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一 作品

第060章 不是含沙射影

焦瑞松刚上岸,焦娇就拿大毛巾把他全身包裹起来擦水,焦瑞松摘下眼镜,剑眉斜飞,问道:“大姐,你怎么了?”

“我能有什么事?”焦娇轻笑,神色如常,“不信你问晓辉。”

他询问地看向坐着没动的晓辉。晓辉懊恼焦娇怎么把皮球踢给她,又想到她可能是不好意思,就说:“哦,是我喝果汁的时候不小心把大嫂的衣服弄脏了。”

焦瑞松看看两人的泳衣皱皱眉,笑道:“大姐,我一直怀疑你选泳衣的眼光有问题。”

原来是焦娇选择的泳衣款式,晓辉也疑惑地看向焦娇,焦娇一直以来穿衣风格走的是性感时尚路线,今天在泳衣的款式选择上却与平时大大不同。

焦娇脸色微变,笑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嘛!”

“晓辉,你不是不会游泳吗?让瑞松教你吧?”焦娇不等两人说话,急忙说道。

晓辉看看焦瑞松,焦瑞松正低头看着她,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俊逸的脸庞缓缓流下,他拿毛巾一擦,那水珠就消失不见了。

“我怕水,大嫂,还是你和瑞松一起……”她忽然想起焦娇的身体不舒服,自然不能下水。

焦瑞松不解,略一琢磨便明白了两人的顾忌,笑道:“抱歉,本来今天是要让两位女士尽兴的,没想到只有我尽兴了。晓辉,这些天也不见你锻炼身体,既然大姐让你下去玩玩,你就听大姐的吧。你是第一次来,怎么能只来看看就回去呢?”

“好吧,可是我要泳圈。”晓辉勉为其难地说,她曾经学游泳时被海水呛过,那滋味真不好受,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再也没能学会游泳。

焦瑞松失笑,对她的不信任十分无奈,拗不过她,身上的水还没擦干,就回了车上,他空着手回来,略坐一会儿喝了几口冰啤,原本守在车里的司机已经从附近宾馆买了游泳圈过来。

晓辉觉得自己被鄙视了,原来焦瑞松根本就没准备游泳圈这个东西。

进了浅水区,晓辉就待在圈里了。焦瑞松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看她自己艰难地往海里慢慢扑腾,他轻轻推动。这一推直接进了深水区,晓辉猛然双脚悬空,吓得她大叫一声,扒紧游泳圈,回头一看焦瑞松正在她身后,她气得大叫:“你谋杀啊!”

焦瑞松无辜地摸摸鼻子,他没想吓她的,只是一时忘了晓辉没他个子高,他能踩到底,晓辉踩不到。不过,她生气的时候脸红扑扑的好像鲜嫩的红苹果,好想……咬一口。他摇摇头,甩掉脑子里这个可笑的念头。他的眼睛藏在防护眼镜后面,晓辉看不见他的眼睛,又看他摇头,极度不爽之下,低头暗暗翻个白眼,暗骂一句有病,准备往回游,她擡头望望这片海区只有几个人零散分布,确定没人会听到她的话,不客气地说道:“喂,焦瑞松,你让开!我要游回去了。”她用这么恶劣的语气说话纯属刚才他推那一把的反击,要指使焦瑞松帮忙把她推回去她可不敢。

焦瑞松饶有兴趣地欣赏她的变脸,正在犹豫是帮忙还是恶作剧吓吓她时,突然从两人之间冒出个头来,那人在海水里憋久了,看到有救生圈,用英文说一句:“美女小姐,借你的救生圈搭把力。”

他刚伸出手去,刚好遇到退潮,再加上他的大块头本来就让轻飘飘的救生圈漂出一段距离,这下,晓辉就在海浪和大块头的双重作用下漂远了。

晓辉真的吓坏了,从来她下海身边都有爸爸或者哥哥陪伴,手上发软还是紧紧抱着泳圈,情急之下冲唯一的救命稻草焦瑞松求救:“焦瑞松,救我!我真的不会游泳!”咸湿的海水从头发上滴落到嘴角,像泪水的味道。她越紧张双脚扑腾得越发混乱。

那个大块头在海水里愣住了,他本来只是开玩笑搭讪的,没想到真吓到人了,正要游过去抓住救生圈时,就被人一把推开,只见一个矫健的身影扎进海水里,迅速往救生圈的方向游去。他暗赞一句,这人游泳的姿势好漂亮,看两人没时间顾虑他这个罪魁祸首,他抓住机会飞快地游走了。

焦瑞松一边游,一边把救生圈带往岸边。这两人的组合怎么看怎么别扭。

到了浅水区,晓辉脚底踩到疏松的沙子,心里终于踏实了,她连忙说道:“行了,行了。到这里我自己能游了。”

焦瑞松说道:“你确定自己会游泳?”

晓辉脸上略红,又不肯嘴上服输:“我又不去当游泳运动员,游那么好干什么?”很多人连水都不敢下呢,她在心里腹诽一句,觉得焦瑞松管得太宽了。

焦瑞松脸色微僵,沉默不语地游走了,走前不忘把她往岸边推了一把。

晓辉莫名其妙,突然想到自己刚才说到“游泳运动员”,她暗悔,她可不是含沙射影,焦瑞松是心虚还是不高兴那名游泳名将与丁晓光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通过这不到一天里焦娇的表现,晓辉可以确定焦娇就是传说中的醋缸子,还明目张胆把假想敌的画照印在自己家的墙上,这不是恶心自己又恶心丁晓光吗?更奇怪的是,她把那运动员的画照印在弟弟家的墙上做什么?是想让自己误会什么吗?

唉,她叹气,不明白丁晓光夫妻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了。她心底隐约有个想法,可是她实在不能相信丁晓光是个花心的人。他看起来那么疼她,为了她与丁家的大家长丁老爷子顶嘴,丁晓光在她眼里一直是个正派人。一张白纸突然有了黑点,她一时很难接受。

焦娇在岸上把两人的狼狈样子看在眼底,轻轻而笑,随即皱起眉头,焦瑞松看似游远了,可是他一直在晓辉周围,而晓辉只顾低头玩自己的没注意到他罢了。

悠远的叹息从她齿间逸出,她伸手在毛巾毯下的腿上摸了摸,指尖有浅淡的红色痕迹,她却麻木得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