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震东之所以动了除掉赵小惠的心思,是因为赵小惠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己“安排”任务。?3-8/墈^书?罔^ -耕,薪\蕞,哙*
而这些任务越来越离谱。
虽然自己安排秦思远赶在高育良之前召开调度会,但是这个消息可是从赵小惠那里换来的。
代价是再帮赵小惠做一件事。
那就是搞乱第二天的追悼会。
这就有点触动沙瑞金逆鳞的意味了。
自己也知道沙瑞金和陈岩石并没有太多感情,但是这场追悼会可是实打实的面子工程。
要是搞乱了追悼会,跟当面抽沙瑞金两耳光几乎没区别。
毕竟这是一位老红军的追悼会,沙瑞金是做给上面看的。
现在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可不是再讲什么诚信原则的时候了。
既然刘生的事己经摆平,何不把这场灾祸转嫁给赵小惠?
我可以答应帮你搞乱追悼会,但沙瑞金可就要追究到你的头上了。
……
翌日。
白景文早早来到殡仪馆,开始核对人员到会情况。
参会人员都是厅以上干部,这点他不用多虑,也指挥不动。
而至于会务保障人员,才是他关注的重点。
因为保障组里有一位他的宿敌——陈正泽,负责安保任务。
而偏偏这家伙就没在现场。
“正泽兄弟,你怎么没到啊?”白景文拨通了陈正泽的电话,语气客气,但心中暗喜,因为他隐约摸到了对方的把柄。¨5-s-c!w¢.¢c\o~m/
“白处长,我在外围巡检!”
白景文扫了一眼会务分工表,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外围巡逻的任务,这陈正泽本应该在内场值守的。
此时,白景文动了个小心思。
这参与人员又是赵小惠又是郑西坡的,这社会人员这么多,你陈正泽就不怕内场乱?
如果真乱起来,这可就是你陈正泽的责任啊!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实现一种小乱,既不会破坏追悼会的氛围,还能引起一定程度的混乱呢?
白景文环顾人群,发现了哭的最伤心的郑西坡。
这老头挺动感情啊!
还不是因为你知道陈老去世了,这大风厂的地皮问题就没可能解决了。
于是,白景文来到郑西坡面前,假惺惺的问道:“郑主席,您节哀,一会儿沙书记还要讲话的……”
这矛盾,挑拨的好!
这是嫌自己哭的声音大呗?
郑西坡的反骨被撩拨到,但是仍旧很克制的抹了抹眼泪。
白景文是懂欲扬先抑的,见到郑西坡很听话,就递上前一张纸巾,继续说道:
“沙书记不会阻止群众表达对陈老的感情的,一会儿沙书记讲完话,还有向遗体告别仪式,那个时候,有什么想对陈老说的你可以都说出来!”
郑西坡擦着眼泪,纸巾下的眼珠一转,明显被提示了一个好时机。
如果自己在向遗体告别的时候说一说大风厂的地,不过分吧?
甚至台词都想好了——“陈老啊!你咋走的这么急啊?大风厂的工业用地问题,我还想找您老商量呢……”
沙书记会走心吗?
没办法,如果今天能再多来点儿工友就好了,到时候一起哭诉,也许效果更好。/精*武^小-说^王? !追\醉\薪~彰\踕`
动不动心,这也是自己最后的机会了。
对!就这么干!
白景文和郑西坡交流的一幕,被侯亮平看到了。
他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郑西坡的哭声提醒了自己。
那就是哭能引起别人的注意。
在今天这个特别的场合,痛哭是对沙瑞金表忠心的最佳时机。
毕竟钟小艾反复叮嘱自己,要跟沙瑞金搞好关系。
何况自己还有极为重要的任务在身。
想要在刘生案上有所作为,就必须要得到沙瑞金的支持!
要不,今天就表达一下热血男儿的柔情?
但陈岩石跟自己的关系好像也没那么近啊!
这会不会成为新的哭坟梗?
侯亮平的贼眼看向了祁同伟。
老学长,要不您先哭,给我们打个样?
但是今天的祁同伟好像忧心忡忡的样子,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带个战术耳机干啥?
至于耳机的另一端,当然是陈正
泽了。
今天的外围巡逻可远比你们内场哭坟重要的多。
从秦思远揽过刘生案的一刻。
陈正泽就猜到了刘赵之间一定还有交易。
不给刘振东再安排点儿活,赵二姐不是就亏了嘛!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将警力兵分三路。
一路由程度带队盯着山水庄园中的花斑虎。
如果花斑虎没动作,就说明赵小惠暂时放下狙人的念头。
这就反证了赵小惠会采取其他行动。
因为一个人一旦盯上了一件事,就不会轻易放弃。
就比如今天这个追悼会,她能来,就是要看沙瑞金的笑话。
所以,另一路是陈正泽亲自带队将警力部署在殡仪馆外围,如果赵小惠想破坏追悼会,就一定会从外围发起攻击。
而在内场中的祁同伟就是第三路警力,一边以出席者的身份参会,一边以卧底的身份盯着会场的动向。
但是陈正泽也是有倾向性的准备,他隐隐感觉大风厂工人那边会是一个极为不稳定的因素。
前几天那么多人同时闹事,可不是一个马师傅能调动的。
所以今天的主题或许还会跟大风厂有关。
……
当沙瑞金进入追悼大厅时,这个气氛凝重且诡异的会,开始了!
“同志们!今天我们在这里开一个追思会,追思一位老d员、老检察长——陈岩石同志,他生前为人民的利益奋斗了一生,走时也不愿意麻烦任何一个人,陈岩石同志在临终时,也嘱咐不要开追思会,他有一颗金子一样的心……”
高育良和祁同伟当然知道,这时沙瑞金为什么要编撰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临终遗愿。
确实,这个会议的形式远远大于实质。
而沙瑞金的实质目的,就是要再利用陈岩石的去世创造一次“危”。
所以就不得不提到他的死因。
“在革命战争年代,陈岩石为了上前线扛炸药包谎报了自己的年龄,相反在和平时期没有干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甚至还很失败。
比如当年他抓的那个点,京州市大风厂,陈老在临终前还惦记着还有多少下岗职工,可是偏偏在这个时候,还有人要围攻医院,向陈岩石同志施加压力!”
沙瑞金的发言定调了两件事。
第一个是大风厂的处理很失败。
第二个是陈老的死,有些人要负有责任。
沙瑞金一边说着,一边把目光投向了站在第一排的刘震东。
老刘,大风厂可是你牵头的工作啊!
但这次,沙瑞金的“危”打击范围有点过大了。
心里本就有鬼的郑西坡先受不了了。
自己的小心思是不是己经被沙书记看穿了,这用地问题应该是解决不了了,别最后还落下个“杀人凶手”。
此时,该怎么办?
还能咋办?赶紧表忠心呗!
哭!
沙瑞金的讲话还没完,郑西坡就开始哇哇大哭。
这一哭不要紧,瞬间产生了连锁反应。
场内,几乎是所有人的人都跟大风厂有关系。
而场外,赵小惠和刘震东酝酿的祸患正在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