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L 作品
61. 第 61 章
还有几日工匠们的月钱要发放，后续蕊宝阁要上货，如今金银的原料没有，蕊宝堂便无事可做，后续上新货的时日便会往后推…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让整条线运作起来，先找新的供应商。
苏蕊卿揉了揉自己红肿的眼，昨日该伤心的都伤心过了，现在得抓紧时间，不然银两只会越来越损失得多。
她将付四娘叫来，让把可以供货的叫得出名的和之前给蕊宝楼供过货的金银商铺都列了出来，这些铺子的料子苏蕊卿信得过，再将之前预计新货的制作数量先降低到原先计划到六成把预计需要的金银量算出来，然后去各家铺子收购原料。
苏蕊卿特意嘱咐，无论一家金银商的量是不是能够全揽下供应蕊宝楼，都不可在一家买，至少谈下三家。在商言商，就算对人再信任也不可冒风险，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苏蕊卿已经见识过了。
苏蕊卿又让人开始画之前上新时的册子然后如往日一样在各大闹市分发，尽可能吸引住更多的人来蕊宝楼，如今金银价格上涨，顾客也没有往日的多，销量上不去首饰便不会那么快的转为银两。
对了，说到这，苏蕊卿脑子里隐约又冒出了个新法子。
苏蕊卿很快就将这些安排了下去，不过现在有个重要的问题，购买金银原料的银钱，从哪里来。
公账上只有几十两，要是先把自己的私房钱…苏蕊卿苦笑了一声，哪来的私房钱，蕊宝楼就是自己的私房钱，之前嫁妆里留下的便都是一些不可直接作为银钱用的饰物，又是苏蕊卿很喜欢的，总不能拿去当铺当了吧…
要真当了她还真舍不得，这些东西不能离开她很远，不然她的心恐怕都要跟着被牵走。
要不，先赊账？
嗯，也不是不行。
按照账房那日重新估算的所需要的原料，如今只要先准备银钱六百多两便可。这么一算，苏蕊卿感觉身上的重担都卸了一大块。
仅二日伙计们便已探遍了金银铺，付四娘将各家金银铺的报价和能提供的数量报给了苏蕊卿，如今蕊宝楼名声在外，许多金银铺子巴不得能与蕊宝楼搭上，这样日后稳定的供货都不成问题了。
“老板，这是我选的几家价钱和能供应的数量合适的给你过目。”付四娘将本子推到苏蕊卿面前。
付四娘做事很细致，之前以为她只会画稿，没有想到这些琐碎的事情上面，她也很上心。
苏蕊卿看了看，这几家都不错，定眼一看，怎么没有金筱堂？
苏蕊卿对金筱堂有印象，一是王都中有六成的上品货是从此家供出的，虽然他们的金矿规模不大，但是采出的矿杂质却少，更纯；二是这家老板是个女子，而且是名才貌双全的女子，苏蕊卿对于长得好看的女子男子都会过目不忘。
“这上面为何没有金筱堂？此家的金矿好，若这次能从此家买到觉得不错，日后我们蕊宝楼便可以和他们签长期契约。”
“本来是有的，但是她家老板不卖。”
？“蕊宝楼如今名声在外，为何会不卖？”苏蕊卿嘴里叼着笔问到付四娘。
“他们老板说，我们派去的伙计，
长得不好看。”
？
付四娘听见伙计回来告诉时她当场便愣了一瞬，也觉得有些荒谬。
“金筱堂这么猖狂，竟然敢说我蕊宝楼的人不好看？派去的是谁，喊过来，让我看看！”苏蕊卿不服气到。
“老板，是悦小六。”
“哦，那也不能说人家不好看，小六不过年纪上来了而已。”悦小六虽年三十有余，但长得也挺端正，不过人对于美丑的评判从来都不是一成不变的，环境时间都会影响，悦小六大概没赶上现在女子喜欢的这类长相。
“唉，”苏蕊卿叹了一口气，“看来是碰到对手了。”毕竟她对金筱堂的印象也是因为老板的才貌嘛。
这反而让苏蕊卿心里更不服气了，偏就是要金筱堂的货。
啧，发愁，这派谁去能镇住金筱堂？
不对，苏蕊卿眼珠子一转，这不，有个现成的嘛。
檀旭阁中，余香徐徐上升，这是沈斐有新制成的雾凇香。此香点燃不仅有清晨松针带着露珠的树木的味道，点燃后烟穿过特质的模层会有肉眼可见到的不同于线香单一的形状。
“蕊卿来了，”沈斐看见小厮将她领到房中时示意，言语中有一丝欢快，随后拉住苏蕊卿的胳膊将她带到熏香旁，“你看，我新研制的，好看吗？”
苏蕊卿睁大了眼，看着烟卷变着不同的型，“这是你新做的吗，好厉害。”
