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一 作品

第134章 花椒的麻与甜

受刺激以及运动过度的后遗症来了。全身感觉归位,缺乏锻炼的身体又酸又软,肌肉几近抽搐,濡湿的砂子粘在身上凉冰冰的,此时阳光正烈,晓辉本应贪恋这份清凉,但在海水里凉久了,她就不想躺在这里了。

她想翻个身,才发现刚才还能动的手臂,这会儿后知后觉地也动不了了,目光斜向上望住轻松悠然的焦瑞松,不禁怨念:你是运动强人,可不带这么折腾人的吧?她的身体强壮程度跟焦瑞松比根本不在一个等级上,在海上还不觉得,现在身体的不足都爆发出来了。

就算是长久不用的零件使用前也应该上点润滑油做个过度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昨天的药发挥了效用,或者今天出海前消化得好,倒没有像昨天那样胃疼。

晓辉不说话,眼底的不满清晰地表达出来。焦瑞松不知道她怎么了,以为她还在为那个吻使小性子,但她使性子归使性子,不能跟身体过不去。他蹲下来,问道:“这里躺着可不舒服,去椅子上躺着吧。”他伸手拉她,“占便宜”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也就没有不规矩的动作。

晓辉顺着他坐起来,心脏抽搐得没那么厉害了,心率逐渐平稳,大概没人在玩冲浪时会有她这么激烈的反应了吧?这要归功于以前的丁晓辉不爱运动的结果,冲浪对原主来说不亚于极限运动。

晓辉没抽回手,顿了顿,见焦瑞松不解地看着她,欲哭无泪地说:“我没力气,起不来了。”比被绑架那次还要严重。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焦瑞松表情有瞬间的僵硬,是他高估了晓辉的承受能力,眼底隐隐有愧疚:“我扶你。”他毫不费力地扶起她,见她连站都站不稳,上下看了看她,一把抱起她放在躺椅上。

晓辉意外地低呼。脸颊更红了。反正拥抱不是第一次,索性直接搂住他的脖子,感受他平稳的呼吸和心跳,再感叹一句同人不同命。

但是。在焦瑞松放下她的时候,她看到他胸前的那个印子,当时她没想咬那么厉害。只是焦瑞松不意她会那时候咬他,浪板不稳之下她的牙齿出人意料地咬出了红色的印记。

盯住那个红印子,脸上晕红更甚。还能看到印子是下凹的,晓辉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又做了件蠢事。她的手抚上去,用食指摸了摸,果然是有凹痕的。

当发现大脑能量供给不足时,她倏地擡头,就见焦瑞松不知道维持弯腰的姿势有多久。他的眼眸像两弯黑潭,在那黑潭下有红色的猛兽呼之欲出。

她怔住了。与他对视,竟不敢移开目光。

焦瑞松在海上的时候呼吸平稳,这会儿上了岸呼吸稍微紊乱,他在“循序渐进”和“趁热打铁”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决定顺从自己的心而低下头。

晓辉仰视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她没有动,只是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认真,有渴望,有期待,没有一丝一毫的戏谑和亵渎。而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起伏,当他清凉的唇印上她的时,她闭上了双眼。

晓辉的沉默和不抵抗无疑给了焦瑞松许可证,他眼底有了笑意,先是浅尝啄吻,给了她时间做心理准备后开始厮磨,手上摘去两人挂在脖子里的眼罩以免硌到她的肌肤,随手扔到地上。解决了脖子里的束缚,他摘下她的防水泳帽,任她的长发流淌到他的手臂上,感受流畅的发丝穿梭在他的指缝。

这是个温暖宜人的上午,波涛滚滚,阳光正好。焦瑞松并不急。

他的手扶上她的后脑勺,擡高她的唇瓣,冰凉的唇摩擦生热,这才打开她的唇,舌尖一一扫过她的贝齿,热流一阵阵袭来,他轻咬她下唇内壁。

“你咬我!”晓辉意外他在如此温存的时刻出己不意地神来一笔,口齿不清地说,同时纤手推了他一把,对方纹丝未动,只听他的闷笑从两人口中传到她的耳里,声波穿过大脑,敲断了她脑子里的一根弦。

焦瑞松趁她开口的瞬间,狡猾的舌窜进她嘴里,膜拜一遍她口腔内的温软,再含住她的舌逗弄纠缠,动作越来越激烈,舌尖一度直逼她的喉咙,把她所有的言语娇吟堵在喉咙口。

晓辉“嗯——”一声表达不满,从舌尖到舌根渐渐麻木,她想起很多年前吃过隔壁家新成熟的花椒,不过是舔了一下,结果整个舌头都麻掉了,那种麻木又带着辛辣刺激的感觉至今记忆犹新,一群妇女善意的取笑言犹在耳,她甚至能想象自己当时皱着小脸苦哈哈的模样。

