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瑞青这一天只略微休息了下,不想让焦娇担心才没过多露出疲惫,此时听到焦瑞松的话差点跳起来,他劳心劳力不声不响仍然引火烧身!他瞥一眼门外,屏风挡住视线,尝了一瓣桔子,嘴角一勾:“大姐,这只桔子味道不错,够酸!”他掰了一瓣递到焦娇唇前,当作没看到她眼底焦急,慢慢品味口中的酸味,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焦瑞松身上。焦瑞松眸光淡淡,仿若事不关己。
焦娇尽量维持优雅从容,乖乖地吃掉这瓣吃不出味道的桔子,可依然比平日吃得快了,轻擡手夺了焦瑞青手中的桔子,一颗一颗掰成瓣:“情况坏到什么程度了?”
焦瑞青一笑,从床沿挪回到床边的软椅上,轻松道:“大姐,没事,dem的股票才下降三个百分点,整个集团只有一个股东抛售股票,据说那位股东是要移民荣养。总之,大家还是看好dem第三代继承人的。”
焦瑞松唇角勾起,眼角余光的锋利缓和,焦瑞青仔细看还有几分赞赏之意,他缓缓舒口气。
焦娇怒从火起,冷笑:“哼,他们是吃定我对丁家仍然留恋,舍不得丁晓光吗?偷偷抛售股票是以为我们焦家会继续做dem的取款机吗?”第三代继承人?她的孩子可不是丁必隆的傀儡!
焦瑞松递过去一个眼神,焦瑞青怄得要吐血,继续痞笑,小声咕隆火上浇油:“我们不就是丁家的提款机吗?前两天大哥还批了丁伯伯七千万贷款来着……”
焦娇直接命中目标,把所有的桔瓣扔到焦瑞松身上,脸上因生气而潮红:“瑞松,不是说了让你别插手丁家的事!明珠可不是丁家的傀儡,他们敢得罪我们,难道我们还要毫无尊严地提供资金?”
焦瑞松纹丝不动,不仅不偏不躲,还接住了两个桔瓣慢条斯理地塞进嘴里,酸得他眉尖微微耸动,艰难地咽下去,这点酸算什么?好脾气地轻笑道:“大姐,你毕竟还是丁家的人,以后外甥要在丁家立足,dem是他的。我再心狠,总不能断了外甥的前途。”
“你说的是,我的孩子可不能再做傀儡……”焦娇有些恍神,喃喃自语着什么,脑子里转过丁老爷子当初生生杖打丁晓光手腕的情景,清脆的响声就像一道弦断了,她心里的那根弦也断了。
她的第二个孩子也是牺牲品,断掉了她与丁晓光的第二条纽带。从此,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报应的。
焦瑞松看她神色不对劲,恍恍惚惚的,眼中晶莹闪烁,他连忙坐在床头,揽过她的肩膀,发觉她的肩膀轻轻颤抖,柔声安慰道:“大姐,没事的,都过去了。这次没人能伤害你和孩子。”如此脆弱的大姐实在让人心疼,她原本是骄傲的公主,却没像童话里那样遇到宠她爱她的白马王子。
他的柔声相劝让焦娇从记忆中拔出来,焦娇擦擦眼泪,神情扭捏,在两位弟弟面前抹泪有失长姐风范,勉强扯出一个淡淡的微笑,带点委屈带点撒娇地说:“医生说孕妇情绪多变,我是正常反应,你们可别笑我。”
焦瑞青握住她的手,干燥的掌心摩挲去她手背上的泪珠,也温暖了她冰凉的手,戏谑道:“女人怀了孩子就是麻烦!不对,女人天生就是麻烦的物种!”
焦娇拍他:“臭小子,胡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别的女人都是麻烦,只有大姐是世界上最最漂亮、最最贤惠的大姐!”
“贫嘴!”
两人一笑一闹,气氛很快活跃起来,焦瑞青对焦瑞松眨眨眼,焦瑞松目的达到,连眼角余光也不给他。焦瑞青委屈地看向焦娇。焦娇心中一动:“瑞松,晓辉是不是也过来了?”
焦瑞松目不斜视,把两人笑闹滑下去的毯子重新给她盖回去,笑容不变:“是,在外面。”
焦娇看看他的衣服:“这是要出去了?”
焦瑞松眼底一黯,大姐没请晓辉进来显然是心存芥蒂,不过,瑞青在这里,晓辉不进来也能避免尴尬。
“爷爷说晓辉来了澳洲不出去玩玩可惜了,让我今天带她去悉尼。”焦瑞松毫不避讳焦老爷子的态度,神色坦然,“我们今晚在那里过夜。”
焦娇打量他神色:“爷爷知道了?”又转头看焦瑞青,目光疑惑而又倔强。
焦瑞青靠在她怀里装委屈:“前几天爷爷把我召回港区说有礼物要送我,我兴冲冲回去了,以为是什么稀世珍宝,谁知道是竹笋炒肉!”
他突然起身,三两下脱了衬衫,吓了另外两人一跳,焦娇嗔叫:“你个调皮孩子又要做什么!”
焦瑞青坏笑几声,语气却极度委屈:“呐,爷爷的杰作。”
他精致的后背上一条一条的戒尺印子,青的青黑的黑,交错分布,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染了色。
焦娇一愣,望着他的背差点流泪,又觉得焦瑞青根本不需要她的眼泪,她哽咽道:“很疼吧?都是我连累你了,当初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和计划。”
焦瑞松眼里也有歉意,焦瑞青无所谓地笑,穿回衬衫,乖乖让焦娇给他扣扣子,幸灾乐祸地说:“我倒是不要紧,皮糙肉厚的,早在部队里摔打惯了。大哥,爷爷说了,等他得了空你那顿‘礼物’他会给你补上,只是碍着晓辉的面子先放放。唉……”
焦娇配合地扑哧笑,心里的酸涩无法表达,经过这件事,瑞青会更受妈妈/的排斥:“你叹什么气?”
“我们做孙子的没孙媳妇亲,我真怀疑外界传闻晓辉是我们家女儿是真的。”
焦娇愣了下就大笑起来,焦瑞松的脸却沉了。焦瑞青适可而止,大哥是蛰伏的狮子,指不定哪天想起今天的话他要倒大霉。
焦瑞松看看表,面色已恢复如常:“时间差不多了,家里的飞机检修好我们就出发。”
焦娇点点头,笑容不复,郑重地提醒道:“不管你们以后怎么样,在她与瑞青的关系解除之前,你不能做出有辱门风的事。瑞松,你的名誉代表明珠的名誉,姐姐不是施压,而是你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爷爷查到了,别人也可能查到。”
焦瑞松笑容严肃,大姐后两句话不是提醒而是警告,瑞青身上的伤痕足以说明爷爷的震怒程度——在此之前,他从未加一指于几位孙子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