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两人，许久，说道：“你们身上有仙山谷的味道。”
卧槽你属狗的啊还味道！但是看杜牧秋的眼色一凛，水白想着估计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连忙摆手道：“我们和仙山谷没有关系。”
但这样的回答听起来却好像更加此地无银了，杜牧秋自然不会相信，却是又问了一句：“没关系的话，这味道又是哪里来的。”
要告诉他，他们曾经去过仙山谷这件事吗，要告诉他，洛云维是杜如春的弟子她水白也差点被收入门下这件事吗？这绝壁不能说啊，他们兄弟反目，光看杜如春那一副厌恶的表情就知道两人之间有多看不顺眼对方了。和善的杜如春尚且会因为提到胞弟名字而大发雷霆，又何况这个以用毒闻名江湖的毒王杜牧秋了。
水白思来想去，决定还是选择前面的答案会比较安全，去过仙山谷并不能代表什么，对吧？
但，洛云维却是先她一步，答道：“我们在毒王谷见过杜兰月。”
“兰月这个丫头……”杜牧秋感慨了一句，眼神飘到两人身后，却并没有见到另外的人，想想也知道，杜兰月并没有和他们一道。曾和仙山谷的人待在一起，染上了对方身上的味道倒是不奇怪，这个理由还算说得通，杜牧秋点头，“我暂且相信你们，若是让我知道你们和仙山谷有什么关系，到时候会发生什么事你们心中应该有数。”
两人心中都是咯噔一下，他们心中……没数啊！要是真没关系也就算了，偏偏这两人一个是杜如春看中的弟子，一个是已经被收为门下的弟子，怎么也称不上是没关系啊。
水白倒是还好，因为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但洛云维呢？
她扭头看对方，但洛云维却好像并不是太紧张的样子，反而回复她道：“幸好药王还没有承认我是正式弟子。”
的确幸好，若是被承认了的话，恐怕他们两人刚才也轮不上和杜牧秋说话而直接就被放毒给毒死了吧。
身份确认完毕，杜牧秋又问道：“那么你们找我有何事？”
正事来了。水白赶忙上前一步，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这事情听上去倒是不可思议，天生带毒的人？身为毒王的杜牧秋听着也生出了一点兴趣来，对水白道：“你做道菜我看看。”
……现场就做？她身上带的东西可不多，直接就做还要花时间呢。还好她口袋里还有几道剩余的菜，她却是分类挑了一样出来，若紫不知何时已经站到她身边，却是拿着托盘将这几道菜一起呈给杜牧秋。
水白本来心里还在想着，她这带了毒的菜毒王要是吃了是不是得给毒死啊，但是后来再一想，当初杜如春都没死，杜牧秋就更没可能被她一个玩家给毒死了。而杜牧秋鉴定这几道菜的方法也很简单，他根本不用吃，拿着菜在眼前看了一遍就知晓了这菜中的成分，感叹了一声：“果然少见。那么你是想让我教你解毒之法？”
116.首席大弟子
116
学习解毒之法，改变自己身为一个厨师但是天赋却是负数的局面，让她做出来的菜不再带有负面属性，成为一个正常的厨师。
——本该是如此的。
水白回想自己进入游戏的初衷，就是想要在游戏中吃遍天下的美食。好不容易进入了一个帮会有了一些好友，她也想和这些好友一起分享自己的美食，而不再只能和唐清一个人说起自己的收获。
——原本，她也以为自己该是这么认为的。
但是，面对杜牧秋的提问，水白犹豫了一下，却是问道：“您……可以收我为徒吗？”
“喂等下，杜如春那边你不管了吗？”洛云维在私信里问她，杜如春这个名字的确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起，但是水白没有注意私信的提醒，哪怕洛云维拉了她一把，她也仍是面对着杜牧秋，提出了如此的要求。
有点意思。杜牧秋放下了手里的菜，挥退了若紫，好整以暇地望着水白：“哦？拜我为师？如果只是想学习解毒之法的话，不拜师也是可以的。”
“不，我的意思是，我并不想学解毒之法，而是想……学毒术。”
这……
杜牧秋和洛云维都没有料到水白会有这样的想法，而事实上，在说出这句话之前，水白自己也没有想到她会这样说，等到张口说出想要拜师的话之后，她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要前往毒王谷。
