进厨房的珍妮,他眉低垂,眼眯起,斜飞的眉梢近似于温柔,促狭道:“是你告诉珍妮,床单上的血迹是……那个吗?”他的话些微暧昧,眼里是云淡风轻,口吻漫不经心。

晓辉擡头看他,微愣,尴尬地问:“珍妮……问你啦?”她不禁为珍妮的大胆捏把汗,同时脑门上出现三条黑线。

焦瑞松站起身,侧身看她,挑起的眼角光芒邪肆,放肆地扫过她重新换过的套装,竟有几分撩动人心:“如果她问我,我就不会让她打电话给爷爷报喜,也不会让她将床单寄回家里!”说完,他一手插口袋,干脆利落地走了,弯起的嘴角怎么也放不下,将呆愣的晓辉留在原地。

晓辉前一秒还在骂他妖孽,后一秒忍不住想要尖叫,她狠狠一瞪焦瑞松,他那话说明珍妮打电话他是听到了的,他不但没阻止,还任由珍妮将床单寄到焦宅。估计现在焦家丁家已经知道这件“喜事”。珍妮可真会给她惊喜!她还在奇怪珍妮看到她受伤的脚,首先关心的不是她的脚,而是欣喜若狂地跑下楼,原来是跟焦老爷子报喜去了!

她猛地站起,想要去质问珍妮怎么不经过她同意就擅自作主,脚趾上的疼痛传来,轻呼一声,“砰”地坐下,椅腿磨擦木质地板发出尖锐的长鸣。焦瑞松的身影一顿,没回头,却状似无奈地摇了摇头,擡步上楼进书房。仿佛能听到他从心底发出的无可奈何的叹息。

晓辉不用看也知道那人背对着她的脸上肯定满是笑意,他巴不得她出丑吧?

珍妮听到动静连忙出来,解下围裙,慌张地问:“太太,您怎么不小心点?伤在脚上可不是好地方。”

“珍妮,”晓辉斟词酌句,努力压下快要克制不住地怒火,她不想吓到“胆小”的女管家,“你把床单送到香港了?”她紧紧盯着一脸为她着急担心的珍妮。

珍妮一愣,按住她的肩膀不让她乱动,小心地陪笑道:“我知道您脸皮薄,肯定不好意思跟焦老先生说,但这是好事啊,老先生之前还叮嘱过我,您和先生关系有进展一定要向他禀报。”晓辉对焦瑞青有厌恶的征兆,她自发认为晓辉是想跟焦瑞松好好生活,所以她才会有送床单的举动。而且两人生米煮成熟饭了,她不认为晓辉还会回到焦瑞青身边,如此还能得到焦老先生的好感,何乐而不为呢?

“珍妮!”晓辉羞恼地低喊。

“太太,我在!”珍妮搂住她的脖子,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柔软的腹部,一手顺她的头发,满脸欣慰地说,“太太,您能得老先生的看重是好事……”她欲言又止,脑子里却憧憬晓辉抱孩子的情景。

她突然的动作让晓辉呆怔住,一时有种珍妮是母亲的错觉,心里的恼羞成怒瞬间去了大半,珍妮是真心为她好吧,却好心办了坏事。她从珍妮怀里擡起头仰望她,发现珍妮正在走神,她好气又好笑,她在这独自苦恼,焦瑞松不当回事,只当看笑话,而珍妮巴不得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

她端起脸色,决定要敲打敲打她,不然以后什么时候她不小心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说:“珍妮,焦……咳,爷爷虽然是为了我们好,但不必事事都告诉他。像这样的事,以后不要再说了。”她想了想,加上一句:“焦瑞松也不会高兴的,这件事就是焦瑞松告诉我的。”她已经暗示明示得很明显了。

珍妮脸色一变,焦瑞松的喜怒哀乐直接关系到晓辉在他心目中的位置,焦老先生也不能代替焦瑞松在两人婚姻中的最重要地位。她连忙解释说:“我打电话时,先生就在一边看早间新闻,他没做声,我以为他是高兴我这么说的,就答应老先生把床单寄回去当作你们的新婚纪念……原来先生不做声是不高兴了吗?我明明看到他在笑的……”

焦瑞松有不笑的时候吗?晓辉斜睨她一眼。

珍妮住嘴,面色忐忑不安,她见过些大场面,不过那是很久以前,与晓辉在一起时间长了,除了晓辉本身,她对别人的情绪变化警惕心大大降低,竟不知现在的贵人也能笑着生气了吗?尤其那贵人还是她老板娘的丈夫。珍妮扶额,不禁有些头疼,因为老板娘和老板娘丈夫都不好伺候了。

晓辉正色说道:“所以,以后别把什么事都告诉爷爷,尤其是与我有关的事。”

珍妮连声答应:“我不会再自作主张,没有您的同意我不会给焦老先生打电话禀报您和先生的事了。”

晓辉得到保证,稍微安心,也没必要向珍妮解释以免她起疑,却腹诽焦瑞松是个记仇的小人,那时他可能正在为她把他赶出主卧而不痛快吧?而他亲自为她取药是因为心虚吗?她犹自碎碎念叨,却不知因为今日她对珍妮的敲打竟引来以后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