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入宗
薛向念头一动,文气化作一团金光,随着意念,绕着他身子忽上忽下的旋转。!天*禧?小`说¢网. ?更¢新^最.快^
他心念一动,金光化作一本书的形状,再一动念,金光化作一把长剑。
他发现,金光可以任意变化,既不能化作实物,也没有任何威力。
把玩片刻,没了兴趣,他再一动念,金光化作青色文气。
“还能伪装,也不算毫无用处。”
薛向嘀咕一句,再一动念,收了文气。
眼下,他对文气的知识储备,无限接近于零。
这个知识点,他打算找谢海涯获取。
次日一早,薛向赶去九分山,准备向谢海涯报喜。
谢海涯出外公干,薛向被一干同僚围住,又是一番庆贺。
辰时三刻,他终于赶到随园。
今日的游园会,就在那处举行
一场游园盛会,薛向没再出风头,全程隐身。
即便如此,自魏文道以下,皆处处推他为首。
薛向再三谦让,魏文道才被顶到头前来。
薛向清楚,什么时候该装波衣,什么时候该谦卑待人。
游园会上,他没出丁点风头,便是被推出来即兴赋诗,以增盛况。
薛向也只做了首寻常水平的,敷衍过去。
游园会至尾声的时候,薛向随同魏文道等人,给冯京奉茶。!q\d?h~b_s¢.!c?o,m\
这个流程,在士林中,普遍被视作认座师。
他们这些儒生,以后通过的每一层级的科考,不出意外,都会认下主考官为新的座师。
座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老师,但和士子之间,天然关系紧密,被视作一荣俱荣的共同体。
薛向心中不以为然,但乐意扩充自己的交际圈,对冯京执礼甚恭。
冯京也似乎对他格外青眼,全程跟他讲的话,比魏文道都多。
申牌时分,游园会散。
一众人等,纷纷围住薛向,邀他赴宴。
薛向一眼就瞧见,门口停着一辆马车,马车边的青衣小厮,正是谢海涯的体己人。
薛向指了指绣了第七院徽记的车辕,冲众人告个罪,跨上车来。
酉时一刻,薛向抵达梅厅,在西暖阁,见到谢海涯。
他正吃着饭,穿一件素色的薄衫,头发披散着,看状态极为放松。
“您这是……”
“为某人的事儿,回浦北一趟,才赶回来,灵力消耗大,行灵过度浑身疼,散散劲儿。你吃没,要不要来一碗。”
薛向瞥了一眼,谢海涯碗里的灵米饭泛着油光,拌着红椒碎,薄葱,像是一碗猪油拌饭。
“看你这张来望去的劲儿,吃是不吃?”
“吃吃,游园会也没啥意思,全是冷餐,要不是水果,要不就是齁甜的糕点,正饿着呢。¨零?点-看\书` `更`新,最_全?”
薛向自己动手,茶台上的蒸米饭,各式小料应有尽有。
不多会儿,他捧着个大碗吃了起来。
谢海涯气乐了,“你是真不客气,我才第一碗,你一下子抄了米饭的家。”
薛向呼呼扒饭,不消片刻,便将碗扒得跟水洗过一般,竟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舌头。
他这惫懒模样,把谢海涯逗乐了,指着薛向道,“往日里,你小子还算规矩。
今天全没了规矩模样,莫非是拜了冯教授当座师后,有了底气,不把我这个上官放在眼里。”
薛向自取茶水烹煮,头也不抬地道,“冯教授是座师不假,在我心里,您才是我的恩师。
若无院尊,我的铜质飞鱼标,必被姜坤夺走。
轻则发配,重则身死家灭。
而得院尊帮助,我升任了副室长,有了城生的功名。
如此种种,说是再造之恩也不为过。”
薛向一边煮茶,一边自剖肝胆。
“我就服你小子,掏心掏肺的话,都是张口就来。”
谢海涯摆手,“我想抬举的人多了,也不见再有第二个薛向。
说到底,是你自己争气。
至于拜我为师的话,休要再提,你天资不凡,身具宿慧,我教不了你。
强行教你,那是害你。
此番,我返回浦北,便是
为你入宗的事儿忙活。
我们这一宗,不重师承,唯重志同道合。
你拜过祖师像,以后你我师兄弟相称便好。”
说着,谢海涯返回卧室,取出一张故旧泛黄的画像来。
画像中,一个倒骑青牛的英俊儒生,正拈微笑,目光温润似水。
整幅画作,是写实风格,画得不仅逼真,而且传神。
“这是我们桐江学派的洪易先师。”
“桐江学派!主张性灵说的桐江学派,提出’人人可教化,人人可证圣贤’,没想到咱的学派也算鼎鼎大名,主流学派嘛。”
薛向虽是儒教新人,却也听过桐江学派。
“那就赶紧拜祖师吧。”
说话间,谢海涯换上官服,着人摆上香案、蒲团。
薛向净手、净面后,在谢海涯的指引下,对洪易先师的画像拜了三拜。
“礼成。”
谢海涯扶起薛向,笑道,“今日入门,你我即为师兄弟。”
薛向应下,躬身一礼,“薛向拜见师兄。”
“免礼,免礼,哈哈……”
谢海涯心怀大慰。
他自觉来云梦一趟,极妙的一桩事,便是遇见薛向,更妙的一桩,便是将薛向引入桐江学派。
“多谢师兄赐宝。”
薛向忽地双手一摊。
“赐什么宝?”
谢海涯莫名其妙。
薛向道,“拜入宗门的宝物啊,您不会告诉我,我堂堂桐江学派,会如此寒酸吧。”
“就知道你小子会顺杆爬。”
谢海涯笑道,“见面礼的事儿先放一边,这次城考,你有什么感想?”
薛向脸上笑容收敛,““师兄可知是谁提议将灵根测评,引入城试的。”
“问这个做什么?”
薛向从苏子墨悄悄用五色土测他灵根的事儿说起,一直说到苏子墨被抓走。
谢海涯脸色骤然冷峻,“原来是这样?”
“怎的”
“建议将测试考生灵根,纳入城考的,是洪天下。”
薛向倒吸一口凉气。
他在九分山时间不短了,已经差不多弄清楚了九分山权力格局。
魏央是城令不假,但出身镇军,非儒生,在文官群体中影响力天然受限。
两位副城令,一老一病,请假的时间多。
洪天下虽没有副城令的头衔,却是排位第二的掌印,权柄极大。
如果是他建议将测试灵根,纳入城考的,毫无疑问,他就是苏眭然背后的大人物。
薛向道,“师兄,姓苏的一开始烧账册,为难你。
又纵容姜坤阴我。
接着,还派人来刺杀。
再有苏子墨三番两次搞事情,咱们就这么风轻云淡?
如果把我比作《凡间里的许易,我这是不是太惨了点儿?
如果我的人生是一本书的话,虐主虐成这样,哪个读者还能看得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