她早就已经放弃治疗了不是么。如果她还执着于想要制作美食的话，该是早就绝望于系统强硬的设定了。生活职业可以改，但是天赋这种数值，却是无法更改的，无论她更换什么职业跟随什么师傅，她想要制作天下美食的愿望是终究无法实现了。
而这个事实。她也早就已经接受。她习惯了自己的黑暗料理，甚至欣喜于这东西在作战时候居然还能帮上大忙，她早就已经不再纠结怎么样才能让她手下的菜变得能吃。在夜宿门的时候，那大厨说让她去找毒王，她便一刻不停地忙碌着寻找线索，现在想来，与其是想让毒王交她解毒之法，倒不如说她是想从毒王这里学到更加厉害的毒术吧。
只是，通常情况下游戏中玩家只能掌握一门生活职业，就好比之前杜如春要收她为徒。那前提也是要先废了她的厨艺。现在想要拜毒王为师的话，指不定也是要先废了厨艺再说的。
想到这一点，水白又有些退缩了。毒术和带毒厨艺之间，她该如何抉择。虽然实际说起来这两者并没有什么差别，毒王谷的毒术，其实也就是药师的反向，制作一些毒药而已。两者都是毒。但前者的毒肯定要更厉害一些，但是后者的使用方法却是简单许多。
毒王如果真让她舍弃带毒厨艺，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但意料之外的，杜牧秋一指刮着下巴上下打量着水白：“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那个人竟然没有发现你这块璞玉么。”
杜牧秋所说的那个人自然就是杜如春了，而事实上杜如春已经三番五次劝诱水白要收她为徒。但是这事情告诉杜牧秋真的好吗，不会反而引起对方的怀疑吗？
水白略纠结地看着杜牧秋，最后还是老实回答：“发现了。但是被我拒绝了。”
“……”杜牧秋一愣，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心中突然一爽，发出了豪迈的笑声：“哈哈哈哈哈……真没想到我还能遇到你这样的奇才，这世上除我之外居然还有能让他吃瘪的人。了不起。”
杜牧秋对水白的评价不错，她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刚才说出了事实，这样，她拜师成功的几率也大了一分，这时候才注意到系统又给了她一声私信提醒，扭头去看时，却全是身边的洛云维发来的。上下浏览了一番，却全都是在阻拦她的，不过后来知晓了她的目的之后才停止了发送，现在正一脸无奈地看着她。
水白打了一个ok的手势，道：“反正我一开始也没打算进仙山谷，我觉得那谁应该也不会再坚持了。”而且，现在面前还有一个更好的机会在等着她，水白怎么可能错过。
毒术，这本不在游戏的生活职业设定之内，但目前玩家掌握的所有关于生活职业的信息，也都是他们自己根据自身属性中的天赋种类以及实际能够找到的师傅而总结出来的，官方并没有实打实地就规定了玩家们只能学习这些生活技能。
就好比，普通玩家直接就找了个药师学了炼药技能，谁知道后面会突然冒出个仙山谷可以传授更加高超的炼药技能呢？
如果什么都清清楚楚地罗列在官网中让玩家自己慢慢选择，这绝对不是游戏公司会做的事情。这个神秘的游戏公司从一开始就是打着“神秘”的旗帜，只公开一些可有可无的信息，游戏中的一切都只让玩家自行寻找。
那么，游戏中可选择的生活职业，真的就只有目前大家已经发现的这些种类了吗。
水白觉得，未必。就好像前几天突然就听说了隔壁城中出现了一个专门酿酒的职业酒师，另个城中也出现了从未听说过的泥瓦匠——专门建造房子的职业。所以突然再出现另外未曾耳闻的生活职业，对游戏中的诸位来说应该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杜牧秋看着水白，思考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头道：“你的炼药天赋的确高，要入我门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已经想清楚了么？入我毒王谷，就是要和天下人为敌。”
“……”有这么严重么？水白思考，估计也就是嘴上说说的，真要有什么实际性的体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