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东笑得温和,“我只是在想陛下居然会将护城司使的位置和上京城府尹的位置都安排给我。^x^i!n·2+b_o!o,k\.*c*o/m_这两位位置几乎将上京城的护卫和管理都掌握在手。陛下从未如此放权,至少不该放在一人身上。”
沈喜喜一点也没觉得意外,“近日那些位置上的人做了太多肮脏之事被揭发,如今又是秋闱的科场舞弊,牵扯出的人又是一批,他自然是发现朝中能用之人寥寥无几。这才想到你的好。”
“即便我不在朝中,也能猜测到,在陛下的纵容下,太子和凉王会是如何肆无忌惮。不然,太子也不敢让祝辞新如此明目张胆在秋闱做手脚。不是一个人,而是六个人,实在大胆包天。”
“他现在能用的有几人?又有几人敢与太子和凉王为敌?多数也是明哲保身,两边都不敢得罪。你说,这时候你身子好了,不就是他最好的利刃?”
许方东笑意更浓,握住她的手,满眼欣赏,“夫人足智多谋,才思敏捷,不仅想得通透,更是将陛下的心思猜得明白。以前,我还觉得,在陛下身边十年,算是对他有些了解。听了夫人一番言语,倒是不敢与夫人相比。”
“你我之间,这有什么好比的?我们该携手,将他的心思猜得透透的才好。?k*s·y/x\s^w′.*c!o*m_”沈喜喜淡笑一声。
不一会儿,她又神色认真起来,“上京城府尹管着城中大小事,其实,也是想让你成为他的眼线吧,无论城中发生什么事,你都能知道,你知道了,他便也知道。不是吗?”
许方东神色己恢复平静沉着,“大概是有夫人说的这层意思。自我卸任护城司使,护城司比不得之前,陛下最是能够感受到。重新整顿需要时间,况且陛下认为我的身子大不如前,也有可能不能威慑护城司那些人,所以便让我身兼上京城府尹之职。”
“一来是显示对我器重,他人不敢轻视。二来,若我不能胜任护城司使之位,便真正接手府尹之职。一文一武,总能有一个是我合适的。”
沈喜喜淡淡一笑,眼中透着不屑,“皇帝可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知道你的好了,不管不顾你的身子,只想着怎么利用你。若你真的拖着一副病弱之躯接手两个岗位,不是让你活活累死?即便身子好的人,也无暇顾及两个这么重要的位置吧。这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
“他实在是狠。`l~u¢o′q¨z,w_..c+o/m~当皇帝的,果真都是心狠之人。”
许方东面色紧张了一下,知道沈喜喜这番话都是因为他才说的,可还是有些心有余悸。
“夫人,多事之秋。在外,你可不能随意说出心声,更不能说陛下什么。人多口杂,隔墙有耳。传入陛下耳中,都是大罪。”
“秋闱案还未了解,余田庄又出了如此怪事。一切都要小心谨慎。”
他轻轻拍了拍沈喜喜的手背,好生对她说。
沈喜喜勾唇一笑,“我比你想象中的要惜命,放心便是。当着你的面,我才说这些。”
“这些话,对谁都不能说,在你这里,我总是要说出口的。不然在心里憋久了,对我身子不好,更有可能哪天生气了,就暴雨连珠。这才是大事不好。”
“和你说了,心里头就舒缓了。你有什么不能对外人说的话,也要说出来才好。不然,藏心里久了会生病,还有,会很累。”
她抬眸看向许方东,“如今,你心里可有什么藏着的事没有同我说?”
许方东眼神微动,嘴角微微扬起,“在夫人面前,我还能藏什么呢?”
他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宠溺道:“我的心都在夫人身上,夫人一看便知。”
沈喜喜靠在他肩头,“心还是好好长在你身上,不要放我身上,不然你如何与我长长久久在一起。整天尽说些没用的话。”
许方东垂眸望着,眼底尽是温柔。
“近日我会很忙,余田庄的事,你不要独自处理,我让执剑陪着你,有事你安排他做。”
沈喜喜却道:“文墨执剑,一文一武。你现在是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示武艺的,还是让执剑在你身边护着你。我这边有胭脂和长夏,况且余田庄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许方东眉头微蹙,“事有反常必有妖,余田庄的事我看并不简单。”
“嗯,知道了,我若出府定带上府中身手好的护卫一同去,这样,你该放心了吧?”
许方东还是不放心,“不要大意。你聪慧,为我们想得周全,放
自己身上,却随意的很。”
沈喜喜觉得自己怎么说,他都是不放心。
只能道:“好,那你安排几人给我,你自己的人总该相信吧?”
许方东这才应下,“我让文墨给你安排几个明卫。”
沈喜喜神色诧异,“明卫?难道还有暗卫?还是说己经有暗卫了?什么时候安排的?”
许方东没有否认,只一脸的柔和,“自你在不夜街被人伤了手,我便十分自责。我不想你再受伤,我心里头难受。”
沈喜喜轻抚他额上皱起皱纹,“我又没责怪你。你眉头皱着干什么?”
许方东紧张的神色渐渐舒缓,“夫人,明白我的心意便好。我知夫人不喜拘束,这才没有告知夫人。”
沈喜喜无奈摇头,“既有暗卫相护,你还担心什么?”
“对夫人的保护,再多几重都是不多的。”许方东严肃道。
这次换沈喜喜神色一顿,她眨了一下眼,缓缓道:“都依你说的做。都依你。”
语毕,她依偎在许方东怀中,静静地闭上眼睛,休憩片刻。
许方东也没再说话,享受着夫妻俩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很快,许方东任职的事传遍百官府邸。
当天下午,就有人陆续上门给他送礼祝贺,皆被一一拒之。
谁能想到,一个倒台了的快病死的人突然之间就被受重用,还身兼护城司使和上京城府尹的位置。
这是多少人头破血流一辈子都上不去的位置,他却得了两,谁人不惊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