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L 作品
57. 第 57 章
太好了，贾辰彦倒还是争气！苏蕊卿听闻后，既为打了胜仗开心，同时也十分这人没有拖累到她。
随着捷报传入贾府的，还有贾辰彦的信。
‘蕊卿见字如面。’
嘶～苏蕊卿刚展开信看见开头的那几个字时，心里没来由地抽了一下。
印象里她还没听见过他这样叫她，但是仔细一想，梦里倒是听见过几声。不过看见贾辰彦写的那两字，苏蕊卿还是觉得不习惯，非常不习惯。转念一想，平日里不是喊的‘你’，就是碍于情面叫她一声‘夫人’，真用在书信上，苏蕊卿都不知道该叫自己什么都好。
行吧，随他。
‘阔别已有数月，吾与大哥首战告捷，你不必担忧受到牵连。’
啧，他倒是还知道自己担心什么，苏蕊卿心中欣慰到。
‘边境若无飞沙之时，也是山水如画，若无战乱，也是告假胜地，若可，还挺想再带你来此逛逛。闻你近日殚精竭虑忙于蕊宝楼，吾时常想若你以此心醉于学术，怕是能博个科举一二。细想来倒又觉现如今更好，你有喜爱之事可做，也会少惹麻烦，幸甚，苦寒之地不必吾分心。
大哥收到的肉脯和粮酒甚是开心，送己喜之不如投其所好，吾认为比你上次送的干果不知强了多少倍。大哥挂念你，让你照顾好自己，亦是吾愿。若睿王仍缠于你，不必有所忌讳有其顾虑，贾府侍卫但凭你随意调遣，若有任何问责均全权由贾府承担，由吾承担。
近日分身乏术，也无有趣的物什带与你，书信一封，也算安吾心。’
再跳至下文，只看见一行被涂住的字，笔墨太浓，入木三分。
苏蕊卿皱着眉，透着光却依旧看不清，于是从桌案上拿起透镜，但还是看不出来写了什么，索性作罢。
这贾辰彦，啥意思啊？
上次苏蕊卿就觉得此人不对劲，直言是否心悦自己时他也没吭声，想必与自己一样当时也是逼不得已。如今这信写来，苏蕊卿又觉很奇怪，虽然他跟在苏府长大，每次照顾她包容她那都是怕爹娘责罚，如今他已为将军，无需助力，所说所做倒却像是出自真心。
苏蕊卿又想起在太子府的话，贾辰彦身边就没有女子。
那…
不会喜好男风可碍于情面？他那样小心翼翼，想必是不敢。猜来猜去，苏蕊卿还是回到最初的怀疑上。
害，这还不好办，只要他说，不管哪家的，她定为他绑了来。
苏蕊卿提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心里想到，以后贾辰彦就是闺中密友了。
几日后廊城那边传来了消息，说已经对当地的首饰铺子按照吩咐盘索了一番，然后附上了一叠描述供苏蕊卿过目。
苏蕊卿在烛灯下细细看着信，心中有了把握，握了握拳，随即便吩咐到过几日启程去廊城。
二日去檀旭阁，专门辞行。
“上次里店凶险，这次还要出远门吗？”沈斐望着她的眼，应声问到。
“出啊，要出的，现在不趁热打铁将蕊宝楼分号开起来，以后都不知道何年马月才有这样的机会了。你放心，这次我不会了，要是遇见睿王，我拔腿就跑。”苏蕊卿露出一个微笑看着沈斐。
沈斐交给苏蕊卿一个荷包，“里面是迷香，若想脱身，撒出去便是。”
“谢谢沈斐，你真好。”苏蕊卿接过荷包，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然后走到书案边，拨弄了一下琴弦，“沈斐，你教我弹弹吧，我觉得真好听，以后空闲下来也可以自己解解闷。”
“那我还是不教了，你学会了，谁还来檀旭阁。”沈斐笑着，在苏蕊卿身边坐了下来。
沈斐把着她的手，将几支琴弦都拨弄了一番，缓缓弹出了一只简单的小调。苏蕊卿笑了笑，居然自己也能弹出声了。
沈斐收紧了手，将苏蕊卿的手包裹在自己手掌之中，“蕊卿，今日可以留下来吗？”
话音未落，沈斐靠近苏蕊卿的背，头枕着她的肩。
这是他第三次试探。
苏蕊卿不知怎么的，以前左拥右抱都觉得无妨，但是现在，沈斐稍微靠近一点自己便觉得身上像有刺般不舒服，而且奇怪的是这些时日脑子里时不时总是出现贾辰彦的脸，似乎在警告她这不许那不可以的。
“别别别，沈斐，我们…我们是朋友，你别…我不能离你太近了。”说罢，将沈斐的头轻轻用手托住，然后移走了自己的肩，对着沈斐一个尴尬的微笑。
沈斐心中明了，只是没想过这一天来的竟然这样的快。
他低头笑了笑，抬起头时，又像无事人一般，“好，蕊卿说什么便是什么。我们是朋友。”
