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国昌浑身一震,他低头凝视着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姑娘,你先站好。/1′1.k′a?n¨s,h!u¨.*c¨o′m~”
棠梨闻言,立刻扬起了那张如花朵般娇嫩的小脸,娇嗔道:
“爹,你还记得我妈,我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啊?
小时候你经常抱着我举高高,还说我是你的小棉袄呢。”
棠国昌听到这里,内心震动,是啊,只有他的小棉袄才知道这些。
他仔细辨认女孩的模样,就是太瘦了,那双眼睛依稀和自己的妻子还是很像的。
“你母亲叫什么?”
“我娘叫孟香萍。”
棠国昌嘴唇颤抖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的女孩,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自己的妻子。
棠梨从兜里摸出那张两寸的黑白照片,小心翼翼地递给了男人,“爹,咱们的合照。”
棠国昌接过照片,看着照片上的妻子,眼眶渐渐红了,
他哽咽着问道:“你娘呢?”
棠梨低垂着头:“那年村里闹饥荒,什么吃的都没有,我们饿得快死了,
娘说要去找你,我们走了很久很久,可是娘病了,然后就再也没有站起来。\s\h~e′n*n\v~f\u+.\c.o?m+”
棠梨说到这里,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后来,我把娘埋葬了,村里的人看我年幼,有一户人家收养了我。
可是我知道,娘一首希望我能找到你,如今我长大了,所以就来找你了。”
棠梨低垂着眉眼,上一世,原主到死都没有找到自己亲爹,
本来想着如果徐一鸣真的和自己无缘,再问问爹的事情,没想到......
男人的大掌颤抖着,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发顶,喃喃自语道:“孩子,孩子,这些年苦了你了。”
棠梨后面紧跟着的乔大柱,目睹着眼前的这一幕,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刚才差点被吓得魂飞魄散,看到这个女人跑得那么快,还以为她也是个杀手呢!
好在自己没有冲动行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首长,这一年不是都没有人来认亲吗?
怎么突然又冒出一个来?之前来的那五六个女孩可都是骗子啊,
您还是得小心点,别再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给骗了。*x·i?a,o·s+h/u,o.n_i!u\.`c~o.m\”
棠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老爹身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身上,
只见那女人眉眼间流露出一丝轻蔑,正毫不掩饰地盯着自己。
棠梨见状,立马委屈的抬起小脸,泪水顺着眼角滑落,那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爹,她为什么说我是冒充的?我明明就是您的女儿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继续颤抖着说道,“她是不是您给我找的后妈?
爹,我讨厌你,我再也不爱你了!”
话音未落,棠梨就往门外冲,
棠国昌哪能让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儿跑出去,立马喊道,“小乔,快拦住她。”
男人大踏步地走了过去,有些手足无措,想要将女儿抱在怀里,
不过女儿己经长大成人,算算年龄,己经 18 岁了。
他只能无奈地将大手轻轻地抚摸着女孩的头顶,柔声说道:“没有不认识你,也没有后妈,
那是爹的医生,爹这几年身体不好,李医生是来给爸爸针灸的。”
棠梨听到这里,慌忙转头看向后面跟着的女人,只见那女人脸皮抽动了一下。
她战战兢兢地说道:“是李阿姨啊,真是抱歉,我不知道。”
以她多年的鉴婊经验,这个老女人肯定是想嫁给她爹,不过既然她来了,
那她就是三十晚上盼月亮——想也不要想。
李医生看着女孩那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心里呸了一声,
但还是和善地笑了笑,说道:“没事,那首长我就先告辞了,明天我再过来给您针灸。”
棠国昌点了点头,警卫员便将人送了出去。
棠国昌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女儿,心中满是酸楚。
18 岁了,竟然瘦成这样,还有这身高,咳,也不知道还能长不能长了?
棠梨也将这几年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说了出来,自从 4 岁那年母亲离世后,她就被一户人家收养了。
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干活,家里
的鸡鸭都由她负责喂养,
到了 6 岁时,全家的衣服也都由她来洗,还要每天去山上割猪草。
不过那个时候的农村实在是太穷了,家家户户都是如此,反正是饿不死就是了。
现在她长大了,所以才跑了出来找爹了,
棠国昌满脸狐疑地问道:“那你怎么想到粤省军区找我的?”
棠梨哭得抽抽搭搭地说道:“我不知道,我只记得娘说你在南边,就想着来试试运气。
如果这里找不到你,我可能还会去其他的地方,我相信我早晚都能找到爹的。”
棠国昌听了,心疼得一抽一抽的,自己的女儿究竟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棠梨哭的梨花带雨,“爹,从大桥村到这儿,坐了好几天车,
队长伯伯只给我开了十天的介绍信,我还能在这待两天就要回去了。
这次能找到你,我就很开心了,等下次我再有机会了再来看您。”
棠国昌一听,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呵斥道,
“说什么傻话呢?介绍信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看看。”
棠梨从自己那破旧背包里,拿出了介绍信,棠国昌看着女孩的背包,心中一阵酸楚,
再看上衣服上那大大小小的补丁,更是心如刀绞。
“楼上还有两间空余的房间,你去挑一间住下来,一会吃完了饭让大柱带你去买衣服,
爹攒了很多布票,一首也没机会花,这回都给你用。”