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撩人

“微臣参见皇上。\x\i-a.o?s\h-u?o!h-u!a·n?g¢.^c?o′m,”

玄冥帝的脚步蓦然停住。

当看见刘琦从殿内躬身退出时,眸色骤然变冷。

他正欲开口质问,却见沈玉娆提着裙摆从内殿小跑出来,像只欢快的蝴蝶般扑进他怀里。

“皇上怎么才来?”她仰起小脸,下巴抵在他胸前,眼波流转间尽是委屈,“刘太医说要给臣妾扎针,那银针看着就吓人……”

玄冥帝闻言冷冷扫了刘琦一眼,声音里凝着寒霜:“就没有别的法子?”

“臣妾倒是有个主意!”沈玉娆亮闪闪的眼睛一眨一眨的,拽着他的衣袖就往里走。

想到彼时娇憨的灵嫔,与方才殿内那个气场全开的灵嫔是一个人。

垂首立在廊下的刘琦,忍不住狠狠打了一个寒颤。

玄冥帝任由沈玉娆拉着,眼神带着腻死人的宠溺。

“娆儿有什么好办法?”

“让阿姐跟着刘太医学针灸,阿姐手法最温柔了,定不会弄疼臣妾。”

听到她又提起“阿姐“,玄冥帝心里莫名泛酸。

但转念一想,总比让外男近身施针强,只得勉强点头。

忽然他想起什么,低头凝视着怀中人:“娆儿可会觉得朕年纪大了?”

“噗…”

沈玉娆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q!u.k\a`n\s~h+u¨w?u′.+c,o^m*

她没想到堂堂帝王,也有不自信的时候!

要知道在她那个时代,像玄冥帝这样有权有势,俊美无俦的成熟男人,不知有多少姑娘抢着要。

她笑得眼角泛起泪花,待平复后忽然踮起脚尖,朝皇上勾了勾手指。

玄冥帝配合地俯身,就听见耳边传来温热的气息:“老不老的臣妾不知道,只知道臣妾最喜欢和阿修……“

余音化作一阵香风,撩得人心尖发颤。

“调皮!”

玄冥帝喉结滚动,猛地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走向内殿。

银色帐幔层层垂落,掩去一室旖旎。

殿外,福财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徒弟小鑫子吩咐道:“去把皇上的补药都撤了。”

“师傅,这...”

“咱们皇上龙精虎猛的很!”

福财捋着拂尘,眯眼望向内殿,“你且在这儿好生伺候着,咱家得去给太后娘娘报喜。”

慈宁宫里,太后正焦急地踱步:“可打听真切了?”

“千真万确。”

贾嬷嬷扶着太后坐下,“晌午皇上就在幻月宫歇了午觉,晚膳后又急着过去,这会儿怕是己经安寝了。′e?z^小+说?网_ \追.最`新′章+节\”

“不说那灵嫔身子不好?”

话音未落,福财圆润的身影己滚进殿来:“老奴给太后道喜了!”

太后激动得站起身,又强自镇定地挥退左右。

待宫人尽数退出,才压低声音问道:“可听见,动静了?”

太后听说灵妃进宫宣两次太医,这么弱的身子骨能行吗?

不听福财确定,总是不放心。

“哎哟喂!”福财拍着大腿,“昨儿在平阳侯府就听得真真儿的,今儿个更……”

说着做了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太后顿时红了眼眶,紧紧攥住贾嬷嬷的手:“皇儿他,他终于……“

此刻什么子嗣传承都不重要了,只要他能得遇知心人,余生有暖可依。

“明日把库房里年轻姑娘喜欢的物件都送去幻月宫。”

太后拭着泪吩咐,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哀家那架暖玉屏风,和灵嫔宫里的地砖正相配,也送过去。”

她转向福财:“皇帝可知道明日是灵嫔生辰?”

“皇上昨儿就命奴才筹备了。“福财笑眯眯地答道,“连西域进贡的夜明珠都取出来了。”

太后欣慰地点头,又不放心地叮嘱:“后宫那些妃嫔你多盯着些,别闹出什么有失体统的事来。”

忽然想起什么,她一脸正色:“你素来心细,得空提醒着皇帝些。”

她抬眸望向殿外开得正艳的海棠,声音沉了几分,“莫要小瞧了女人的嫉妒心,如今皇后长年卧病,容妃在后宫一手遮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福财躬身应是。

他自然明白太后话中深意,皇上这些年前朝制衡得当。

可从前是圣心不在后宫,

懒得过问。

如今有了灵嫔娘娘,这潭死水怕是要起波澜了。

翌日。

福财在殿外来回踱步,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

皇上登基十余载,勤政从未懈怠,今日竟是破天荒头一遭罢了早朝。

御书房里,以丞相为首的文官和军机处的几位大将早己候了多时。

可内殿的皇上一点要起床的动静也没有。

“师傅您就别来回走了。”

小鑫子捧着朝服往紧闭的店门看了一眼,小心提醒,“灵嫔娘娘的心疾最怕动静,万一……”

福财瞪了他一眼,压低嗓子道:“兔崽子,咱家用你提醒……”

“话未说完,忽听得内殿传来一声娇嗔,惊得他赶紧退开三步远。

这才看见,贾嬷嬷带人抬那么多赏赐都等着呢。

他抬头望了望日头,心里暗暗叫苦,这折子怕是又要堆成山了!

吟霜与墨香频频望向紧闭的殿门,十指绞紧了帕子。

娘娘刚入宫根基未稳,若是因着今日之事被冠上“狐媚惑主”的罪名可如何是好!

院子里当值的宫人们也都屏息静气,连扫洒的动作都放得极轻。

而殿内,沈玉娆正陷在云锦被褥间。

她朦胧中只觉得周身被什么温热的东西禁锢着,下意识轻轻挣动。

金线绣制的被面,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待睁开惺忪睡眼,才发觉自己正被玄冥帝紧紧箍在怀中。

一白一黄两个寝衣交叠在一起。

“你……”她刚开口,就对上了玄冥帝含笑的眸子。

“娆儿醒了。”他声音里还带着晨起的沙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腕间被勒出的红痕。

沈玉娆突然彻底清醒,撑起身子望向窗外日头早己过了檐角。

“你没去上朝?!”她激动的忘了尊称。

乌发散乱地披在肩头,衬得小脸愈发苍白。

这是要害死她啊!

玄冥帝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自己也是一怔。

他每日不到寅时必醒,今日竟破天荒睡到日上三竿。

更奇的是,此刻非但不觉得昏沉,反而神清气爽。

连常年隐隐作痛的额角都松快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