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昔不同往昔,此一时彼一时也!
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了........
因为是关于讨论陈江河的任命,陈江河需要回避,会议室里只剩下的11个常委。^天`禧′暁^税¨罔` /最~薪^漳/截-庚¨新?筷?
本来是一首站在王国强这边的统战部部长田宇宙、政法委书记吴波则坐在那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副老僧坐定的模样。
他们两个不具备竞争县长的实力,他们想当县长的话还是差一点火候,毕竟前面有常务副县长和县委副书记两个实力派人物挡着。
虽然他们心里都巴望着许红星能当上这个县长,但形势不饶人,王国强一倒,自己这边己经没有优势了。
静观其变吧。
到时候大家都支持陈江河,自己也就举手同意一下。
反正周昆仑支持陈江河,基本上也就板上钉钉了。
大家都把目光望向了方秋阳。
二把手被留置审查,三把手又只能回避,方秋阳这个纪委书记、西把手成了要第一个发言的人。
在参加今天的这个常委会之前,方秋阳考虑了很多。
自从上一次常委会上停了自己的职之后,方秋阳就己经看破周昆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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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时度势。
从权力分配的角度出发,王国强虽然倒了,但他的这些部下还在,这些人肯定是不希望陈江河当这个县长的,这样,县委书记、县长都成了一条线上的人,对许红星、田宇宙和吴波来说,只会处于更加不利的地位、更加边缘化。
今天周昆仑会提名陈江河当县长。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要让自己支持陈江河当这个县长,那是不可能的。
方秋阳心里己经有了合适的人选,他要推荐自己的人上位!
向着大家的目光,方秋阳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放下杯子后慢条斯理的说道:“好吧,那我就谈一下我的看法。”
不知道怎么回事,看到方秋阳这么淡定,周昆仑心里突然有些莫名的惊慌。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
“同志们,各位常委,陈江河同志担任常务副县长、县委副书记以来,确实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但是———陈江河同志担任常务副县长期间,县政府那边的成绩乏善可陈,经济一首在全省处于倒数,作为主抓经济的常务副县长,如果说一点没有责任的话,肯定是说不过去的,由他来担任县长的话,我对未来湖西的经济发展前景表示悲观,因此,我提议陈静同志担任湖西县委副书记、提名县长人选!”
方秋阳此话一出,不啻于一颗小型炸弹,丢进了沉寂的湖水里。¨衫*疤/墈¢书_旺\ ,勉′费+悦-读*
最感到目瞪口呆的不是陈静,而是县委书记周昆仑!
要知道陈江河担任常务副县长的时候,县长正是周昆仑。
方秋阳含沙射影的说陈江河不适合担任县长,对发展经济毫无起色,实际上不是在变相的影射自己么?
当着所有的常委们的面说的是陈江河,打的是周昆仑的耳光!
周昆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情急之中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自己担任县长的那几年,湖西的经济一首在全省倒数这是不争的事实,虽然那个时候的一把手是肖有功,处处把自己压制的跟个小瘪三似的,这一点几乎在座的所有常委们都知道,但————好做不好说,自己一个县长被县委书记压得跟个龟孙,甚至萌生了要调离湖西的念头,这话怎么说的出口?
说出来等于啪啪打脸。
最让周昆仑意想不到的是,停职后重新回来,他竟然采取了撕破脸的策略,一点也不给自己面子!
想想上次在停方秋阳职务时常委会上的讲话,他才猛然察觉到,今天方秋阳这么做,一点都不意外了。
他现在重新回到常委会,就不会把自己这个县委书记放在眼里。
他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他就是这么嚣张。
因为他有这么肆无忌惮和嚣张的资本!
周昆仑一时竟无言以对.........
方秋阳微微笑了笑,继续不疾不徐的说道:“鉴于今天的提名和陈静同志有关,我建议陈静同志也暂时回避一下。”
攻防转换,仿佛他今天才是县委书记!
陈静起身离开,但整个人都是懵
的。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方秋阳会提名自己担任县委副书记、县长。
这一通操作........
太上头了。
她也有些不知所措.......
走进常委会议室外面的休息室,陈江河看到陈静进来,也是一脸的懵逼。
自己回避是因为提名县长人选。
陈静又回避什么?
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难道还有人提名陈静当这个县长不成?
要不然也不需要陈静回避!
难道是许红星,吴波或者田宇宙?
不可能啊。
他们这个时候怎么会选择和周书记硬扛?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肯定是方秋阳!
只有方秋阳在常委会里有这个胆量!
而且上一次常委会议上停了方秋阳的职,相当于方秋阳和周昆仑就己经是撕破脸了,方秋阳肯定是怀恨在心!
方秋阳提名陈静,许红星、吴波和田宇宙会不会趁机对自己落井下石?
权衡利弊,他们很有可能帮方秋阳!
开始还在休息室里心满意得的抽着烟的陈江河,感觉瞬间不好了。
陈静打开窗户通风,边开窗还边不忘数落陈江河:“江河书记,我们这可是无烟县委大院,你这休息室都可以熏腊肉了!”
陈江河掐灭香烟,将烟头重重按进烟灰缸,话里有话的说:“陈静县长,看来有些人又要支棱起来了,我抽个烟都要有人来管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陈静看了看烟灰缸里一烟灰缸的软华子烟头,指尖捏起半截软华子烟蒂,对着窗外晃了晃,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明显的带着揶揄和嘲讽:“江河书记这烟味里都带着火药味,不过比起烟灰缸里的软中华,纪委盯上的可不止这点小事———听说最近有人总爱翻旧账,到时候烟味再大,怕是也盖不住账本里的霉味咯。”
她慢条斯理地将烟蒂碾碎,“这屋檐下的规矩,有些人全忘了,真当纪委的火眼金睛是摆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