沈斐起身，将香点燃，浅蓝色的渐染衣摆沾上了香灰，仿佛蓝天浮云中涂了一抹愁。
“廊城路途遥远，我与你一同去可好？”
“啊？”苏蕊卿惊讶到。
“怎么，蕊卿不愿让我一起吗？”
“没有没有，只是，这是蕊宝楼的事，我…”
“我心甘情愿，檀旭阁待得久了，也想出门透透气，你不必多想。”沈斐将香往苏蕊卿身旁扇了扇，苏蕊卿猛闻了一口，清新扑鼻，看来是沈斐新调制的。
“好吧，那你收拾好行李，到时候和我一起。哦对了，茯苓，就是之前穿红衣的女子，她在太子府被我救出来了，这段时日太忙，竟忘记给你说，不过你不要声张，我是寻了个借口太子妃才给我的。”苏蕊卿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地将给沈斐听。
沈斐面无表情，只是桌下撑在膝盖上的手握紧了拳。
“她，有和你说些什么吗？”
“没有，她只说我是救命恩人，也没说要回檀旭阁，我想着尊重她的意见比较好，等她伤好了，就放她自由。”苏蕊卿又将香往自己面前拂了拂。
“也是你善良，换成其他人为了一个争宠的奴婢，哪还敢在太子妃面前耍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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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人的。以后不要这么莽撞。”
苏蕊卿笑了笑，没再吭声。
不日，沈斐的马车便跟在苏蕊卿的马车后面，随着贾府的侍卫一起，去了廊城。
因都是陆路，这次除了开铺子的银两，其他也没带什么，苏蕊卿算是轻装出行。只是廊城气候与王都不同，又紧挨烈海，因此越往西境走，海上带来的空气便越潮湿，先已深秋，西境却还只需要穿着薄裙就可出门的天气。
苏蕊卿与在廊城的一行人汇合，他们将选中的几处铺子递给苏蕊卿过目。
选中的铺子都是目前空着出租或出售的，而且大小也满足苏蕊卿的想法。不能太大，但是也不能太小，不过可以没有后院，因为现在蕊宝堂可统一给蕊宝楼供货。
筛来筛去，还是有十几处。只是这位置实在是太零乱了。西边有几处，北边也有几处。
廊城的分布也与王都不同。这里商户分散，虽也有东街西街等专属于商户的区域，但是大多数商户还是混杂在住户的区域中，不像王都的铺子那样集中。
苏蕊卿看着选中的铺子位置犯了愁，这怎么才能知道生意好不好？小二递给了她一壶凉茶，本地人说此茶解暑祛湿，这茶好生奇怪里面还放糖，不过倒是怪好喝的。
冥思苦想，苏蕊卿想出了办法。
选中的几个铺子，分别派人守在那铺子旁，然后数人。
苏蕊卿要他们站在铺子的对面，然后记下每日经过这铺子的人数大概有多少，为了防止误差，让伙计们一共数了三天然后取平均数，这样便把这铺子的人流量算了出来。
虽然蕊宝楼现在有了名气，不管开在哪都会有人慕名而来，但是廊城毕竟是个新的地方，苏蕊卿想着保险起见还是先开在人多的地方好。
苏蕊卿将人流量排榜前五的铺子找了出来，而后又派小厮去铺子对面坐着，观察往来行人的特征。往来的男子有多少人女子有多少人，晃晃悠悠是逛街的有多少人行色匆匆忙着赶路或者采买的有多少人，一数又让数了三天，最后筛出了女子人数偏多和逛街人数偏多的，筛到后来有三家不相上下。
苏蕊卿亲自去看了看这三家铺子，最后决定选择离集市最近到那家。这样既保证了人流量，同时又离集市不远，就是大家不想买也有可能顺道瞅瞅。
苏蕊卿本想着先租，只是老板的铺子着急要卖。行吧，买。苏蕊卿咬了咬牙，砍价到三百五十两盘了下来。在王都的蕊宝楼有三层，第一层和二层都是上货和供顾客挑选的地，三层是容纳设计和会计这些经常用纸笔的人，这样可以远离市井的嘈杂，后院是工匠干活和吃住的地。
在廊城商铺大多数都只有一层，很少看见像王都的铺子那样高的。苏蕊卿盘的这间虽然只有一层，但是室内也与王都室内的一层差不多大，而且也带着后院。
前后忙活着这么一大阵，总算将蕊宝楼分号的地儿给确定了下来。苏蕊卿伸了个懒腰，今日可早些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