如果回忆是甜的,现在的感觉则是甜蜜。她感受得到焦瑞松即使在亲吻她时仍是小心观察她的反应,因此她只能闭紧双眼,不让他发现自己一丝一毫的沉迷,也把自己的羞窘掩盖在连自己也看不到的地方。舌苔上传来一阵轻疼,焦瑞松又咬了她!晓辉这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好像两人的舌转移了阵地,她的舌像是探查一样麻木地动了动,立刻引来对方更热烈的纠缠。

焦瑞松得到她的回应,即使那是她无意识的,他也是高兴的,至少说明她的专注和喜欢,掌心缓缓下移,修长的手指在泳衣肩带上顿了顿,随着舌的翻搅配合地移动,指上的薄茧引得身下的人阵阵战栗。

他的双眼带了五分沉迷,五分清醒,注意着她纤毫的表情变化,直到她脸上没有一块皮肤不红到发烫,他的唇才转移阵地,一路向下吻到她修长的颈子上,不再像刚才那么急切。等她喘匀了气才回到那温软的所在。

晓辉不知道他吻了多久,每当她的气息具备了开口喊停的能力时,焦瑞松总是不失时机地堵住她的嘴,身子渐渐发热,脑子里像熔浆一样滚烫地翻涌,想找一个清凉的地方释放这热度,却又贪恋这温暖和极限的刺激。手下意识地向前探索,摸到一堵更炽热的墙,咻地快速收回来,有点心虚的感觉,再不敢乱动乱摸了。

好像一个世纪那么久,焦瑞松终于停了下来,亲亲她的脸颊,和她挤在一个躺椅上,躺椅并不小,但他的身体太健壮而装不下,他侧着身子,拦腰将剧烈喘息的晓辉搂进怀里,手掌仍在她光滑的背上游移,对那如丝缎般光滑的肌肤爱不释手。

她的意志渐渐归笼时,他的手停下不动,只松松搂着她,十分规矩,这时他悸动的身体也渐渐平复,克制住了将她狠狠压向自己的冲动。

他可不想吓坏她。

晓辉喘匀了气,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可是她没脸擡头见人了。当他的唇第一次贴住她时,她是怎么想的?她竟然想完成那个充满遗憾的初吻!谁知道焦瑞松这么猛,她几度差点憋死,焦瑞松只肯在“危难”关头放过她。

“你倒是学得快。”焦瑞松意有所指地调侃,抚了抚她的柔顺的长发,她的头发像她今天的脾气一样温顺,掌下轻轻,充满了爱怜。

晓辉羞恼,当然知道焦瑞松指的是她在最后学会了换气,那是逼不得已的好吧?不换气,她真怕自己会憋死。想着这里,她的手摸到他腰间一块软肉,狠狠地拧了拧,以报几次差点窒息的仇。

“你还想来一次?”焦瑞松手臂一收,两人身体相近,她仰躺,他居高临下,她的身体在他的目光下一目了然。

晓辉不敢动了,往边上挪了挪,然后一把推开焦瑞松,焦瑞松早有准备才没被推到地上,双手收回不再放肆,当然他是不会在此刻离开的,想必晓辉能跨过这道防线对她自己产生了怀疑,她只是羞涩而已,他不离开才不会让她想得更多。

从来他做的比说的多。有些感情说不出口,他只能用行动去表达去守护。

不可否认,晓辉当时是享受了,不管怎么说,焦瑞松表现得还不算差。她低垂着眼皮不敢看他,焦瑞松也不说话,两人享受此刻难得的静谧。

她舔了舔唇,唇瓣仍是肿胀得麻麻的,她想了想,好像她想到过花椒来着?突然有些想笑,不知道当时怎么把花椒与这种事联系在了一起,不过事后还真是有种吃花椒的感觉呢,麻麻的,又记忆深刻。

唉,她把叹息压在心底,不去想今天为什么反常,也不去思考焦瑞松怎么就脱缰了。忽然,晓辉猛然坐起身,捂住脖子呆了呆。

“怎么了?”焦瑞松不明所以地跟着她坐起来,有些关心地问,口吻透着几份小心,好像生怕她对刚才的事反悔了似的。

晓辉只能问他,有点急切:“有镜子么?”

焦瑞松瞧了瞧她手上的位置,哑然失笑:“不要紧,你就说晒伤了。”这话主要是针对晴姨的,晓辉见的最多的除了他之外就是晴姨了。

晓辉低头看了看,下颚遮挡的以下有三两块浅浅的红印,她记得他亲吻的是她的脖子,可那里看不到,她不禁急了:“哪里还有啊?”若是晴姨看到她这副样子肯定会自发联想到不知哪里去。

焦瑞松怎会放过这个好机会?擡手在她脖子上摸了两处,声音柔软:“放心,我注意着呢,喏,只有这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