沈斐又扇了扇香，苏蕊卿连连赞叹，说罢让沈斐送她一盒。
“你要多少盒都有，只匀给你。”
“诶诶，可别可别，我现在穷，还不起的。”苏蕊卿颤抖着嘴唇，因为她现在的荷包里真的没有多余的铜板。
“不要你还。”沈斐轻声笑了笑。
“今日想听什么，我弹与你。”
“今日不听，沈斐，”苏蕊卿偏着头看着他。
“嗯？”
“找你借点钱。”
沈斐朝着苏蕊卿的方向俯下身，使自己的眉眼与苏蕊卿的眉眼平视，随后轻轻刮了一下苏蕊卿的鼻梁，她的鼻梁直挺，高耸地山根更衬得眼窝的深邃，“蕊卿要多少？”
苏蕊卿伸出了三根手指。
起初苏蕊卿是不准备借的，她想着用贾府的先凑凑，金银铺子那可以的话再赊赊账应该也能行，然而去了贾府账房才发现，贾辰彦这府里，就没几个子。
堂堂镇北将军，谁知道府里的账上居然就一百两能用的。这贾辰彦平日有时穿得跟个花孔雀一样，这钱怎么就这么点？朝廷发的俸禄，除去贾府必要的开支，想必也是月月空。
“三…三百两？”苏蕊卿看着他眼珠又转了转，“我是不是借得有点多啊，要不二百两？”
“你差多少？”沈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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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
“六百两，我再想想办法应该可以。”
“取七百两过来。”
！
“不要不要，要不了这么多。”苏蕊卿话还没说完，小厮已经往门外走去了。
苏蕊卿震惊地看着沈斐，“沈斐，原来你这么有钱啊！”
苏蕊卿只觉得沈斐平日清冷，除了他的琴他的画他的香，也没有其他爱好，但是他居然一口气能拿出七百两！
“我平日不怎么用，放着也是放着，你拿去，若还不够，我这还有。”
“够了够了，谢谢你沈斐，等蕊宝楼缓过来，我就立马还你。”
沈斐笑了笑，示意苏蕊卿不用着急。
“嘿嘿，沈斐，再求你一事呗。”
沈斐看着她，“你再说多少事我都应你。”
“你去帮我见见金筱堂的叶老板。”
沉默，空气中回荡着良久的沉默。
“她家的料子好，我也想买，派去的伙计说她不卖给蕊宝楼，原因是我们派去的人长得不如她的意。起初我是很不服气的，哪有还看人相貌决定卖不卖货的呀，可是转念一想，她本身也是很漂亮的女子，对相貌有要求这种有点怪的要求也不是不能理解。
你在我心中是整个王都最好看的，你帮帮我吧，事成我给你分成，一定不亏待了你，好不好？”苏蕊卿趴在桌子上，勾着腰偏头去看沈斐的表情。
…“所以你要把我卖给别的女人那里，是不是。”沈斐没情绪地抬了眼，苏蕊卿立刻直起腰，将头偏了回来。
“唉！你不要这么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苏蕊卿急了，她以为沈斐以为的她把他当成什么了，“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你是我的朋友，我…”苏蕊卿还没说完，便被沈斐一个巴掌捏住了两颊。
苏蕊卿嘟起的嘴，现在吐不出一个字，但是已经举起了四根手指，是准备发誓的样子。
“我知道，逗你的，”沈斐看着她惊慌失措解释的样子觉得有趣，松了捏住她的手，轻轻抚平了一下刚才被他手指捏红的脸蛋。
“要是叶老板看上了沈某的这副皮囊，蕊卿可舍得？”沈斐凑近，呼出的气扫在苏蕊卿的脖颈间，挑着眉看着苏蕊卿。
苏蕊卿觉得脖子有些痒酥酥的，便稍稍与沈斐拉开了点距离，然后坚定地说到，“跑。”
？
“要是她敢对你动手动脚，她家的金矿就算是好上了天我的蕊宝楼也不买，你站起来就跑，我会派人在门外接应你，然后其余的交给我。”苏蕊卿看着沈斐义正严辞地说到。
沈斐低声笑了笑，像喝醉了般，将头抵在苏蕊卿的肩上无可奈何地摇了摇，
“那要是沈某也看上她了呢？”
“那…”这个问题苏蕊卿倒是没有想过。
成全他？成全他们？沈斐会不会以后就不理自己了？
“那…那你会吗？你就只和她见了一面，能，算，会，看上吗？”苏蕊卿有些手足无措，感觉呼吸都有点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