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忍不住拿起,“这是何物?”
李擒虎从震惊中回过神,“回殿下,这应该是一把胡刀!”
胡刀?
胡人的刀?
莱国的锻造技术远胜胡国,胡人的刀可算不得什么宝贝。·墈~书\君′ +冕^沸′阅!渎¢
太子疑惑的看向沐云景。
要为北境军和自己证明,拿出一把胡刀出来做什么?
难道这把胡刀有什么古怪不成!
见李擒虎欲言又止,禾帝淡淡道:“此刀有何特殊,李将军但说无妨!”
“诺!”李擒虎抱拳,“臣己有猜测,只是有些拿不准,恳请陛下允臣拔出此刀,臣必能说清此刀来历!”
李擒虎为人正首,见识颇广,因此禾帝将他放在巡城营的位置,他说的话,禾帝自无不信。
“准!朕赦你无罪!”
“谢陛下!”
李擒虎接过胡刀,心绪激昂。
他连忙稳住心神,手握刀柄,右臂发力。
噌~~~
刀身缓缓从刀鞘中拔出,摩擦之间,发出清脆又沉重的声音。
空中划过一道银光。
李擒虎手握刀柄,举起银刀。
感受着刀锋上的寒意,眼前仿佛浮现出北境那血与肉的厮杀,耳边响起战马的嘶鸣...
首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
哪个将军不向往驰骋疆场,保境安民!
禾帝催促,“李将军?”
李擒虎这才想起是在奉天殿中,他忙托举刀身,恭敬道:“臣失态,禀陛下,臣可以确认,此乃胡国右王的佩刀!”
右王佩刀?
胡国以右为尊,右王便是可汗之下第一人,身份极其尊贵,他的佩刀怎会在此?
苏廷鹤稍一思索便明白其中的含义,他连忙质疑,“李统帅,你好好看看,会不会看错了。-q+s\b!r,e¢a¨d,.¢c/o+m·”
“回苏大人,臣没有看错!”李擒虎眼中闪过丝丝坚定,“大人请看,此刀通体纯银,却又加了特殊的材质让其坚硬,还有刀柄的这种狼头纹路,是胡国贵族特有!”
刘御史:“听刘统帅这么说,那也不能证明其是右王的佩刀,这兴许是某个部落长遗落下来的。”
“光凭这些自然无法证明,所以臣才要拔出刀身。”李擒虎目光不离银刀,“大家请看,刀身上这段胡语「嗖钮纪躬气」,其意即为右王.....臣可以确定,这就是胡国右王的佩刀!”
刘御史小声嘟囔,“也有可能是人后来刻上去的...”
见还是有人质疑,李擒虎请求禾帝:“臣想取把剑来,一试此刀的锋利!”
“准!”
一名禁军取来佩剑。
李擒虎左手拿刀,右手拿剑,双臂发力,两把武器在空中撞击。
「叮~」的一声。¢咸`鱼/看¨书-罔? ·首+发_
右王佩刀完好无损,禁军佩剑则断成两截!
李擒虎眼中闪过浓浓的喜爱,“银质软,胡国锻造力差,但是却能将这把刀锻造得如此锋利,臣可以确定,这就是右王佩刀!”
一名大臣惊呼,“禁军的配剑,可都是上品百炼制成,这...怎么可能!”
禾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莱国的部队众多,户部财政有限,不可能所有的兵士都用上百炼制成的武器。
其中北境军、南境军与京城护卫军的武器最为精良。
禁军拱卫皇宫安全,其武器更是其中翘楚。
如今,禁军的武器居然在这把银刀面前不堪一击,怎不让人心慌!
见禾帝眼露担忧,沐云景适时的安慰,“这样的刀,胡国不会超过五把,就好像我莱国的太阿剑、赤霄剑、轩辕剑一般。
臣相信,这些名剑,不会弱于这把胡刀。”
禾帝脸色稍缓。
沐云景看着银刀,眼中闪过回忆的神色,“此物确是胡国右王的佩刀,李将军未与胡国交手,却能识得,真是好见识,在下钦佩!
有人说胡国是主动退兵,北境军冒领军功。
臣懒得自辨。
只想问大家一句,若胡国大军是自行退去,他们留下右王的佩刀做什么?”
禾帝冷冷的看了众臣一眼,“众卿还有何疑问?”
群臣鸦雀无声,无人再质疑这把刀的来历。
可是又一个问题产生了。
右王佩刀为何会
在沐云景手上?
总不能是捡到吧!
胡人甚是宝贝随身佩刀,连睡觉都插在床头。
若按苏大学士所说,胡人因粮草不济退兵,那他们留下右王佩刀做什么?
这说不通啊。
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右王在战中遗落!
右王佩刀在此,足以证明北境军是经过一场血战,这才击退胡国!
击退胡国右王,群臣兴奋不己,唯有苏廷鹤冷哼一声。
沐云景冷冷的看着众人,“我个人的名声无关紧要,可是北疆战场上那些经历过血战的将士,那些埋骨北境的将士,他们的名声不容玷污!”
声音铿锵有力,众臣动容。
禾帝目光闪烁,盯着那禀银刀,“隔着数丈,朕都能闻到此刀上的血腥,可以想象北境这半年经过怎样残酷的战争!
朕今日在此宣布,北境军击退胡国是事实,往后谁若是再妄议北境战事,朕绝不轻饶!”
“陛下圣明!”群臣高呼。
禾帝起身,冲着太庙方向行礼,“莱国立国百多年,常受北境胡国侵扰,今日获得右王佩刀,真乃上天垂怜,祖宗保佑!
来人,速将右王佩刀呈于太庙,供列祖列宗查看!”
“天佑大莱,吾皇万岁!”众臣高呼。
李擒虎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沐云景才二十岁,虽不及其父沐易用兵如神,可也击退了北胡来敌人,夺得右王佩刀!
至少不是个孬种草包!
实在不该用乘轿辱他。
禾帝语气一转,问道:“沐卿,战报中说,北境军伤亡惨重,仅余万余残兵,建制全无,此事确否?”
来了!
为北境军正了名,下面该演戏给南越国看了。
他暗暗掐了掐大腿,轻咬舌尖,再一抬头时,热泪盈眶!
众人:他怎么了?
沐云景撩起长袍「扑通」一声在大殿中跪下,“回陛下,臣有罪,此战虽达成战略目标,击退胡国,可是胡人实在强悍,臣对不起北境的兄弟们啊...”
他悲嚎大哭,声音响彻天地。
众臣无不为之动容,一些心软的臣子偷偷的抹起了眼泪。
沐云景痛哭良久,忽然没了动静,维持跪趴在地上的动作。
一名大臣壮着胆子上前,看了看沐云景的脸色,惊道:“沐将军晕过去啦!”
禾帝:。。。
太子:。。。
沐云景这厮到底经历了什么。
禾帝脸部的肌肉微微颤动,“速传太医!”
是日,史官记载:
贞德二十一年,三月初十。
怀集将军念及北境大军阵亡惨象,痛断肝肠,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贞德帝念其有功,不忍责罚。
然,北境无兵,此局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