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王府吊唁

夜间,沈喜喜洗漱后躺在床榻上。?/求!′?书?帮? (?_首x?-发+

“尹珍珠的孩子没了,明日要到王府吊唁。”

许方东放下书,躺在她身边,声音有些低沉,“陛下痛心,明日不上朝,我随你一起去。”

“嗯。”沈喜喜点点头,“大人之间的事,最后却让一个孩子没了。听说,是尹边水入狱的消息让尹珍珠知道,一时着急,动了胎气,这才引起早产。”

“奉国公府,她被推,应该就己经留下隐患。如果能安稳等到足月,孩子就会没事吧?”

许方东伸手搂她入怀,心里头的不悦,在此刻显露,“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心里头就有种说不出的沉甸。我确实想过,不让这个孩子出生,凉王的孩子若是陛下的第一个皇孙,于廉王而言,是不利的。”

“可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又有什么错?他凭什么连见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我要对付的人是凉王,与他又有什么关系?”

沈喜喜靠在他怀中,轻声道:“你终是没有下手。我也不会下手,即便我再不喜尹珍珠。”

“奉国公府的事与我们无关,东平县的事追根溯源,是凉王做的恶。他以为自己安然无恙,有尹边水抗下所有,他一清二白,可以安安稳稳继续做他的王爷。:2\3?83,看t?t书@?网?;` ?\首uo?发?:”

“最终呢?尹珍珠气急攻心,早产令胎儿早殇。是凉王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许方东抱紧她,“夫人,我的双手,染过许多人的血。今日,我突然有些害怕,以后,我们要是有了孩子,会不会……”

“不会。”

沈喜喜截住他的话,不让他说下去。

“不会。不要想,许方东,你是你,不是任何其他人。你铲奸除恶,救了数以万计的百姓,你的功德早己洗清你手上的血迹。而那些恶人的血,不是你的污秽,而是你为百姓挡下的苦难灾痛。”

“许方东,你中毒不见天日,是意外。老天终是知道错了,还你光明。你该相信,你是这世上最应该活着,堂堂正正,在阳光下活着的人。”

许方东,我们都是延续了生命活下来的人。

没有人,比我更知道,你是受到上天眷顾的。

因为,我来到了你的身边。

“夫人,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这样躺着,我便都知足了。”

沈喜喜抬起手,轻轻抚着他的长发,“许方东,你累了,睡吧。”

在外面沉着冷静,一切尽在掌握中的许方东,许大人,只有在沈喜喜面前,才能卸下所有,闭上眼睛,缓缓入睡。.w·o*d+e?s+c.w?..c\o\www.

沈喜喜不在的半个月里,他没有一夜安然入睡。

今夜,许方东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清早,许方东自然醒来,即便不用上朝,还是先到书房处理事务。

等沈喜喜醒来,一同在厅里用早膳。

许珪玉先从私塾回来,带来孙令仪的消息。

“嫂嫂,孙先生让我带话给嫂嫂,王府吊唁她会去。”

沈喜喜点头,“一会儿,我和你哥出门,午膳应该是不会在府里用,你和宴儿要吃什么,让李大厨给你们做。”

许珪玉应声。

夫妻俩吃了早膳,换上素白的衣裳,前往凉王府。

王府充满悲伤气息,走进去就是一身寒意。

上香后,沈喜喜和许方东走到凉王面前,许方东:“王爷珍重。”

凉王抬起悲伤的眸子,穿过许方东,看向他身后的几人,透出恨意,“本王的孩子没了,你们是罪魁祸首。你们才道貌岸然,一副难过表情装给谁看?”

许方东身后是廉王,还有裴无忌。

廉王并未说什么,而是先上香,然后才来到凉王面前。

“孩子没了,我很难过,不是因为他是你的孩子。如同东平县那千千万万百姓性命一样,这个孩子,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凉王,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从未想过让你的孩子遇到危险,也从未没有不期待他的出生。”

“大梁需要孩子,父皇也期盼一个孙儿,我想,若是你做了父亲,会不会幡然醒悟。”

“可孩子还是没留住。”

凉王睁大双目,与廉王对视。

刹那间,生气、愤怒、怀疑、恨意、探究、悲痛、不甘在凉王眼中浮现。

此刻,廉王觉得眼前的人是可悲可怜。

而凉王却更加恨他

“还轮不到你在这里对我说教!”

廉王心中的一丝怜悯在瞬间抹灭。

语气微凉,“凉王,你无可救药了。这是我最后一次同你说真心话。”

廉王走后,凉王才发现许方东和沈喜喜俩夫妻还站在一旁。

“你们看什么热闹?”

沈喜喜不想同他吵,挽着许方东手,道:“走吧。”

许方东颔首,只对他说了一句,“不是外面的人,就是王府内部的人,你自查吧。”

外人可能不懂许方东此话的含义,凉王却一听就明白。

尹珍珠早产,是因为有人暗中告知她尹边水入狱的消息。

他的孩子,不能就这么没了。

害他孩子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走出王府,孙令仪刚到,很快也出来了。

许方东首接去了府衙,沈喜喜在等她。

“你怎么也来了?”沈喜喜问。

“祖父不能赶来,我便替他来吊唁。凉王是祖父的学生,孙府不能不来。毕竟,孙府还在上京城。”孙令仪解释道。

“近日你的私塾如何?”

“学生是越来越多,有些忙不过来。你介绍来的清风小楼学子,虽然启蒙晚,但都天资过人。”

“多谢你能包容他们。我想,整个上京城也不会有其他私塾接纳他们。”

“他们过去经历的苦难,也许会是他们未来路上的动力,也让他们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和得之不易的学习机会。”孙令仪笑得如清风,清爽温柔,“学习若能让他们更加坦然自信活在这个世上,那便是我教书育人的意义。”

“我伟岸而神圣的朋友,如今,我都要仰视你了。”沈喜喜玩笑道。

孙令仪知道她在说笑。

“还有一个月春闱,上京城来了许多考生,许多寒门学子,上月我便收了三个学子在私塾教书。”孙令仪看向她,“其中一人,你应该知道,他叫宋清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